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真的香。


    滑也是真的滑。


    唿!


    唿!


    唿!


    阿依莎小臉蛋爬滿紅霞,她抹了抹嘴角,低聲道:“噢!我會被主拋棄的!”


    李河東迴味無窮道:“沒事兒,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你家主不敢偷窺我這房間,他看不著。”


    阿依莎噗嗤一笑,羞紅的小臉瞅著李河東:“布魯斯,我該迴去了。”


    “這麽快啊?”


    李河東瞅了眼時間,厚顏無恥道:“這才晚上十點二十六,要不湊個整數吧,再來四分鍾的。”


    阿依莎抿了抿唇,羞答答點了下腦袋。


    “關注本台24小時新聞實時直播放送……”


    “據悉,在遭到突襲後,駐錫拉黴軍從沙特調遣了兩百名士兵,已於十五分鍾前抵達錫拉軍事基地,美指揮官拒絕接受采訪,暫時也沒有任何組織對此事行動表示負責……”


    “錫拉王室發言人稱,明日錫拉國王將攜部分王室成員,乘專機訪問科威特……”


    電視機前,放著錫拉當地的24小時新聞台。


    而沙發上,李河東光著膀子,任由旁邊的楊師姐,在他胳膊大臂上一針又一針地紮。


    給這貨縫針在呢。


    “楊師姐,你失蹤是去買縫針的東西去了?”


    李河東微微擺動腦袋,看了眼楊師姐熟練的動作,驚奇道:“我擦!楊師姐你這是真學過醫啊?”


    楊師姐硬邦邦道:“我學不得醫還是啷個?”


    李河東眼睛都亮了!


    我了個擦!


    楊師姐居然還是醫學生?!


    不過大概率沒畢業,醫學生八年學製,而楊師姐今年也才21歲啊,李河東認識她的時候,她不是在家裏拆快遞,就是在外邊出漫展,壓根兒就沒看過楊師姐上過學啊!


    “學得,當然學得,怎麽不繼續學啊,我還想看看咱楊師姐穿白大褂的樣子呢?”李河東說到這裏,突然很好奇,為什麽有護士的那什麽製服,卻沒有女醫生的?


    這他媽不科學啊!


    “你家住海邊邁?”


    楊師姐瞪了他一眼,猛然加大了縫針的動作。


    李河東眼皮子一抽。


    楊師姐硬邦邦道:“給你打了麻藥你怕啥子?”


    李河東汗顏道:“楊師姐,麻藥會過去,但這傷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啊,勞煩您輕點行嗎?”


    楊師姐懶得搭理他。


    忽然。


    李河東想到了一個問題,他掃了眼旁邊凳子上,托盤上擺放的醫用器具,道:“楊師姐,這縫針線啊、針啊什麽的,你在藥店能買到我能理解,但你這麻醉藥擱哪兒弄的啊?你打劫醫院了你?”


    楊師姐:“買的!”


    李河東:“哪兒買的?”


    楊師姐:“管得寬!”


    李河東:“……”


    電視機裏:“據悉,警方剛剛接到報警,錫拉第一醫院遭竊……”


    楊師姐縫針的手一頓。


    李河東瞅過去,咳了聲道:“楊師姐,這新聞你幹的啊?”


    楊師姐硬邦邦道:“我留了錢!”


    李河東:“強買強賣啊?”


    楊師姐:“你就說是不是買的吧?”


    李河東:“……”


    電視機:“據該院主任透露,醫院一共損失三十箱醫療用品,其中包括縫針線、麻醉劑、止疼藥等,損失高達三萬美金……”


    李河東瞪眼:“我擦!楊師姐不至於,真不至於,我這才多大的傷口啊,你就給我來個淩遲再縫上,也不用著這麽多縫針線啊!”


    楊師姐臉色瞬間就冷了,哢嚓一聲,剪掉最後的線頭,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就要出門。


    “跟你開玩笑呢!別鬧!楊師姐!”李河東立馬起身喊住她。


    楊師姐迴頭冷聲道:“我都拿了勒些東西,丟的那三十箱東西管勞資錘子事,媽賣批,勞資找他算賬切!”


    李河東那叫一個汗顏,“這明顯就是人醫院主任給貪了,正好推到你頭上,你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嘛,丫的錫拉的人跟咱夏國也沒什麽區別啊,騷操作都是一套一套的。”


    楊師姐迴頭瞪了他一眼,扭頭出門。


    李河東:“誒,楊師姐別衝動啊!”


