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人皮約莫是個青年人,除了沒有眼球骨頭血肉,其他的都是栩栩如生,周圍毫無剝落痕跡,宛若天然。


    一般人看,覺得是張恐怖人皮。


    聰明人看,或許覺得這是假的,專門做出來的。


    至於宋印來看,它就是一張活生生的人皮。


    一張被掏幹了血肉,隻留有外表的人皮!


    他首先就看向二位師弟,問道:“二位師弟,這人皮是何來曆。”


    來了!


    張飛玄就知道有這一出,須彌脈藏著的邪道宗門又不止他們金仙門和披甲門,這四千裏山脈可大著呢,鬼知道藏多少宗門在裏麵。


    師兄肯定會遇到的,然後也可以會剿滅他們。


    那麽多宗門,他們自然不可能全都知道。


    但這人皮,他還真知道。


    “奪神宗的手筆?”


    這話不是張飛玄說的,而是王奇正。


    他瞅著這非常完好的人皮,有些不太確定。


    “奪神宗?”


    宋印皺起眉頭,將手中皮子遞給王奇正,道:“又是哪個邪道?”


    王奇正接過人皮,細細查看,手指在人皮那摸索了一陣,“皮膚光華有韌性,沒有腐爛痕跡,看著像是做出來的...的確是奪神宗。”


    張飛玄也看了眼那人皮,對宋印拱手道:“師兄,這奪神宗,也是須彌脈內的邪道,擅長吸人血肉,將血肉吸幹後留下人皮。”


    “吸幹血肉?果然是邪道!”宋印眉頭一豎,怒道:“邪道人人得而誅之,二位師弟,隨我一起去滅了這邪道!”


    “這...師兄,這奪神宗我們也是隻知道名頭,不知道具體,據說他們掩藏手段極深,就跟那兔子一樣,狡兔三窟,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也未曾見過具體模樣。”張飛玄老實迴答。


    你連兔子窩都找不到,還能找奪神宗?


    “找不到?”


    宋印冷哼一聲,將那人皮又拿了迴來,雙目一閃,猛然爆發出一道白光,看得張飛玄和王奇正身軀都是一抖。


    “走!”


    那雙目閃出白光後,宋印就拿著這人皮,身軀邁動,朝著另一方向快速行進。


    二人隻得跟上,隻見宋印在山林間騰挪轉移,似乎是在奔著一個目標而去。


    “師兄!師兄!”


    他那速度越來越快,導致張飛玄快要跟不上了,為了自己的發型考慮,他隻得在後麵大叫:“你慢一點師兄!”


    宋印在一樹幹上停下腳步,扭頭看去,皺起眉頭。


    “師兄啊...”


    張飛玄則是一腳落在地上,對著上空的宋印拱手道:“咱們這方向是不是不對了啊,不是應該往北嗎,怎又往西了,難道師兄知道那奪神宗之地?”


    “我不知道!”


    宋印擲地有聲,讓那二人都扯了扯嘴角。


    但很快,他就提起手上的人皮,“但是它知道!”


    “我這雙眼,能看清一切,邪道之氣自然也逃不過我之法眼,人皮上還有那邪道殘留的氣息,幾乎如煙,順著這煙氣,我定能找到那邪道!”


    王奇正張張嘴,鬼使神差道:“師兄啊,那俺要是失蹤了,您也能找到咯?”


    “當然!”宋印重重點頭,又笑道:“我知這山脈寬闊,但二位師弟無需擔心,不管你們到哪裏,師兄我都能找到你們!”


    他的語氣柔和,帶著一種寬慰的力量,似乎是要讓人安心。


    那完了!


    張飛玄強擠笑容,聲音都有些抖:“師兄神異。”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從眼裏看到了一絲絕望。


    “加快腳步了,我看這氣息越來越近,應是快要到了,你們加快速度!”


    宋印也沒多話,腳步一踏,身軀直衝而起,速度比之前更快。


    “他娘的!他娘的!!”


    王奇正見宋印身軀跑遠,忍不住大罵:“這什麽啊!這他娘的什麽啊!張飛玄老子入你爹的腚眼!早讓伱跑你不跑!現在師兄都能追蹤人了,咱們還跑個屁啊!”


    “這事你能怪我嗎?再說,你怎麽知道他原先就不會啊?”


    張飛玄也忍不住嗆道:“與其在那悔著,不如想想該怎麽解決事情!”


    這還跑個毛啊!


    那就一張被用過的皮,被沉在土裏多久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師兄看一眼就找到人。


    這麽子虛烏有的定向追蹤,那他倆怎麽跑?


    這不是跑了立馬就能被找到嗎?!


    張飛玄甚至還有些慶幸,幸好當時沒能和師傅一起跑掉,不然大師兄要是發現了,順著這所謂的氣息追過來,正好要看見他們幫師傅煉人丹的話,那就是徹底死定了。


    “你說怎麽解決?咱們去跟師兄說,咱們沒吃過人,咱們是拐人的,吃人的是師傅和趙元化,漫山遍野就師兄你一個人想當然,其實咱們都是邪魔外道,哈哈哈哈...”


    王奇正用一種‘你上當了’的怪異語氣在那尬笑了兩句,然後重重一拳將附近的一棵樹攔腰捶倒,齜牙道:


    “那他娘的不是找死嗎?!還隱忍,老子隱忍你大爺!這下好了,跑不出去,人丹法肯定是沒戲了,跟大師兄待在一起,早死晚死不都是個死嗎?”


    說著,他甚至還有些可憐:“你不知道,大師兄迴山後不知道發什麽瘋,煉咱們比之前更痛苦了,老子這幾天被大師兄煉的,感覺你祖母都在朝老子招手,要帶老子走了,老子怕哪一天撐不住就真跟你祖母走了。”


    “那是我祖母!無親無故的,你怎麽老是看見她啊!”


    張飛玄瞪了眼王奇正,而後平複了一下心情:“總之,後麵再想辦法,先跟上大師兄吧。”


    先湊合過吧。


    還能離咋地?


    他們二人也是邁動腳步,一個周身升騰出血氣,一個變化出獸身,急速趕向大師兄奔去的方向。


    但大師兄的速度有些快了,哪怕他們催動身上法力,也是看不見大師兄的影子。


    等過了山林,來到一處空曠地界,二人落在地上,突然有些迷茫了。


    茫茫山野,他倆...好像是迷路了。


    要換之前,張飛玄肯定高興,迷路了好啊,這麽大的山野,迷路了就是借口,他們可以趁機跑迴去了,把那在修養的師傅一攙,幾人直接下山走人,出了須彌脈,拿了人丹法,他們就逍遙自由了。


    老實說在宋印沒發現那人皮之前,他還抱著這樣的想法,正準備付諸行動呢。


    至於現在的話...


    “等著吧...”


    張飛玄歎了口氣:又咬牙道:“大師兄斬妖除魔之後,會找到我們的!”


    “喂,淫棍...”


    “都說了,不要叫我淫棍,我又不對良家婦女幹什麽,我隻是吸點血!”


    張飛玄朝那橫了一眼,卻見王奇正指著前麵一棵大樹,道:“那是不是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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