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叔,你得救我啊。”周一白撲到叉叔身邊,“我可不想變成大鴨蛋,叉叔,你快想想辦法。”


    叉叔擰眉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周一白趕緊問,“叉叔,你搖頭是什麽意思,是說我沒救了麽?”


    “倒也不是,你身上這蜮的氣息,跟龔老旺他們不一樣,應該不是一迴事。”叉叔繼續道。


    “不變鴨蛋就好。”周一白鬆了一口氣,“那到底是什麽?”


    “這就是我搖頭的原因。”叉叔說著又看了看旁邊的周行遠,“他們這個村子的蜮,都太古老了。”


    “叉叔,那為什麽咱們兩個身上沒有,隻有大白身上有?會不會跟那個蠟燭沒關係,是大白做了什麽別的事?”我開口問道。


    叉叔正要說話,就見尤龍走進了院子。


    他一邊往屋子裏麵走,一邊開口問,“吃完了吧?咱們要不……”他嘴邊的話隻說了一半,就停了一下,目光落在我和叉叔身上,像是微微怔了一下。


    叉叔轉頭看他,輕笑了一聲,開口道,“要不什麽?我看你根本也沒打算帶我們出去轉吧?”


    尤龍倒是很快恢複正常,臉上又掛上跟之前一樣的笑容,“我這不就是來帶你們出去轉的麽?那咱們現在就走?”


    叉叔臉上的笑容未變,隻是說,“轉不轉的,倒也不急,我知道這兒臥虎藏龍的,但我們敢進來,也不是小白兔。”


    尤龍聽著叉叔的話,輕輕點了下頭,目光在周一白和周行遠的身上轉了一圈,“好說,我看你們這朋友身體不太舒服,那今天就先養養,反正你們既然來了,也不著急走,我改天再來。”


    叉叔沒再說話,尤龍便退了出去,出了院子。


    “叉叔,他這是什麽意思?”周一白趕緊問。


    叉叔冷笑了一聲,“他之前說半個小時過來帶我們出去轉,估摸著就是半個小時之後來看咱們中蠱的情況,結果一進門,看到我和小天沒中,多少有點意外。計劃有變,他也不好強來,我也將計就計嚇唬了他一下,給咱們爭取點時間。這村不能呆了,咱們現在就走。”


    我和周一白一聽,立刻去收拾東西。


    “把有用的帶上,其他的都不要了。”叉叔說著把他自己的包從登山包裏拽出來。


    他這麽一說,那我和周一白也沒什麽需要帶的,於是我倆就一人拎了一瓶水,我看向依舊靠著牆坐在那發呆的周行遠,“叉叔,那他呢?”


    叉叔擰了下眉,“咱們能不能出去還不知道,他中了能被人控製的蜮,我們帶著他,就相當於帶著個炸彈,迴頭再說。”


    說完他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我和周一白隻能趕緊跟上。


    我們沿著路原路返迴,往桃花林那邊走,這一路上沒碰到村民,那個尤龍也沒出來攔我們。


    沒有人攔,我和周一白本來是鬆了口氣的,可叉叔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他眯了眯眼,低聲像是自言自語,“這些人,就這麽確認咱們走不出去麽?”


    我和周一白對視了一眼,微微放下的心又重新吊了起來。


    我們很快就迴到了桃花林前麵,叉叔的腳步頓了頓,開口道,“你們倆別亂動。”他說著往前走了幾步,左右轉了轉,看了好一會,又從地上撿了好幾個小石子,從不同的方位扔進了桃花林。


    我們進來的時候,叉叔扔的小石子隻是像是消失了一瞬,就重新出現了,但是他這一次扔進去的小石子沒一會就消失了,並且再也沒有出現,可桃花林卻沒有一點變化。


    叉叔臉色一僵,“是個許進不許出的迷陣。”


    這麽看來,原路返迴是不可能了,我們隻能找別的路。


    另外兩麵的山太陡峭,沒有爬上去的可能,唯一還能剩下的一條路,就是大墓那邊。


    可要去墓那邊,就必須得穿過村子。


    叉叔的臉色沉了沉,在原地站了會,轉身帶著我們往迴走。


    這一次剛走到村口,就看到尤龍和另外一個人坐在村口樹下的石桌邊在下棋。


    他看到我們,像是也不意外,隻是笑道,“自己轉呢?”說完又指了指村子後麵,“你們之前不是說要去看大墓麽?”


    顯然就像是在說,這條路走不通了,你們要跑隻有那條路,我甚至好心幫你們指出來了,那你們就去看看是不是能跑出去。


    聽他這麽說,叉叔的腳步停了下來,像是反倒不著急走了,並且往尤龍那邊走了幾步。


    叉叔看了看棋盤,又彎腰從地上撿起幾個小石子,在手裏擺弄了好一會。


    尤龍和另外一個人也不在意我們站在旁邊,依舊自顧自地下著棋。


    隔了會,叉叔才看著尤龍開口道,“你找不到的那個東西,在你床鋪下麵東南角上。”


    尤龍本來是正要落子,聽到叉叔的話,動作停了停,抬頭朝我們看過來。


    叉叔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把手裏的石子隨便丟在地上,拍了拍手,慢慢悠悠地帶著我們進了村。


    走遠了,周一白才低聲問,“叉叔,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剛才給他卜了個尋失物的卦。”叉叔低聲道。


    “啊!那他丟了什麽東西?”周一白繼續問。


    叉叔手一攤,“我怎麽知道?要是何不易在這,說不定能算出來他丟了什麽。不過這一下,他們估摸著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重新迴了那個小院子,周行遠已經躺在地上睡了。


    我和周一白把他拖到睡袋上。


    周一白猶豫了下,開口道,“咱倆把他帶著睡袋抬院子裏去吧,他這睡著了倒是沒什麽事,萬一醒了又做什麽害人的事怎麽辦?這不是東北的冬天,在外麵睡也凍不死他。”他抬手指了指窗外,“就放那,咱們也能看見他。”


    我倆說幹就幹,把周行遠在睡袋裏安頓好,然後帶著睡袋一起把他抬到外麵的窗戶下麵。


    剛迴屋,就見叉叔把桌子上另外那截蠟燭拿出來點燃了。


    “叉叔,你瘋啦還是被人控製了?”周一白趕緊阻止,“你明知道這蠟燭有問題你還點它!”


    “按照之前救援隊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跟體質有關,他們一起下的洞,但是死的時間不一樣,就是說蜮在身體裏發作的時間可能是不一樣的,我試試,我和小天是沒中這蜮還是中了沒發作。”叉叔開口道,頓了頓,他又看向我,“小天,你也別閑著,你去村裏轉轉,把情況摸一摸,怎麽也得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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