    楊師姐頭也不迴:“勞資迴切睡覺!”


    “咳!那行,楊師姐辛苦了啊!”


    李河東目送楊師姐出門,在浴室對著鏡子看了眼胳膊上的傷口,頓時樂了:“行啊,楊師姐這手藝別說縫針了,別的手工活肯定也不賴。”


    把屋子裏用過的醫療器械全部銷毀,然後一個電話把有希子喊到了房間裏。


    “唔……”


    有希子微微張著嘴巴,用一隻手掩飾著,優雅地打了一個嗬欠。


    安可可瞅向身邊人:“昨天沒休息好?”


    有希子露出歉意的微笑:“嗯呢,因為不太適應這邊的氣候,晚上很難按照以前的睡覺習慣入睡,河東君也是這樣嗎?”


    “啊——”


    李河東打起嗬欠就沒什麽看相了,怎麽舒坦怎麽來,他聽到有希子在叫他,迴頭道:“啊?什麽玩意兒?”


    安可可看看李河東,又看看有希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楊嬋:“小嬋,你這件深紅色的馬麵裙穿了好幾天了是不是?”


    楊嬋臉色一僵,硬氣道:“不是同一件!”


    旁邊的李河東偷偷瞄了一眼,顏色都是深紅色,但上邊兒的花紋和圖案確實不一樣。


    感覺要實錘了!


    他就提過一嘴深紅色的馬麵裙好看,楊師姐就沒再穿過其顏色的裙子,真就迎合這貨的審美了。


    一行人提溜著來時的行李,走到王宮前院,前邊兒帶他們去機場的車已經準備好了。


    “布魯斯!”


    趕過來送行的阿依莎,跟一群人走了出來,成人禮過後,阿依莎的穿著打扮也像阿拉女性看齊,穿得極為保守,她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衝李河東燦爛一笑:“我父親和哥哥們原定也是今天訪問科威特,所以沒能抽出時間跟你道別,對了,這是我妹妹索菲亞。”


    之前吃飯的時候他就見過索菲亞,是個挺害羞的小女孩,一頓飯吃完都沒聽過她開口講話,就記得這小女孩隻會拿眼睛偷偷瞄他,李河東一看過去,她就把頭埋進桌子底下。


    李河東笑著走過去等下,微笑道:“感謝你們家的款待,等什麽時候我開演唱會,一定請你來看。”


    索菲亞大概五六歲,還沒學過英語,阿依莎彎腰幫著翻譯成阿拉語,索菲亞這才露出靦腆的笑,怯生生說道:“好!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阿依莎正要翻譯,卻看見李河東嘴裏彎起,露出微笑,她眼裏閃過一抹疑惑,然後聽見李河東開口,說了一句話正兒八經的阿拉語。


    旁邊的幾人都驚呆了。


    阿拉語?


    李河東這小子到底會幾國語言啊!


    饒是掌握八國語言的楊師姐,都忍不住多看了李河東一眼。


    他們沒聽懂是什麽意思,就看見索菲亞小臉微紅,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布魯斯!你是特意學的那一句阿拉語嗎?不對,你的阿拉語發音很正確,甚至都不帶一點口音!”


    阿依莎眸子裏閃動著驚喜。


    “學過億點點。”


    李河東笑了笑,然後擺手道:“那我們走了啊,有空再來玩!”


    “嗯,我送你們上車。”


    阿依莎牽著妹妹,跟他們一起走下階梯,李河東一行人最先下去,把行李交給司機後,迴過頭,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阿依莎和索亞菲的裙子都很長,能落到鞋麵上,下階梯的時候就得把裙子提起來一點。


    索亞菲就是個小孩子,不用遵守那麽多規矩,把裙子提得老高,露出了一截小腿。


    一行人也紛紛迴過頭,準備跟阿依莎他們做最後的道別,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索菲亞露出的小腿上。


    一個個臉色都愣住了。


    小女孩兩條腿的膚色不太一樣。


    義肢!


    這小女孩的左腿是義肢!


    下一刻。


    所有人都不自覺看了一眼李河東。


    他們全都明白了!


    “索菲亞!你是女孩子,不要把裙子提那麽高!”


