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著一個小爐子,在通紅碳火的映照下有說有笑吃飯的時候,南天鳴飲盡一碗琥珀色的醇啤,用手背沾了下嘴角的酒漬,咧嘴對眾人道:“我不問,就沒人告訴我將馬去哪裏了嗎?”

    眾人一時都為之尷尬,眼睛看向旁邊的人,都希望別人說出那個混蛋幹的蠢事。

    略顯緊張的氣氛持續了有半分鍾,顧得勇在自己哥哥眼神的慫恿下,嬉皮笑臉跳了出來道:“馬哥出了一點小事情,犯了點小錯誤,被屈司令關了禁閉,不過天哥放心,他現在好的緊,一日三餐有人伺候,還有人給暖被窩……”

    他的話被他哥哥的一記肘擊打斷。

    南天鳴微微一笑,人沒死就好,他那種臭脾氣惡劣的性格,整出什麽幺蛾子都在意料之中,興許村頭的喪屍就是他綁上去的。

    眾人在南天鳴講述親身經曆故事的時間裏,每人都喝的臉上有了紅暈,最後可算是皆盡興而歸。

    他則很有默契的一直跟在了阿英的屁股後邊來到了一個房間。

    進屋後兩人相對無言,接著就是不自禁的幹柴烈火欲罷不能,唯一能影響他們的就是那條受傷被綁起來的手臂。

    直到兩人倦極而擁,南天鳴也趁機對枕邊人問起將馬的事情。

    將馬生性活脫不服人管,當然也沒人閑得蛋疼去管他,他整日裏在這臥龍山裏遊手好閑百無禁忌,上樹掏鳥窩下水逮遊魚,碰到喪屍就會興奮的挨過去用手指頭捅兩下,碰到漂亮的女人更是厚著臉皮調戲一番。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就有個女人會被他的這股痞勁吸引。

    將馬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最終在女人半推半就之下,兩人就媾和在了一起。

    麻煩的是在這之前女人是和個大兵搞在一起的,終於有一天兩人的尖情被撞破,抓了現場。

    兩個男人為此大打出手,將馬不僅情場得意,還把大兵打的受了傷。

    “屈司令知道了這事,就把他……就把他和幾頭母豬關在了一起,說他現在不用再打人家媳婦的主意了。”阿英說著這話都不由失笑出聲。

    屈平的形象在南天鳴的心裏不由又高大了幾分,這樣的主意也就他能想出來,對付將馬惡劣的性子恐怕是再好不過了。

    將馬確實是個惹禍精,別人碰到他都覺著刺手,在屈平這種專家手裏卻是小兒科,要不是給南天鳴一分薄麵,還有萬千的法子往他身上招唿。

    南天鳴滿手的柔膩,壞笑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找野男人?”

    迴應他的是女人不滿的一陣柔叱嬌嗔。

    昨夜一番風雨雖然過得辛苦,但當南天鳴爬起來站在太陽下邊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神清氣爽,也許是經過了玄易的陰陽調和,他感覺手臂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灼痛,手指勾動,已可以握拳。

    大舅哥正等在門口,一臉的幽怨不耐煩:“屈司令一直在等著你,起的也忒晚了。”

    屈平並沒有因為南天鳴沉迷於溫柔鄉而有一絲的不快,很熱情的請他入座,知道他沒有吃早上飯還讓警衛員給他熬了一碗肉丁玉米羹。

    並且主動提及了將馬的事:“我看出你以後是不打算在這裏待了,媳婦都沒帶迴來,這樣也好,少惹我煩,不過走的時候要緊把那個混蛋一並帶走,我也就是給南老弟一分麵子,否則早就把他給拖出去斃了。”

    南天鳴含笑道了聲謝,在心裏卻打起了警惕,這隻老奸巨猾的狐狸一路客客氣氣,不是他的性格,正所謂反常必有妖,他十有八九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屈平卻是胡亂閑扯,東拉西呱,問起他父母的生活,成穎現在的境況,他在南都的生計,需不需要自己寫封信,像極了一個長輩問晚輩工資發了多少,有沒有女朋友的樣子。

    就在南天鳴懷疑這才是一個正常老人家的樣子,愛嘮叨喜歡八卦的消息時,屈平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那個帶翅膀的朋友嗎?”

