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升給我們講了下這個事。


    事情確實要從中元節開始說起,有對小情侶,中元節那天晚上下了班,出去吃飯。


    路過“x茶”的時候,買了一杯果茶,吃飯的時候,也順便喝了這杯果茶。


    可迴家之後,這姑娘胃裏不舒服就想吐,結果吐的時候,隻把果茶都吐出來了,明明是跟果茶一起吃下去的飯是一粒都沒吐出來。


    她覺得奇怪,也沒多想,可她男朋友後麵去洗澡的時候,說推開衛生間的門的那一瞬間,就被一股腐臭的味道給熏出來了,但當時不好意思說嫌棄女朋友吐得太臭,隻是退出來說犯懶了先不洗澡了。


    這天晚上,兩個人睡到半夜,姑娘突然被人推醒,她轉頭就看見床邊坐著個人。


    那會隻是模模糊糊的看到個人影,她直覺以為是男朋友,就抱怨了一句,“不睡覺幹什麽呢?趕緊睡覺。”說完就自己又繼續睡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男朋友卻說自己昨晚一覺睡到天亮,沒有在床邊坐著也沒有推她。


    姑娘以為是他睡迷糊了,也沒多想。


    因為兩個人上班時間不一樣,男朋友先上班走了以後,姑娘自己在家正在洗漱刷牙的時候,就聽到自己身邊有一個清晰的男人的咳嗽的聲音。


    姑娘當時說是嚇得站在原地都不會動了,趕巧這會有個送快遞的小哥在門外喊了聲“快遞”,姑娘才如夢初醒,緩過神來,一秒鍾都不敢多呆,趕緊就出門了。


    但她一開始把這事講給別人,別人都說是她出現幻覺了。


    說到後來,姑娘自己都開始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可從那開始到現在的這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姑娘發現家裏的東西總會莫名其妙變位置。


    要麽是藥箱被打翻在地,藥箱裏藥散落一地。


    要麽就是疊好的衣服被翻得亂七八糟。


    要麽就是半夜家裏的某樣電器突然被打開。


    她也懷疑過家裏是不是進了人,安裝了監控,但監控裏什麽都沒看見。


    現在這姑娘精神高度緊張,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後來更是已經不敢迴家去睡,直接搬去了酒店。


    隻是到了酒店,噩夢也沒有結束。


    說是總是半夜見到有人站在自己床邊盯著自己,有時候睡到半夜,衛生間的水龍頭就會突然被打開。


    前兩天她男朋友加班,她一個人在酒店,就聽到有人一直站在門口敲門。


    她喊了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可門外根本就沒人,而且更巧的是,酒店工作人員在這,就聽不到敲門聲。工作人員一走,敲門聲立刻又響起來。


    折騰了工作人員幾次,工作人員大概覺得她是個神經病,也懶得理了。


    她壯著膽子走到門口想從貓眼看一眼,哪知道貼近門的那一刻,突然意識到這敲門聲不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根本不是有人在外麵敲門,而是有人站在房間裏敲門!


    嚇得她瘋狂從酒店跑出去,在馬路上差點出車禍。


    現在整個人每天精神恍惚的,如果沒有人陪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就要出意外了。


    所以現在家屬到處找能解決這件事的人。


    “還是個挑食的‘鬼’呢。”周一白輕笑一聲,“不喜歡喝果茶啊?那就給它灌果茶,灌著灌著說不定就氣走了。”


    “你們大晚上講這種故事,嚇不嚇人啊?”出租車司機忍不住開口道,“一會你們下車了,我這還得開一宿車呢。”


    “大哥,我看你陽氣這麽足,什麽都不用害怕。”周一白笑著安慰道。


    出租車司機擺了擺手,“白天不說人,夜裏不說鬼。”


    “行行行,不說了。”張升趕緊道。


    周一白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這出租車司機大哥有點意思,看著像是害怕,可還是等張升都講完了才開口,明顯就是又怕又好奇,頂著害怕的心思想要聽個完整的故事。


    到了酒店樓下,估摸著因為跟張升提前聯係好了,已經有人在酒店樓下等我們了。


    周一白想了下,轉頭看向張升,“那你迴去吧,我倆留下解決就行了。”


    張升和神仙會那邊多少還有點瓜葛,周一白肯定也是不想讓他看到我們倆是怎麽處理這些事的,於是便打發他離開。


    張升識趣,趕緊道,“有兩位小老板處理那我就放心了,那我迴去看店了。”他說著微微壓低了聲音,“那個……錢我已經收了,迴頭咱們一起分賬啊。”


    看著他離開,我和周一白才跟著對方進了酒店。


    姑娘現在的狀態已經離不開人,所以家人也都過來陪著。


    我倆在門口看了一眼,那姑娘蒙著被子躺在床上,即便燈都開著,身邊也有人陪著,她看起來還是挺害怕,瑟瑟發抖的模樣。


    姑娘男朋友過來想要跟我們講一遍事情經過,但應該也不想讓那姑娘聽見再想起來,於是我們一起走到消防通道,周一白趴在欄杆邊,聽著姑娘男朋友講,我就繼續往下走了一點。


    在姑娘男朋友看不到我,但是周一白能看到我的地方,我坐了下來,閉著眼睛睡了。


    我從夢裏迴到了房間門口,一眼就看到有個人影站在姑娘的床邊,“嘿。”我叫了他一聲。


    對方轉頭朝我看過來,看了會,便朝我走過來,“給我指條路吧。”


    我指了指床上的姑娘,“無冤無仇的,你跟著人家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想要離開這。”對方的表情一開始有點茫然,但後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低聲道,“我死了,我被車撞死了,我就在那條路上晃來晃去,哪裏都去不了,她從旁邊過,我感覺她好像能帶我離開那,我就跟上了。”


    說完他沉默了會,又重複道,“給我指條路,讓我走吧。”


    我這也明白了,就是個橫死的,雖然沒有找替身的意識,但是這姑娘前幾天就差點出車禍,再被他纏下去,精神恍惚的,肯定是要出意外的。


    好在現在碰到了我們。


    我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黑門,這人轉頭看了看,然後直接朝著黑門走了過去。


    他進了門,我也就醒了過來,起身走到周一白旁邊,那姑娘的男朋友剛講到姑娘晚上睡覺被人推醒的那段,我開口道,“解決了。”


    姑娘男朋友愣了下,“解決了?”


    “沒事了,迴家吧。”周一白也開口道,“迴頭多曬曬太陽,要是還有陰影去看個心理醫生什麽的。”


    姑娘男朋友趕緊說了聲謝謝,立刻就往房間那邊跑。


    張升都收了錢,也沒給周一白留什麽談價的餘地,我倆也就下了樓,準備迴學校。


    走到樓下,正要打車的時候,路邊停著的一輛嶄新的suv突然響了聲喇叭,車窗打開,一個留著長發和胡須,打扮得像是玩搖滾音樂的五十多歲小老頭的臉露了出來,“倆瓜皮,吃宵夜不?”


    周一白當即原地跳起來,“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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