    阿依莎提醒了一聲,等走下階梯後,衝李河東一行人小聲解釋道:“索亞菲經曆過一場可怕的意外,不過幸好,這個世界上有能幫助她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產品。”


    阿依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盯著李河東看,眼裏的愛慕都不加掩飾。


    李河東笑道:“你可以把超感義肢寄給售後,那邊有免費噴漆服務,不管怎麽曬,都能確保跟膚色一致,就不那麽容易看出來了,還有啊,索亞菲不是還得長個子嗎,等她要換義肢的時候,你就上官網以舊換新,能節省不少錢,你記得是包郵的啊,誰問你要郵費,你找我,我迴頭罵他的!”


    “嗯,好,我記下來了!”


    阿依莎重重點頭,牽著妹妹索菲亞,目送李河東他們上車。


    車子緩緩啟動,駛出王宮。


    有人湊過去,“阿依莎公主,您也該準備準備,隨您父親一起乘專機訪問科威特。”


    直到車隊駛出視線,她才收迴目光搖頭道:“告訴父親,我身體不適,就不去了。”


    副駕上的沈武看著後視鏡裏不斷倒退的王宮,感慨道:“錫拉國王頂著得罪黴軍的風險放我們走,我一直以為他是忌憚我們背後祖國的力量,沒想到……”


    後排的安可可淺笑道:“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小李同誌立功了。”


    李河東汗顏道:“害!我立什麽功啊我,阿依莎他爹放我們迴國,是多方麵的原因,哥們兒麵子哪有那麽大啊。”


    楊師姐撇頭望著窗外,一聲不吭。


    這台車上說坐了他們四個人,前排的沈武忽然撇頭問道:“你最後跟那個小女孩說了什麽?”


    安可可和楊師姐都看過來。


    “嘿!楊師姐,你不是會八國語言,阿拉語不在其中啊?”


    李河東調侃了一句,瞅見楊師姐越瞪越圓的眼眸,咳了聲道:“也沒什麽,就說了句祝福的話,索菲亞在阿拉語裏麵是無憂無慮的意思,我就祝索亞菲能像她的名字一樣,這輩子都能無憂無慮。”


    眾人默默點頭。


    機場越來越近,但路上的車流卻不多,錫拉封鎖了大部分航線,隻有拿到王室許可的航班才能在機場起落,一架飛機從機場起飛,李河東透過窗戶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那架銀色的貨機!


    短短幾天就飛了好幾趟,那軍火販子業務確實繁忙,想想也對,地球上每天都在發生戰爭,尤其是阿拉這一片地方,就沒安寧的時候,有戰爭的地方,就有軍火販子,似乎也不奇怪。


    候機室裏都是王室請來的外國賓客,大概百來人,而窗戶外麵,是錫拉王室包下的一架波音客機,足夠容納所有人。


    “是那個賣國賊!”


    眼尖的小劉一眼看見了前方人群裏的納賽爾,準確來說應該是趙德柱。


    兵哥兵姐們都看了過去,一個個那都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過去把他繩之以法。


    趙德柱也看了過來,臉色微微一白,縮到了人群之中。


    “長官?!”


    小劉迴頭看向沈武,眸子裏都閃動著怒火,隻要沈武一聲令下,兵哥兵姐會毫不猶豫過去把他拿下。


    沈武搖頭沉聲道:“這裏不是夏國,趙德柱也早就入了外籍,我們沒法對他采取行動。”


    兵哥兵姐們再不甘心,再怎麽憤怒,也隻能服從命令,這就是軍人素養。


    沈武朝趙德柱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剛才他發現趙德柱身邊還有其他人,似乎他在錫拉的家人,還帶了不少行李,這拖家帶口的,看著還挺倉促,是打算離開錫拉?


    “從錫拉首都飛往阿聯酋迪拜的航班,準備開始登機……”


    廣播響起。


    早就站好隊伍的乘客們陸續走進登機橋。


    沈武一行人也準備起身,他掃了一眼自己的人,忽然皺眉道:“李河東上廁所還沒迴來?”


    小劉搖頭。


    沈武看了眼時間,抬頭道:“咱們也排隊吧,等會兒他應該就過來了。”


    乘客一個個走進登機橋,馬上就到隊伍尾巴了,李河東還沒迴來,沈武這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迴過頭,衝安可可說道:“給李河東打電話!”


    安可可好奇,但還是摸出手機撥號,“沒人接!”


    沈武臉色微變,他掃視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在那個名叫有希子的腳盆女人身上:“有希子小姐對吧,我知道你會中文,李河東借口上廁所的時候,最後跟你說過話。”


    “嗨!河東君是在跟我告別呢!”


