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假期,但是醫巫閭山也有一些人錯峰出遊,再加上我們來的這天天氣也不錯,所以遊客還是有一些的。


    我們到底不是來旅遊的,也沒心思停下來看風景,進了門,按照地圖標識就趕緊往玻璃橋那邊走。


    我們上了玻璃橋的時候,前後也有一些人,他們在玻璃橋上拍照看風景,不過我們的目的就是玻璃橋,所以走到這就開始慢下來了。


    尤其是周一白,他確實是有點害怕,“哎,爬山什麽的都還好,我覺得這些玻璃橋玻璃棧道什麽的真是太逆天了,為什麽要是透明的啊?”他緊緊地扶著旁邊的護欄,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往下看,但是不往下看他好像又找不到自己落腳點在哪,於是還不得不往下看。


    “我想唐大哥了,要是唐大哥在這,就會有屍背著我,我就不用自己走了。”


    叉叔拿著手機在旁邊拍他,“大白,笑一個。”


    周一白哪還笑得出來,“小天,明塵,你倆快點來扶著我。”


    還沒等我們倆過去,旁邊正好過去幾個遊客,有個大媽看著周一白笑得特別開心,一邊笑一邊說,“這大小夥子膽兒可真小。”


    大媽身後跟著的六七歲小孩子也看著周一白笑,還對著他扮鬼臉,“大哥哥,羞羞。”


    周一白受了點刺激,但是這點刺激也激不起他勇敢的心。


    反正他的仙家就讓來玻璃橋,也沒說來玻璃橋幹什麽,那我們到了也就隻能等,周一白磨磨蹭蹭也不影響什麽。


    等我們終於走到玻璃橋中間的時候,周一白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歇會歇會,讓我緩緩。”


    我們也就順著他停了下來,靠在欄杆邊等著他。


    叉叔往下麵看了一眼,開口道,“其實這也不算高,我看這邊最高的山叫望海峰,說是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渤海。今天這天兒不錯,一會大白這邊事情辦完,咱們去望海峰上看看能不能看到渤海。”


    叉叔這話音剛落下,我就感覺有點隱隱的起霧了。


    大晴天又快到中午了,怎麽可能會起霧呢?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結果就聽周一白在旁邊道,“叉叔,你這嘴跟我有一拚了,你剛說天氣好,這就起霧了,那估計可看不見渤海了。”


    “哎。”叉叔歎了一口氣,又道,“那霧起得大一點也行,咱們就當看雲海了唄。”


    這霧好像就奔著叉叔說的話去,眼見著是越來越大,沒一會我就感覺我連站在我旁邊的明塵和周一白都快看不見了。


    我們四個往一起靠了靠。


    “這怎麽突然這麽大的霧啊?”明塵也抬手扶住欄杆。


    而且剛剛還有人從我們旁邊過去,也能聽見別的遊客說話,可這一會,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周一白對著大霧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我的仙家們,你們是來接我成仙去了麽?”


    當然,他這問題問出來,也沒有人迴應他。


    我們就這麽在大霧裏站了好一會,突然聽到背後有一聲咳嗽。


    周一白不敢迴頭去看,就問我們,“你們聽沒聽到咱們背後有人咳嗽?咱們背後是不是就是欄杆外麵?怎麽會有人咳嗽?你們快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的仙家,太高了,我不敢往外麵看。”


    “這會都是大霧,多高你也看不見下麵啊。”叉叔說著話也轉過身了,然後低低“喔唷”了一聲。


    我和明塵就也趕緊轉身去看,就在我們身後的大霧裏麵,一隻黃鼠狼直立在那,雙手背在身後,正盯著周一白看。


    周一白等了會,也沒聽到我們說話,有點著急,隻能自己慢悠悠地轉了過來,微微眯著眼睛往玻璃橋外麵看,“還真是我們家仙家。”


    黃鼠狼見周一白轉過身了,就轉身往前跑,跑了兩步又停下來看著周一白。


    叉叔輕笑了一聲,“它這是讓你跟它走呢,大白,趕緊翻過欄杆去吧。”


    周一白一聽,腿更軟了,“仙家,你有什麽話能不能在這說?或者你有沒有什麽術法一類的,直接把我弄到你讓我去的地方,我實在是過不去啊。”


    黃鼠狼盯著周一白,又往前走了幾步。


    “趕緊的吧。”叉叔催促道,“一會它走進大霧裏就看不見了。”


    周一白咬了咬牙,轉頭看叉叔,“叉叔,那你們跟我一起去麽?”


    叉叔想了會,開口道,“你先翻過去試試,你要是沒摔死,我們就考慮下。”


    明塵也看著周一白,“仙家都過來接你了,應該沒事的。”


    周一白擰眉看向我,“小天,要不你睡著了先過去看看,有路就叫我,沒路的話,你在夢裏也摔不死。”


    叉叔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麽囉嗦了,幾步走到他身邊,一手抓著他的肩膀,一手抓著他的褲腰,直接把他從欄杆上方的鋼筋縫隙裏扔了出去。


    “啊!!!!!”周一白慘叫的聲音響徹雲霄。


    黃鼠狼的目光跟著周一白,等周一白平穩地趴在它麵前之後,嘴角才咧了下,明顯是笑了一下。


    叉叔隨後也跟著翻了出去,不過叉叔翻出去之後,先試探了一下,畢竟周一白的仙家是來接周一白的,他能走的路,我們不一定能走。


    等叉叔試探了橋外確實是可以踩實的平地之後,才徹底翻過去站穩,隨後我和明塵也跟著翻了過去。


    見我們都跟上了,黃鼠狼才繼續往前走。


    周一白從地上爬起來,“叉叔,你怎麽招唿也不打,直接就動手啊?嚇死我了。”


    “我看你不知道還要做多久的心理準備。”叉叔看著他語重心長的道,“你也知道,有時候機緣就是那麽一瞬,抓住就抓住了,抓不住就沒了。”


    周一白搖了搖頭,“你就是純粹想要嚇唬我。”


    外麵的霧依舊很大,我們也看不清腳下到底是什麽路,但是看著黃鼠狼一跳一跳的往前走,也試探出來這前麵的路應該是台階。


    於是我們就跟著黃鼠狼順著台階往上爬。


    就這麽一直爬了兩個多小時,身邊的霧終於變淡了一點。


    我轉身往後看了看,後麵的霧依舊很濃,所以不是霧變淡了,而是我們從大霧裏走出來。


    隨著視野變得清晰,我們也看到前麵終於出現了一片平地,而平地的後麵,是一個石砌的大殿。


    黃鼠狼站在殿門口轉頭看了我們一眼,就迅速的鑽進了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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