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價值幾億幾十億,我也認了。”


    “老話不是說了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誰讓我沒錢,又不願意承擔風險呢?”


    潘建國看問題還是非常透徹的,知道風險與收益成正比的道理,也能接受這一現實。


    “既然如此,那就按第二套投資方案來吧!”


    宋思銘也是怕潘建國日後覺得吃虧上當,才特意說明。


    然後,就是簽訂投資協議。


    由於建國製酒廠剛剛注冊,連對公賬戶都沒有開通,投資協議簽訂後,牛誌航特意派了一名會計,協助潘建國處理相關事宜,包括向市國資委轉賬四百萬零一千的商標轉讓款。


    這無疑解了潘建國的燃眉之急。


    對於財務上的事,潘建國一竅不通,真讓他自己弄的話,他一整天也弄不明白。


    臨近中午,牛誌航非要留宋思銘吃飯,但被宋思銘拒絕了。


    因為,宋思銘已經有安排了。


    而且不止一個安排。


    從瀾滄縣到市區,要兩個多小時,迴去又是兩個多小時,所以,來一次,必須把該辦的事,都辦了。


    宋思銘把潘建國留在恆達集團青山分公司,自己趕往青山市人民醫院。


    中午十二點之前,宋思銘進入原王寨鄉黨委書記盧增漢的病房。


    在青山有個說法,看病人要在上午,否則不吉利。


    這也算不得封建迷信,頂多就是當地的風俗習慣。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盧增漢已經可以下床活動。


    此刻正在兒子盧宏軒的攙扶下,小步挪動,做著恢複訓練。


    “宋鄉長來了!”


    盧宏軒先看到宋思銘,馬上提醒父親。


    “盧書記,恢複得不錯嘛!”


    宋思銘已走到盧增漢麵前。


    “你這麽忙,還來看我。”


    盧增漢語言功能已經完全恢複,說話非常清楚。


    “不是專程來的,是順道。”


    “我給王寨鄉拉來一個釀酒企業,剛剛去市國資委,把原來青山市製酒廠的青山醇商標買了下來,以後,青山醇就是咱們王寨鄉的品牌了。”


    宋思銘解釋道。


    “好,真好。”


    盧增漢感慨著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有了青山古城這種級別的大項目,大概率會躺在功勞簿上停滯不前,可宋思銘根本就不知道滿足。


    這無疑是王寨鄉全體老百姓的福分。


    “再有,就是王野路,野坡鎮那邊已經開工了。”


    “之前的招商推介會開得也非常成功,最近又有幾個項目落地。”


    “對了,我準備再開一個扶貧助農的年貨節,把王寨鄉的特產往外推一推。”


    隨後,宋思銘介紹起,盧增漢生病後,王寨鄉的最新變化。


    “可惜,我幫不上忙了。”


    等宋思銘說完,盧增漢頗為遺憾地說道。


    “誰說幫不上忙。”


    “等您恢複好了,到了縣政協,一樣可以指導王寨鄉的工作。”


    宋思銘寬慰盧增漢。


    聽宋思銘講起縣政協,盧增漢迴應道:“要不是你忙前忙後,我就原地退休了,哪有機會去縣政協。”


    “這都是您應得的。”


    宋思銘說道。


    一個即將退休的鄉黨委書記,累得病倒在工作崗位上,正常情況下,都應該給解決副處級待遇。


    也就是倪文昭當縣委書記,不然,都用不著江北日報的報道。


    “倪文昭有沒有趁機,往王寨鄉派新的黨委書記?”


    盧增漢很清楚,自己在不在王寨鄉,宋思銘都能把工作幹好,他擔心的是,倪文昭弄一個跟宋思銘對著幹的新書記,拖宋思銘的後退。


    “倪文昭先後提了兩個人選,城關鎮鎮長嚴國豪,還有縣交通局局長郭洪碩,都被縣常委會否了。”


    宋思銘講述道。


    “被縣常委會否了?”


    盧增漢怔了怔,很快就意識到,瀾滄縣的形勢又有了新變化。


    他生病前,倪文昭在縣常委會可是占據絕對優勢的。


    現如今,倪文昭提出的人事議案,卻能被接連否決,可見,宋思銘這段時間,是做了不少工作,“策反”了不少人的。


    “前兩天,縣紀委何書記,提議我接任王寨鄉黨委書記,然後書記,鄉長一肩挑,也被倪文昭一票否決的。”


    宋思銘又說道。


    “一票否決……”


    “看來,倪文昭是真急了。”


    “你得提防著他狗急跳牆。”


    盧增漢提醒宋思銘。


    “我看他也沒什麽招數了。”


    宋思銘樂觀地說道。


    “不一定,他畢竟是省裏下來,沒準就得動用省裏的關係。”


    盧增漢分析道。


    “動用省裏的關係……”


    宋思銘思考了一下,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不了,我也去省裏跑跑關係。”


    宋思銘嗬嗬笑道。


    怕聊太多工作上的事,盧增漢太費腦子,宋思銘隨後就把話題轉移到了盧增漢的兒子盧宏軒身上。


    “宏軒,我聽說你們公交集團的情況不太好?”


    原本,宋思銘是要安排專人來照顧盧增漢的。


    盧增漢是病倒在工作崗位上的,工作單位理應負責到底。


    甚至人都已經派來了,又被盧宏軒送勸迴去了。


    按盧宏軒的說法,他的工作單位,現在就盼著員工請假,因為,請假就可以不發工資了。


    而盧宏軒已經請了半個月的假,專門在醫院照顧父親盧增漢。


    用不著再耽誤別人的工作。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


    盧宏軒說道:“現在坐公交車的都是拿著老年卡的老頭老太太,一分錢不用花,而年輕人根本就不坐公交車,我們公交集團完全就是靠著政府的補貼運營,今年,正好趕上大規模換車,補貼一下就不夠用了,我們都已經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


    “這麽困難?”


    宋思銘皺了皺眉,他還真不知道公交集團的經營狀況,糟糕到了這種地步。


    “雖然,我們也想了一些自救的方法,比如成立了代駕公司,讓公交司機業餘時間做代價補貼家用,再比如,車輛維護車間,也開始對外營業,給私家車做維修,保養,但這些終究是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


    “我估計很快就得大規模裁員了。”


    盧宏軒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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