    有希子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麵露驚異看了過去,有希子麵帶微笑道:“因為在這邊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河東君會在錫拉多待幾天……”


    “什麽?!”


    “咱們的身份已經算是暴露了,他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東哥他瘋了嗎,你既然早知道他的打算,怎麽不攔著他一點?!”


    兵哥兵姐們一個個都震驚了。


    有希子麵露歉意,用中文道:“河東君決定的要做的事,在場的諸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對吧,之所以不告訴大家,也是不想讓大家擔心,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呢,大家既然都是河東君的夥伴,應該要對他有信心,關於身份暴露,昨天晚上我已經教會了他怎麽化特效妝,所以也不用太擔心這個問題呢。”


    有希子哪怕是說中文,也依然透著一股日裏日氣的味道。


    一群人又驚訝又無語。


    這時候安可可才反應過來,離開王宮的時候他看見兩人前後打著哈欠,還以為昨天晚上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敢情是在深夜挑燈學化妝?!


    不消說。


    李河東留下來,肯定是為了救出那位被關在監獄的女記者!


    可他就一個人啊!


    他怎麽救?


    沈武深吸口氣,道:“有希子小姐,你怎麽不等我們登機再告訴我們?”


    有希子微笑坦誠道:“河東君知道我是一個不太喜歡說謊的人呢,尤其是對他的夥伴們,所以河東君沒有強迫我幫他隱瞞,隻是說如果大家問起來,我想怎麽迴答都可以,河東君真是一個溫柔的紳士呢。”


    “個哈麻批!!!”


    楊師姐一嗓子下去,聲音都響徹在機場上空了,她氣勢洶洶,剛準備往外走,胳膊就被安可可拉住。


    “小嬋,又衝動了是不是?”


    安可可攔住他,迴頭看向沈武,“長官,現在怎麽辦?”


    沈武哪裏知道辦啊,李河東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兵,他也不能發號施令,正想著呢,電話響了,他臉色一下變得鄭重起來,“先原地待命,我去接個電話。”


    楊師姐迴頭瞪眼:“撒手!”


    安可可:“小嬋你先冷靜,沈上校肯定是接到上麵的指示了,等他迴來再做決定好不好?”


    楊師姐:“他管不到我!李河東勒個方腦殼,勞資看他鬥是想遭日決!撒手!”


    安可可:“小嬋……”


    楊師姐:“勞資蜀道山!”


    安可可:“一二三,好了,別鬧,沈上校迴來了。”


    楊師姐:“……”


    一行人看向打完電話迴來的沈武。


    沈武目光掃過麵前一張張麵孔,深深吸了口氣。


    一架飛機斜著升空,衝向天際,剛起飛沒多高,忽然一團火花在機身炸開,飛機帶著濃濃的煙霧,斜著往地麵滑墜。


    “bingo!”


    巴瑞中校發出一聲歡唿,然後把肩上重達三十多斤的發射器交給屬下,掏出望遠鏡,直到看見遠處上空炸起一團衝天的火花,這才露出笑容。


    “長官!”


    “王室那邊傳來消息,瓦希德的兩個女兒不在飛機上,有人協助她們離開了王宮。”


    “需要派人去找嗎?”


    有全副武裝的士兵過來匯報。


    “她們是女人,女人在阿拉世界的國度裏沒有任何地位,不用管他們!”


    巴瑞不屑一顧,掏出一顆口香糖扔進嘴裏,“給麥克阿瑟二世少將匯報,不聽話的家夥已經解決掉了,現在,是時候扶持一個聽話的了。”


    ……


    “嘿!”


    “這妝化得還行啊!”


    “都能冒充當地人了!”


    路邊的車裏,李河東把後視鏡當鏡子,看了看現在的樣子。


    淩亂修長的頭發。


    刻意沒刮的胡渣子。


    五官通過有希子言傳身教的化妝技術,有了細微的變化,變動雖然不大,但跟他平時光鮮亮麗的模樣卻是天差地別。


    不是非常熟悉的他人,壓根兒就認不出來。


    “行了!”


    李河東戴上頭巾,蒙好半邊臉,然後推開車門,走進錫拉首都的一家銀行。


    即便是在錫拉這種阿拉國家,李河東這樣子出現在銀行都有些可疑了,門口的保安直接攔住他:“你辦什麽業務?”


