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客廳裏就剩下我們幾個人的時候,馬太太才開口問,“那不知道幾位怎麽稱唿?”


    叉叔沒迴答這個問題,畢竟我們認識的神仙會的、能叫上名字的人,除了九索剩下的都已經死了,這時候把誰的名字搬過來都不合適。


    “看樣子,馬太太還挺了解我們神仙會?”頓了頓,叉叔開口道。


    馬太太看了我們好一會,終於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我們走了幾步,“幾位的來意,我大概清楚了。不過問題肯定不出在這裏,幾位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所謂的髒東西到底在哪吧。”


    叉叔沉默了一會,微微點了點頭,“行,那我們就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說完他對著我們招了招手,我們就離開了莊園。


    上了車,還沒等別人說話,小孫就開了口,“叉叔,這馬太太是個好對付的人麽?”


    “還行吧。”叉叔不打算跟小孫細說什麽,便迅速的轉移話題,“誒?黃老板也結婚了吧?黃太太人怎麽樣?好相處麽?”


    小孫除了誇一誇黃太太,當然也不敢說什麽其他的話,這個話題也就此打住了。


    我們迴了酒店之後,叉叔就開始和唐隱一邊看著古籍一邊低聲研究,看樣子是準備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我則是繼續研究我的夢。


    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我終於發現,在夢裏,如果我在客廳留下一點點小黑水潭,然後我迴到臥室裏麵,我隻要努力地感應到那個小黑水潭的存在,我就可以瞬間從臥室移動到客廳。


    因為我在夢裏的時候,小黑水潭本來就是在我腳下,跟我夢裏的狀態仿佛是一體的,所以這應該是我從一個小黑水潭挪到了另外一個小黑水潭上。


    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情況,就是我醒來的時候,使用小黑水潭,小黑水潭基本上是不能迴收的,打出去之後,它自己在空氣裏會慢慢消散。


    可在我夢裏就不一樣了。


    我把小黑水潭放在哪,它就一直在哪,不會消失——當然,因為我實驗的時間比較短,所以也隻能說是暫時不會消失,或者是不會像我醒著的時候消失那麽快。而且我現在就在酒店房間裏實驗,可能也是因為它離我也比較近,如果是比較遠的地方,跟我分開的時間一長,那就不好說了。


    但是如果能用一種陣法把小黑水潭固定在哪,保證小黑水潭不會消失,那我不就是有了傳送點麽?


    我就可以把我去過的地方,全都埋上小黑水潭,然後我在夢裏的時候,就可以去任何一個有我小黑水潭的地方了!


    眼下這個情況,我這個新發現的能力好像正好能派上點用場。


    卯身蜮能感知到我們,我們一去它就跑了,我們怎麽都不可能找到它,就算是叉叔和唐隱找到了破卯身蜮的辦法,可我們都沒辦法跟它碰麵,那怎麽破?


    但從那天別墅的情況來看,卯身蜮感知不到我夢裏的狀態。也就是說,我可以在馬老板的旁邊放一點小黑水潭,然後我瞬移過去,這樣我的身體和叉叔他們都待在酒店裏,卯身蜮感覺不到我們靠近,它就會一直在馬老板身邊。之後隻要有了破卯身蜮的方法,我就可以直接把它破了。


    我趕緊醒了過來,到了客廳,本來我是想要把這個發現直接告訴叉叔和唐隱的,但是我猶豫了一下,又忍住了。


    本來就還沒找到破蜮的方法,我把這個事說出來,那不相當於把叉叔和唐隱架住了麽?他們的壓力肯定就更大了。


    那我還不如不說,如果他們找到了破蜮的方法,我再說也來得及。


    第二天一早馬老板的助理就來找我們,急吼吼的說馬老板讓我們去醫院,我們在醫院裏他才覺得安心。就算我們沒有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也沒關係,隻要我們去陪著他就行了。


    結果我們到了才發現,馬老板像是對什麽過敏了,全身紅腫。


    他一看到我們,就有點激動,“叉叔,我知道你們是有本事的人,昨天你們去莊園見了那個女人之後,她那邊突然就沒了動靜。本來我聽說她還在諮詢另外幾份人身意外險,甚至找人拖住了我的律師,不想讓我的遺囑生效,但是昨天之後,她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我知道,一定是你們做了什麽。你們不想跟我說細節沒關係,我都懂。我就希望你們能在這陪陪我,讓我能踏踏實實地睡一覺啊。”


    馬太太聽說我們是神仙會的人就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行動?


    我和周一白對視了一眼,這神仙會的名頭還挺好用啊。


    “馬老板,我們在這陪著你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叉叔看著他,“但是我們在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還是得想辦法把古屍的事情解決了,隻有從源頭上把事情解決了,你下半輩子才能安生不是麽?”


    “道理我也懂啊。”馬老板感覺都快哭了,“可我剛剛睡了會覺,護士進來給我換藥,結果就換錯了藥,我這身上的傷口全過敏了,要不是正好在醫院,我恐怕直接喉嚨水腫窒息死了。”


    馬老板昨天剛剛擔心過這種意外會不會發生,結果今天就真的發生了。


    不過現在在他身上倒也不算是意外了,隻要被卯身蜮盯上,就猶如衰神附體,遇到什麽事都很正常。


    還沒等叉叔再說什麽,馬老板就繼續道,“哎,都怪昨天晚上打掃衛生的那個人,我也是過敏了之後,趕緊去枕頭下摸你給我的那張符紙想要放在身上護身,哪知道一摸才發現符紙被打掃衛生的人給扔了。”


    我這邊還正想著馬老板會不會覺得叉叔給他的符紙沒什麽用呢,結果就出了這麽一出,那個保潔可真是叉叔職業生涯的救星。


    這種符紙叉叔有的是,於是叉叔就大方地又給了馬老板一張。


    馬老板這次小心翼翼地把符紙放在了自己病服的口袋裏,神色安穩了些,隨後才道,“叉叔,這事可真的拜托你們了,我知道不容易,但我這命隻有一條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沒了,隻要你們能幫我解決,我給你們我半個身家都行!”


    馬老板這是真的豁出去了,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但命沒了就真的沒了。


    叉叔有點為難,“這不是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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