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電影院上映了一部紀錄片。

    她這個人是喜歡看紀錄片的,所以特意買了票去看。

    大體上講的什麽她已經記不太清了,隻是有一個畫麵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腦子裏,當時電影裏是有一隻小老虎要死了,本來大家都以為這個電影的拍攝組怎麽都會救一下的,結果愣是看那隻小老虎死掉了。

    之後大家搜索以後才知道,那不是作秀,是真的沒有人去救那隻小老虎。

    她還記得電影的場景…

    那是一個大雪天,小老虎的屍體孤零零的倒在雪地裏,看上去特別的孤單…

    電影放映後,所有人都在討論,為什麽不上去救一把呢?送到救助站之類的地方。

    為什麽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那小老虎死掉呢?

    後來給出來的解釋就是,如果救了這隻老虎的話,會破壞生態的平衡。

    人類本身不是動物世界的人,就不應該管動物世界的事兒。

    若是救了這隻小老虎,以後這隻小老虎殺的羚羊,殺的其他動物怎麽算?

    算在誰的身上呢?

    如果這小老虎沒有活著,其他的小動物就不會死。

    就比如說現在,她已經不是人類世界的人了,又或者說不是這事的參與者,如果本來斷指應該要死,結果因為她的出現把斷指給救了,那麽如果有一天斷指殺了別人,那麽這個所謂的別人是不是從前本來不應該死的?

    到時候的罪孽到底是誰的?

    如果本來擎彥應該自取滅亡,但是她救了擎彥,結果擎彥殺了一堆人,那到底是誰的問題?

    所以說,今天的她也不是什麽事兒都能管的了。

    之前她還是不太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如今她已經是築基期,很多事情真的比從前看的更透徹了很多,不是她想不想管,而是她到底能不能管…

    若是說真的沒辦法了,出手救人出手殺人也是可以,隻是現在什麽都還沒有迫不得已的事情,她沒必要改變這個世界原本的走向。

    夕暖抿抿嘴說道:

    “放心吧。我明白的,如果他今天不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我就兩邊都不幫,若是他傷害了我,我才會出手。同樣的,你也要記住這事兒。如果他什麽都沒做,你也別碰他。我已經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控製和能做的。”

    俞七月聽夕暖這麽說,知道夕暖這次很多事情似乎都想通了,便也不多嘮叨,點點頭說道:

    “我知道的,你既然都這麽說了,我也會遵守規則,不會亂了這裏的規矩,走吧。”

    俞七月看著夕暖,心裏蕩漾著歡喜,哪怕是這樣的地方,這樣讓人頭疼的幻境,他仍然能感覺到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女人的,也許是一見鍾情,也許是日久生情。

    見她的第一麵時就已經喜歡的不行,這是鯊族獨有的情有獨鍾,但是這種情有獨鍾和羈絆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他也隻是聽說過而已,見是絕對沒有見過的。

    他的父母沒有一見鍾情,鯊族裏的其他人也沒聽說過誰是這種情況。

    所以在他第一次看見夕暖的時候,他抱著一個新奇好奇的狀態去和夕暖搭訕,這裏麵到底有多少愛,他其實也不清楚。

    可是現在迴想起來,當自己失憶的時候,每次不都還是像第一次見似的麽,那種心動不管是自己失憶多少次,都還是不會改變的。

    那就是鯊族獨有的羈絆…

    如今看到夕暖這樣說,他依舊不覺得難過,這才是夕暖應該說出來的話,不管怎麽說曾經相愛過的人,轉身就能說殺就殺的女人,也挺可怕的。

    而夕暖的優柔寡斷,正好就證明了夕暖是個人,不是個機器。

    夕暖和俞七月走進了兌換大廳,兌換大廳的服務人員一看見夕暖差點兒跪在地上,那個樣子幾乎就是熱淚盈眶了。

    她看向那個服務人員,有些無奈的歎口氣說道:

    “他在麽?”

    那個服務人員想要說話,可是先哽咽了,他帶著哭腔說道:

    “在的,在的。在十五樓的會議室,您去看看吧,他十分鍾前剛剛生過氣,我們都快被打死了。您能迴來真的是太好了,我真的太希望您能迴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嗚嗚嗚…”

    夕暖看到那個服務人員在叨念太好了的時候,眼睛裏發出了綠色的光,印堂也開始發黑,整個人的狀態明顯也是入魔的狀態,她看向俞七月,正好和俞七月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看樣子擎彥的氣場已經影響到了其他人,你還是做好除魔的準備吧。這不是我想要如何,而是真的是不能再縱容了。”

    夕暖聽俞七月這樣說,隻覺得的胸口一滯,她搖搖頭,這種時候必須要見到了擎彥的人才能確定到底是什麽情況,不然不管是多少人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她都必須要看見擎彥。

    隻有見到了擎彥,她才能決定自己要如何做。

    不然就算是千百個人說擎彥的不好,她也不會相信的。

    服務人員說著說著眼睛更綠了,整個人就像是魔障了似的,開始似有似無叨念一些惡狠狠的話,那話說的真是沒得聽。

    什麽殺了誰,又怎麽怎麽樣的。

    夕暖默默走到服務人員麵前,歎口氣一個手刀打暈了那人。

    她迴頭看了俞七月一眼說道:

    “就沒有能挽迴的辦法麽?我們…我知道這一切可能都是真的,可是我不想就這樣殺了他啊…”

    俞七月琢磨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

    “其他的辦法目前我沒有。不過你可以試試彈琴,之前九尾先生就是這樣救你的,若你真的想要試一試,咱們也就隻有這麽一個辦法給你試試了。誰也沒料到會有這麽個情況發生。”

    夕暖想到之前的事兒,點點頭,她的琴技肯定是沒有九尾先生的厲害,不過彈兩個曲子還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他們沒再說什麽,兩個人往上走去。

    越往上夕暖的表情越不好,那種奇怪的氣場越來越強大了,雖然對她來說這種氣場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影響,可是她還是有些忐忑。

    來到十五樓會議室的時候,夕暖推開門就看見擎彥坐在那裏正在和劉教授爭辯什麽,而劉教授顫顫巍巍的捂著頭,嘴裏痛苦的哼唧著,此刻劉教授的額頭正在流血,劉教授在看見夕暖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即便閉上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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