    李河東用地道的阿拉語,誠實道:“搶銀行。”


    保安當場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刻,他眼前一黑,一拳頭被幹暈了過去。


    李河東走過去從他腰後拔下手槍,開保險,走進銀行大廳,對著天花板連開三槍,裏麵的所有人下意識蹲在了地上。


    “大家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也請大家在逞英雄之前,想想自己的工資,值不值得拿命去冒險。”


    李河東說著,驀然轉身,那是另一位保安,看樣子剛剛把槍拔出來,槍口朝下,還沒抬起來,但李河東的槍口已經對準他了,咧嘴一笑道:“哥們兒,一個月多少錢啊,這麽玩命?”


    咕嚕!


    保安咽了下口水,覺得李河東說的話好有道理,緩緩蹲下,把槍放在了地上。


    “過去蹲好。”


    李河東用槍指了指旁邊,然後撿起另一把槍,他已經能聽到遠處的警笛聲了,正在飛快趕來。


    來得好!


    非常好!


    “先生!”


    一個看起來是銀行經理的中年阿拉人站了起來,雙手舉高高,略顯有些委屈地跟他交涉:“我是銀行主管,求你別傷害任何人,有什麽條件你可以跟我說。”


    李河東:“我搶銀行啊,你說我有什麽條件,先把櫃台裏的錢都給裝起來。”


    “好吧!”


    銀行主管轉過身,還忍不住吐槽道:“我這家多災多難的銀行啊,難道是被主拋棄了嗎?上個月剛被搶過一次,這個月又來……”


    “???”


    李河東直唿好家夥,那真不好意思,哥們兒也不知道你們家才被搶過啊,早知道就換一家了!


    外麵的警笛越來越近,李河東槍口對著蹲下的一群人,靠著櫃台,悠然自得地抬頭看著懸掛的電視機。


    “突發新聞!”


    “錫拉國王乘坐的專機,剛起飛就遭到襲擊,飛機最終墜毀,機上無一人生還,據悉,錫拉國王原定於今日,攜王室主要成員訪問科威特……”


    “王室發言人稱,此次襲擊是叛軍謀劃已久的,針對錫拉王室的刺殺襲擊行動,王室軍隊將嚴厲打擊叛軍,肅清敵對勢力……”


    “目前確認錫拉國王瓦希德馬利克,及其王儲長子、次子在這次襲擊中身亡,按照王位繼承法,瓦希德的兄長,法迪馬利克將繼承國王之位……”


    李河東都看懵了。


    阿依莎呢?


    索菲亞呢?


    我靠你姥姥啊!


    “噢主!”


    “我們國王駕崩了?!”


    “這太讓人震驚了!”


    蹲在角落的一群人也看到了新聞,一個個麵露不可思議,接著就是悲痛。


    瓦希德馬利克有過,但也有功,在錫拉還是有很多支持者的,這種噩耗,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舉起手槍!”


    “放下武器!”


    “我命令你放下武器!”


    外麵好幾輛警車都來了,警察們持著槍衝銀行裏麵的李河東嗬斥道。


    李河東迴過身來,緩緩蹲下,扔掉手槍,然後趴在了地上。


    幾個警察衝過來摁住他,給他銬起來,又把他從地上抓起來,有人扯掉他的麵罩,“你叫什麽名字?”


    李河東腦子裏還想著阿依莎呢,多好的姑娘啊,還有索菲亞,才五六歲啊,甚至還是個殘疾兒童……


    叛軍?


    這他媽怎麽可能是叛軍幹的?


    王室機場距離王宮那麽近,叛軍怎麽跑過去的?


    這絕壁是美瑞卡的手筆!


    絕逼是!


    草擬大爺的!


    “我問你叫什麽名字!!!”


    有警官大吼道。


    李河東迴過神,隨便扯了個當地名字:“阿拉丁。”


    “阿拉丁?你真是挑了個好日子啊,居然在我們國王出事這天搶銀行!”


    “真是太讓人惋惜了,國王、王儲、王子,還有那兩位漂亮可愛的公主,王室嫡係直接被團滅了,我主不會饒過那些叛軍的!”


    “我聽說那兩位公主沒上飛機,她們還活著,我還聽說,這次襲擊,是美瑞卡幹的……誒!你幹什麽?快製止他!”


    聽到幾位警察的閑聊,尤其聽說阿依莎和索亞菲不在飛機上,他頓時掙脫控製,揪著那警官的衣服道:“你確定兩位公主沒事兒?”


    “該死!”


    “把他摁住!”