    南天鳴聽了這話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心裏陡然一驚,一段旖旎的迴憶仿佛狂狷的浪潮般重迴到他腦子裏。

    就在他心神恍惚思緒亂飛的時候,屈平低聲神神秘秘的又道:“她現在常來咱們村裏串門。”

    卻是說那六個翅膀七個腦袋的怪物,還被南天鳴取了南幕羽的名字,最近兩個星期她是經常的造訪這臥龍山小村,她長著翅膀,來去如風,從天而降,幾條人長的大翅膀現在已長出了細密的黑羽,鋪展開來,乍看之下頗有遮天之勢。

    那一晚幸虧是殷臻他人在現場,僥幸還沒被嚇傻,他是少數幾個知道有這麽一個生物存在的人,還記得南天鳴曾說過她是可以交流的,於是及時製止了手下過激的行為。

    他雖然沒有膽量敢上前嘮兩句,卻也是按兵不動靜觀事態的發展,就瞧著這撲扇著大翅膀的生物,精確的找到了他們的倉庫,很自來熟的從裏邊拿走了幾瓶紅酒,跟著展翅飛起沒入夜色。

    殷臻和幾個大兵看著那晃眼的大長腿消失不見,毫無惋惜之情,每個人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這南幕羽自從認上了門,隔三差五就來走一遭,就算是屈平對這事也是一陣頭大如鬥,她的實力被鑒定是至少三級,更為可怕的是還會飛行,這種情況下,就是要麽不動手,反正她隻是偷兩瓶酒;要麽就要有萬全的把握能殺死她,否則,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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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平在見了這賣相酷似天使模樣的南幕羽,通過短暫的對視,親眼確定了她是一種有高級智慧的生物,而且眼中並無多大惡意,下達了重兵把守冷靜保守處理的意見。

    但這東西就似如鯁在喉,臥榻異鼾般的存在,絕對無法無視。南天鳴這次迴來,屈平就似看到了天降甘霖。

    他介紹一番,又躺迴藤條椅上,眯眼道:“你說這事我們該怎麽處理?”

    不管屈平的心思,南天鳴最擔心的就是兩邊擦槍走火結下冤仇,一邊是自己的親朋族友,一邊是有過肌膚之親的惡魔天使,忙接下了這份差事,並拒絕了屈平提供武力支援的建議。

    不過他首先接出了將馬。

    在豬圈裏住上兩周是什麽體驗?

    將馬一身上下的豬窩草,皺巴的衣服上粘著些或風幹或新鮮的豬大便,頭發蓬亂打結已成了蒼蠅的交配產卵的育嬰所。

    見到了南天鳴他就像見了親爹,雙目淚眼汪汪,委屈的像極了一個孩子。

    他抽泣出聲:“天鳴,你終於迴來了,你是不知道,哥哥我可是受了老罪了,屈平……他就是一個王八蛋。”

    將馬現在哪還有往日一絲吊炸天的氣派。

    南天鳴捏著鼻子,憋住笑:“我看你怎麽胖了?”

    將馬晦喪著臉:“不知道讓豬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這個痞漢著實用了兩三天的功夫才恢複了一點精神頭,不過現在但凡他看到屈平的身影,就遠遠的繞著走。

    且說南天鳴等了兩天連南幕羽的的一根毛也沒見著,終於下了決心要到他們曾經相約的那間破瓦房去看看。

    夜幕垂落,群星繁耀,萬籟俱靜,遠處地平線上一輛奔馳的汽車就像是一個眼睛發著光亮的怪獸,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山崗上一個孤零零的小房子附近。

    南天鳴跳下車來,再次迴到了這充滿瑰麗迴憶的處所。

    但這裏冷冷清清,一切如舊,他看了一圈毫無一絲有人活動的痕跡。

    他走到房子中間坐了下來,仰頭就看見了房頂上被砸塌的那個窟窿,藍色紫色點點星辰綴飾,他將身子一靠斜躺下來,燃上一顆煙,目光消散在那星辰大海,一個欣長的身影好像又出現在了眼前。

    直到他覺著空氣開始變的有些冷冽,並安慰自己不管怎樣總是能再見到,至於今天還是早點迴去鑽進那已暖好的被窩吧。

    南天鳴有些失笑自己這趟來的隨性,起身欲走,隻是門口處,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她的背後是一片濃鬱化不開的黑暗,正在慢慢垂順,緩緩收攏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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