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鳴沒有死,當他血流的都沒得流,一張臉白的如同一張蠟紙時,依然有弱不可聞的心跳,生命力強悍到如同一個怪物。

    他被安置進成穎的小屋,那裏有暖氣,可以給他保持體溫。

    靠著灌進嘴裏的一點蜂蜜和小米粥他硬是活了下來。

    僅隔了兩天他就在晚上醒了過來。

    淡淡的星光透過窗簾攝入,布著些奇怪的剪影。

    南天鳴鼻頭微動,嗅到了被褥上一股淡淡的香氣,甘之如飴,迷之若酥,十分好聞。

    他腦袋一偏看到床前趴著一個人,一頭秀發上墜著星光,聚攏腦後,結成一個小小的尾辮。

    “成隊長?”南天鳴輕輕的唿喚。

    成穎連日操勞,已是四五天沒有睡過覺,南天鳴暈倒後,她又是一直在他身旁守候,生怕一個不查,他就翹了辮子,今天他臉色染紅,狀態平穩,才放下心情,趴伏小憩一會,倒是睡得安穩,沒有醒來。

    南天鳴莫由來感到一陣幸福,還有什麽比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更讓人高興?

    要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同縮在一個被窩裏,攬在懷中。

    南天鳴忍不住伸手撫摸他一直就幻想著摸過的那匹黑色緞綢。

    “你醒了?”成穎醒來,略顯激動,抓住了他的手。

    “閻王爺見我這麽年輕,而且還沒娶媳婦兒,怪可憐的,就把我放迴來了。”南天鳴心情舒暢,雖然險死還生,但能感受到成穎的心意,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忍不住開玩笑道。

    成穎嬌嗔他一眼,轉又溫柔道:“謝謝你!”

    “隻一句謝謝怎麽夠?”

    “你還想怎樣?”

    “救命之恩大如天,我看你還有幾分姿色,就以身相許吧,我勉力收了。”

    成穎有些難以抵擋南天鳴的挑逗,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嗔道:“想得美!我也救過你的小命,咱倆相互抵消了。”

    “抵消?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我要繼續之前的那個親親。”

    成穎羞紅了臉,由於她家庭環境原因,少逢男女之情,支吾道:“你一定餓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她要離開,南天鳴卻抓緊了她的手:“我不……”

    成穎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飛快的在他額頭點了一下,抽手跑了出去。

    “喂?我不要額頭,我要親個嘴兒!”

    成隊長還真是害羞。

    南天鳴聽到廚房裏,鍋碗瓢盆叮當有聲,又自感慨,好賢惠。

    他現在真是虛弱,這一會的功夫竟然又睡著了。

    成穎開門他才轉醒,屋裏已經點燃了一盞短燭。

    成穎將他扶撐起來,端著一碗肉粥,吹涼後一口一口喂他吃。

    “真香!”南天鳴的眼睛一直在成穎的身上挪不開。

    “你喜歡吃就好,我還擔心不和你的胃口。”

    “我說的是人,成隊長你用香水的嗎?”

    成穎一雙眼睛如夜裏兩顆寶石,大而明亮,映照著南天鳴的倒影,臉蛋則羞得通紅,映著燭火,煞是好看。

    “我有的話一定要借給你點用,你很臭,知道嗎?”

    “……”

    南天鳴一直存有非分之想,奈何如今有氣無力,喝了粥,身體僅存的血液都跑到了胃腸裏,大腦缺少供養,哈欠連連,就這樣忍不住睡著了。

    二日,他醒來的消息傳了出去,屋裏熱鬧起來,一眾人輪流來看他。

    這兩天也是南天鳴最懷念的日子,一直有成穎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以致他身體恢複了也裝病賴在床上,錢惠想來照顧也被他支開去訓練,成穎也沒有點破,果斷過了兩天神仙般的日子。

    直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阿英來了,帶著各種大補的食材和一腔的熱情。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阿英被拒絕後,傷心欲絕,尋死膩活一陣。

    她表哥譚晶看她可憐,不得一番安慰,問她是否非南天鳴不嫁?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便給她灌輸了不健康的思想:你想要南天鳴離開成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現在正在興頭上,但如果你肯降低要求,安心當個小三的話,嘿嘿……幾乎沒有男人會介意多個女人,而且日後還不排除上位的可能。

    阿英內心一陣掙紮,後來竟然通了他表哥的提議。

    “記住,一定不能得罪成穎,那隻會使南天鳴討厭你,你反而要巴結她,表明低姿態,她或許自個兒待不下去,就主動退出了。”

    不得不說還是男人了解男人!