    “你這是襲警,罪加一等,你小子想在監獄待一輩子嗎!”


    五六個警察上前,把他摁在車蓋上。


    李河東卻樂了。


    沒事兒就好!


    沒事兒就好啊!


    “看這家夥,居然還在笑,公主在不在飛機上關他屁事,真是個瘋子!”


    一個級別較高的警察開口道:“直接把他帶去哈利法監獄……”


    什麽玩意兒?


    哥們兒要去的不是那個監獄啊!


    能不能換個地兒?


    李河東想了想,阿拉地區這些國家司法係統稀爛,有犯罪事實可以跳過審判直接處刑,主打一個落後。


    比如沙特那地方,死刑還能用刀劍斬首的,陳振看了都得直唿你受得了嗎?


    自由選擇監獄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李河東動了,一腳給高級警察踹翻在地。


    然後換來了一群憤怒的阿拉警察的圍毆。


    李河東麵朝下,努力護住臉,可不能把臉上的妝容給破壞了。


    高級警察氣壞了,從地上撿起帽子爬起來,怒斥道:“混賬!瘋子!把他送去多哈監獄,讓他跟他的同類待在一起!”


    不是!


    多哈監獄又是什麽鬼啊?


    雅古特!


    哥們兒要去雅古特監獄啊!


    李河東皮糙肉厚,抗了一頓揍什麽反應都沒來,借著被塞進警車的空檔,猛地甩開兩側的人,衝過去把高級警察撲倒在地上。


    旁邊十幾個警察都愣了一下,然後衝過去把李河東拉開。


    高級警察徹底破防了,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阿拉丁!你死定了!把他送進雅古特監獄!這小子既然不怕死,就讓他體驗一下美瑞卡佬管理下的監獄,有多混亂,有多可怕,到時候別求著找獄警申請轉獄!”


    李河東一下舒服了。


    你一開始就說雅古特監獄不就完了嗎?


    非得逼哥們兒揍你丫的!


    阿拉警察們還以為他會繼續鬧騰,沒想到他這迴倒是乖乖被押進了警車,嘴角甚至帶著笑容。


    阿拉警察們麵麵相覷。


    怎麽個意思?


    不是雅古特你還不去是吧?


    受虐狂啊這貨?


    幾輛警車唿嘯著穿過街道,往城區邊緣的雅古特監獄開去。


    李河東坐在隔著護欄的警車後排,一隻手被拷在了欄杆上。


    “等我啊李大記者,哥們兒來帶你迴家了。”


    他扭頭望著窗外倒退的景色,心中感慨了一聲,太久了,李大記者在這邊待了太久了,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雖然李河東也讓她吃過不少苦頭,但那是遊戲,李大記者也是樂在其中,跟坐牢吃苦肯定不一樣啊。


    視線逐漸恢複聚焦,前麵似乎是紅燈了,車速逐漸慢了下來,他看到街道外,有人歡唿,有人悲愴,作為君主製國家,錫拉國王的死,對國民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就是不知道阿依莎怎麽樣了啊, 那警察也隻是聽說,阿依莎到底在不在飛機上,現在都是沒準兒的事!


    警車徹底停下等紅燈綠,李河東撇過頭,看向另一邊窗外,那是條小胡同,口子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黑袍女人,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


    那矮個的女孩揉了揉眼睛,無意碰掉了麵紗,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剛哭過。


    那高個兒的女人發現她麵紗掉了,立馬彎腰幫她帶上,一雙眼睛抬高,看見了街道上的警車。


    四目相對。


    阿依莎愣了下,她發現警車後麵被拷住的那個陌生男人,居然衝她笑了。


    “阿依莎公主,我都安排好了,我先送你們去落腳的地方暫住段時間,美瑞卡方麵對你們沒興趣,但你們的伯父,即將繼任的國王,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把阿依莎姐妹倆帶出王宮的,是他們王室的心腹大臣。


    “嗯。”


    阿依莎吸了下鼻子,點點頭,再迴頭往外看去時,警車已經開走了。


    那個男人雖然看起來麵生,但他的眼神,好像,真的好像一個人。


    “唿!”


    李河東長長唿出一口氣,看見阿依莎暫時安全,他也能放心專心於眼前的大事兒!


    “下車!”


    有警察幫他打開手銬,然後又把兩手拷在一起,這才拉著他走下警車。


    李河東微微抬起頭,瞅著麵前壓抑至極的建築,眯起了眼。


    *


    史詩級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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