“雲石可以控製行進方向。”


    水洛澤做著示範,雲石便轉了個位置,卻沒有登上‘飛羽宮’。接下來他帶著眾人沿著閻浮十八峰轉了一圈,並一一給眾人做了簡單介紹。


    閻浮十八峰在眾人心裏便有了個簡單印象。總而言之,一十八座浮峰分成了九峰八宮一殿。其中一殿便是閻浮殿,而八宮乃是太淵、未央、山羊、飛羽、乙巳、天韻、流雲、垣澄;九峰分為驚鴻、衝霄、暗魂、七星、天機、流光、青玉、紫菱、夜照。它們的前身便是一十八柄劍器的名字。


    其中太淵、未央、山羊三宮為戒律院所在,戒律院首席大弟子便是姬玄清;飛羽、乙巳、天韻皆為講經院所有,各真傳、長老、首座等皆會不定時在其上授道。若有內門弟子有所感悟,亦可參與授道考核,可賺取劍齋貢獻。


    流雲宮為真傳弟子住所,內門弟子不得靠近。


    水洛澤言到流雲宮時,語氣微帶一絲向往:“幾位真傳師兄師姐皆在其上開辟洞府,有著《大閻浮玄天劍陣》源源不斷提供純淨靈氣,修煉時事半功倍。”


    其中衝霄乃禁閉之地,亦被稱作小黑屋。暗魂乃關押門內重要人物之地,一些犯了大錯損害到劍齋,卻又不至死罪之人。


    七星峰上有劍園,裏麵是劍齋曆代已故長老、真傳、內門弟子葬身之所,是有大法力者開辟的小洞天。


    天機峰乃傳承法決的地方;流光峰乃是藥園;青玉峰上有劍齋秘庫;紫菱峰為內門弟子住所;夜照峰則是煉器堂;驚鴻峰便是弟子們鬥法之地。


    “我等內門弟子,須有三等義務,一則本職,須憑本事入得戒律院或講經院,皆有不同司職,兩院在資源上卻都平等。若能入的兩院,便可得豐厚修煉資源;當不隻兩院,另有藥園藥堂、煉器堂,若有意向,亦可去測驗資質,隻是此二道於大道相悖,乃是外道,抉擇當謹慎。”


    “二則閑職,譬如在閻浮殿、七星峰上劍園、天機峰上藏經閣、青玉峰上的秘庫等等做個值守弟子;衝霄、暗魂兩峰當個看押犯人的獄卒;抑或去靈玉礦脈守衛。三者修煉資源相當,當然值守弟子還須經過考核才行。”


    水洛澤淡淡笑著,又道:“考核並不輕鬆,你等若有意向,須做好萬全準備。”


    “既是三等義務,第三等又如何?”


    “三則無職,兩院兩堂常會發出內門任務,須由內門弟子完成,完成後皆有不同報酬,具體如何還看任務難度。若你們不願加入前二者,三月之內須接一次內門任務。”


    “若不接或不能完成,會如何?”


    水洛澤淡淡掃了一眼眾人,沒有甚麽情緒道:“不接趕出劍齋便是,劍齋沒有甚麽求你的地方,亦非請你來當大爺。”


    “至於不能完成,須得視具體情況而定,自有戒律院負責。”


    蘇伏心頭忽一動,首次開口問道:“劍齋輩分如此簡易,可若是劍主的弟子,我們又該如何稱之,真傳師兄的弟子,是否便是我們師侄?”


    “嗬,問得好。”水洛澤讚賞的看了蘇伏一眼,道:“劍主尚未收過徒弟,至於長老們的弟子,在輩分上並無區別,真傳師兄師姐卻還未有資格收徒。”


    “有著講經院,我們劍齋並不需將弟子們修煉之路規劃完善,長老們一心閉關或雲遊,亦無多少興趣收徒,若自己不能勤勉,每年的考核不能通過,便隻能遣你下山了。”


    且言且行,便到了紫菱峰,紫菱峰遍地奇花異草,幾將整座紫菱峰都占滿的菱花開得正歡,菱花那迷人的香味老遠便可聞到。讓外界來的他們充滿親切感,終於有一種自己熟悉的東西了。