    成穎麵對阿英的攻勢,態度淡然,她在感情這一方麵本就不是主動的那種女人,反而對南天鳴冷淡了不少。

    南天鳴是叫苦不迭,但正所謂迎麵不打笑臉人,況且阿英還是譚晶的表妹,不是什麽無根的野花,南天鳴這病是裝不下去了,讓成穎看到阿英在那裏喂他吃飯,他都能感到成隊長眼神裏有捅他兩刀殺人的心思。

    “阿英,真的不用喂我,我都能下地走路了。”

    “天哥,你一定不能亂動,成姐姐也說了,你得多休息。”

    “妹子,我這身體再不下床都要在床上生根開花了,別攔著我。”

    “不行,你就得躺著。”

    兩人拉拉扯扯,你推我搡,好在成穎不在這,否則看到這一幕非得氣吐血。

    “天哥,你摸著我胸了。”

    拉扯中……

    “啊?對不起!”

    “天哥,我沒攔著你,你要是喜歡……你……我不會告訴成姐姐的。”

    為什麽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這裏邊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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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鳴這頭奔牛已近月餘沒有犁過地,炸然看到一片綠油油待伐的芳草田,簡直是牛筋繃起,熱血上湧,立馬紅了眼,渾身都冒起了煙兒。

    此時屋裏沒有旁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不由精蟲上腦,立馬把阿英拽進了懷裏,還嚇得人家女孩子尖叫一聲,這兩人可謂是幹柴烈火,天雷地動,雙不要臉,就要行苟且之事。

    隻是逆亂之行,常有天罰,老天陡降不測風雲,南天鳴剛占了番唇舌之利,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南天鳴整個人頓時如在冬天溫暖的被窩裏被使勁揪了出來,殘忍的丟進了雪窩裏,又篼頭澆了盆涼水,整個人都冰住了。

    “對不起,走錯屋了。”來人見這場麵吃了一驚,忙退了出去,還給關了門。

    南天鳴瞥見是顧得彪那個痞漢,總算嚇飛的魂又迴了竅,心道好在不是成隊長,他這時也顧不得懷裏的阿英,把她撇在床上,忙追了出去。

    他兩三步追上顧得彪,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老鷹捉小雞般把他揪到一個不見人的角落。

    “天哥,手下留命,我上有八十老母需要供養,下有呱呱孩兒需要哺育,您老大慈大悲,饒我一命。”顧得彪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掐著的是把老虎鉗子,還當自己撞破南天鳴的奸情,這是要被他殺人滅口。

    “小聲點,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我什麽都沒看到。天哥我這人出了名的嘴嚴,我絕不會把你偷情的事告訴成隊長,你就放過我吧!”

    “誰也不能告訴,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

    南天鳴鬆了手,臉上卻還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第一個把你的頭揪下來。”

    “放心吧天哥,我連我親媽都不告訴。”

    南天鳴又狠狠瞪了他兩眼:“滾吧!”

    “哎!”顧得彪得令,忙屁滾尿流的跑開,卻是跑沒多遠又走了迴來。

    “你又迴來幹嘛?”南天鳴不善道。

    “天哥,光顧著看戲了,差點把正事忘了,芳姐嗓子能說話了,吵著非得見你。”顧得彪小心翼翼道。

    “哦,知道了,我一會就去,你先迴吧。”南天鳴最近幾乎沒去關心過王芳,心裏不由暗道聲羞愧,抬頭瞥見顧得彪,磨磨唧唧還站在那裏,罵道:“你怎麽還在這?”

    “天哥,我說句話你可別嫌我多嘴,這事你辦的有點矬,這光天化日的,還是在成隊長的屋裏,你也不找個把風的,多危險啊!你要是信得過我得彪,下次我給你望風報信……”

    “滾!~”南天鳴把鞋砸了過去。

    顧得彪忙躲開,跑了個沒影。

    南天鳴望著顧得彪的背影,摸著下巴暗有所思,這顧得彪,說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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