    一幢幢飛簷樓宇聳立,依稀可辨分開了兩邊,間中還有一幢更大且寬的複式閣樓,其上掛有牌匾,乃書:膳堂。


    這兩字便讓人恍然,內門弟子並非都是凝竅以上,尚未辟穀的他們便須食五穀,沒有人願意隻吃辟穀丹。


    “膳堂內有大律培養的廚師、奴仆,我等身為內門弟子,皆可選兩名仆役侍從,隻是切記不可將他們帶出紫菱峰。”


    水洛澤帶著眾人自雲石下來,又指著兩邊樓宇道:“此為爾等居所,左為女,右為男,若無職司,便以此為居。除講經院以外,平日若無傳喚,不得隨意踏入他峰,違者自有戒律院懲處。”


    “嗬,今屆人挺多,隻是看起來不怎麽樣嘛!竟還有歸元境,嘖嘖!劍齋甚麽時候,阿貓阿狗都招來了,這樣可不行,拉低了我們內門弟子的質量,金師兄覺得呢?”


    便在此時,有三個著淺藍色道服的修士過來,其中一個方臉大耳,體態略發福的修士輕聲笑著道。


    他所詢問的對象,乃是為首者,一個頗為儒雅的男子,其迎來時溫和笑笑,道:“洛澤師弟好久不曾迴來,此次一迴來便給我們帶了七個師弟、師妹,果是喜從天降。”


    言罷又轉去那出言不善的大耳修士,微帶訓斥道:“天翔師弟,初次見麵怎可與眾位師弟、妹開這樣的玩笑,還不快快道歉。”


    大耳修士嘻嘻笑著躬身道:“師弟知道錯了,望師兄原諒則個。”


    水洛澤望著他們表演,不屑的淡淡道:“劉天翔,姓金的讓你與他們道歉,非是他自己,你這點頭哈腰的姿態倒做得自然,定不曾照過鏡子罷?”


    劉天翔聞得此言,卻是淡淡一笑:“洛澤師兄,師弟我尊你一聲師兄,因你確實比我厲害。可你亦不能因此而侮辱我罷,金師兄便在此,洛澤師兄是想與金師兄鬥一場法麽?”


    邊上還有個修士,嗤笑道:“水洛澤,別人不知,我們卻知你為何去當那值守弟子,不外便是躲開金師兄,生怕與金師兄鬥法而傷及根本,選拔真傳時便無力抗爭,真是可憐呀。”


    “我如何行事無須你來評判。”水洛澤麵上仍舊淡淡,很平靜的說:“諸位師弟聽好了,劍齋百年選拔一次真傳弟子,再過五年便是新一屆大會,爾等若有心,可莫要錯過了。”


    “最後還有一句警言送爾等,莫要輕易被人挑動心緒,或輕易接受別人鬥法邀請。比鬥台上鬥法,生死自負,劍齋不會過問。”


    水洛澤離開了,然而他最後一句話卻讓人悚然而驚。學風如此自由,在管理上亦是如此隨性?隨性到罔顧人命的地步?


    眾人心頭便都有一層陰霾,其中尤以那少年為最,他緊皺雙眉,不知在想些甚。


    那金師兄笑得溫和,然而眾人都對其心生警惕,便紛紛尋了借口離開。


    唯有龍吟瑤姐弟絲毫不懼,分開時,便連看那幾個修士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待眾人離開,那劉天翔冷笑道:“看來沒有甚麽值得注意的刺頭,隻是今屆數量有些不同尋常。”


    “師弟看走眼了,至少有一半人需要注意,那兩個氣質明顯迥異,長相有些相似的應是姐弟,有傳聞東海龍宮兩位殿下會來,八成便是他們了,記著千萬莫惹他們。”


    邊上另一個修士一怔,道:“我們劍齋何須懼東海龍宮?師兄未免太謹慎了吧,我看那個龍女有點味道……”


    “慎言!”金師兄冷冷瞥了他一眼,道:“龍族雖自成一脈,可與妖族脫不開幹係,欲幻化出與常人無二的形態,若是妖族,非得玄牝妖丹大成不可。而龍族便須生成本命龍珠才可,若非本命龍珠生成有了自保之力,你說龍宮可會放他們出來?”


    那覬覦龍吟瑤美色的修士艱難地咽了口水,道:“即是說……此女修為相當抱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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