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特麽是個傻妮子,自己喜歡的男人往外推,神經病!”將馬十分不樂意看到圓滿的結局。

    “我樂意。”錢惠高傲的迴道,心裏卻酸酸楚楚,百般滋味。

    “還有你,那個女人有那麽好嗎?發起火來,像個母夜叉。”將馬又懟上楊易。

    “成隊長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卻不是一個理想的情侶,我隻是不想看到天哥太傷心。”

    “切,你一個毛頭小子,裝什麽情感大師?別丟人了,我看那個成穎隻是耍著你們的天哥玩呢。”

    不理將馬的扯皮,再說南天鳴,他追出去的時候,兩輛商務車已經發動跑了起來,都是專業駕駛員,泥巴小道都能飆到一百邁的那種,兩輛車已經是遠遠兩個影子。

    南天鳴捶胸頓足,又咬牙發狠,是我的就別想溜掉,成穎你飛不出我的五指山。

    他開始發力往山上爬去,成穎的汽車走的羊腸山路,七拐八拐,南天鳴要想追上隻能走直線,翻山。

    俊拔的山巒似乎沒有受到喪屍病毒的影響,這個季節,山上一層厚厚的荒草落葉,枯樹之餘偶有一片金黃豔紅的楓樹葉。

    南天鳴直似一隻林中老猿,疾馳如飛,攀岩搭樹,隻留下一片殘影。

    他爬到山頂,看到兩輛汽車還在前方,當真急了眼,不管是高坡懸崖,縱身就跳,隻恨肋間少生一對翅膀。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南天鳴跳出林地,踏上公路,發現兩輛汽車還是在自己的前方,他也知道平地上要想追上汽車,幾乎是不可能的。

    長距離的奔跑,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來,肺也要炸了一般,他大口喘著氣,同時罵道:“左……左丘虎,我……丟你老母,開這麽快,急著投胎嗎?”

    南天鳴頹廢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唿吸著林間清晨清新的空氣,腦子裏沒有後悔,因為他已經選擇了要走的路,看著高空的萬裏清澈,內心一片寧靜。

    “南天鳴?”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

    南天鳴蹭一下跳了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成……成隊長?”

    “你沒事吧?”

    南天鳴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劃破,上不知道有多少道口子,臉上還有幾道血痕,這造型明顯非主流,流浪流派。

    “沒……事。”南天鳴有點懷疑是在做夢,卻不知道是左丘虎在後視鏡裏看到了他的身影,停車倒迴了一段。

    “你……來幹嘛?”成穎的眼睛如琉璃般澄澈,似能透視人心,眼角還帶著一分期待和一絲遲疑。

    南天鳴有些看不懂成隊長複雜的眼神:“我…我…我來送送你們。”他出門前準備的千言萬語,在見到成穎後竟都害羞的藏了起來不知所蹤。

    “嗯!還有別的事嗎?”

    南天鳴看不透女人的心,尷尬之際突然發現手裏還攥著錢惠給的禮物,忙遞上:“送給你。”

    精美的紙盒已經被南天鳴攥的變形開裂,露出裏邊一角,一段黑色的絲紗。

    成穎接過,南天鳴剛好看到這段黑紗,頓時冷汗流了下來,錢惠妹子不帶這麽坑哥的吧,成隊長見我送她一身蕾絲內衣,會不會說我耍流氓,一槍把我斃了。

    南天鳴何以認識這絲紗是蕾絲內衣呢,林素美當年就是這調調。

    南天鳴腦子裏一會驚懼成隊長接下來的反應,突然又冒出林素美的果體,接著又是成隊長穿上蕾絲內衣的情景,亂成一鍋粥。

    “謝謝。”成穎抓住一角拉了出來,是一條多彩的紗巾,抬頭看到南天鳴汗如雨下,臉上神色不停變化,一陣莫名。

    南天鳴終於迴魂,露出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傻笑。

    氣氛略略的尷尬曖昧。

    “成……成隊長,一路保重。”千言萬語化成短短的一聲珍重,南天鳴恢複了一絲心態。

    “哦。”成穎默默點頭,眼神轉為黯淡,轉身向迴走去。

    南天鳴心有不甘,總感覺差點什麽,之前期待的私定終身海誓山盟連個邊都沒蹭到。

    南天鳴看著那身影漸行漸遠,心中的躁動讓他忍不住高聲出口:“成穎。”

    鄉村山野間的小路,極少日常的維護,坑坑窪窪的柏油路麵裸露出塊塊斑駁的土色,清風蕩起,吹起絲絲縷縷的揚塵。

    成穎迴頭立在那裏,俏麗出塵,在南天鳴眼裏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一定。”南天鳴右手握拳,高高舉起,像在發誓。

    成穎嘴唇微動卻沒發出一點聲音,重重點了點頭,又艱難開口:“我……我會等你的。”

    眼中淚花盤旋,展現出一個美麗的笑顏。

    成穎的心就似一支被枝蔓層層保護環繞的玫瑰,還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木刺,如今民族將危,若不是生死與共的患難,他南天鳴哪有機會見到一斑半片。

    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南天鳴心裏卻不覺得失落。

    他迴到及時雨分部,錢惠將馬兩人忙圍了上來,問他追上沒有。

    南天鳴則一臉鄭重的對錢惠道:“謝謝你。”

    錢惠又又又紅臉低頭:“我去幫你再找件衣服。”

    “切,追上有什麽用,我要是有你這身本事,早霸王硬上弓了。”將馬一臉的不屑。

    南天鳴斜眼看向將馬:“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將馬帶著一點興奮靠近問什麽事。

    南天鳴嘴角勾起,咧出一個壞笑,狠狠一拳砸在了將馬的臉上。

    這也是南天鳴沒有使出全力,否則搞不好能直接把將馬打死。

    將馬突遭重擊,腦袋轟隆隆作響,躺在地上緩了半天才迴過神來,一臉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南天鳴一腳踏住他的胸口,陰狠道:“以後別再惹我生氣了,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什麽時候惹你了?將馬莫名被打,過了初時的恐懼,瞪起眼,又想同南天鳴拚命,掙紮著要站起,胸口卻像壓著一座大石而爬不起來,到後來那隻腳越來越重,以致他開始無法唿吸,想要搬開,卻似蚍蜉撼大樹一般。

    就在將馬以為自己要被踩死的時候,南天鳴卻突然收迴了腳,丟下一個不屑的嗤笑,走開了。

    將馬幹咳兩聲,終於喘過氣來,心裏又是怨恨又是恐懼,原來你南天鳴最是翻臉無情的那個。

    “錢惠,弄點吃的,我餓了。”成隊長走了,南天鳴失去了對南式亂燉的興趣。

    折騰一早上,太陽已爬的老高,楊易卻像隻老鼠般一直縮在屋裏,沒有出門。

    南天鳴進門坐他旁邊,認真道:“謝謝你。”

    “啊?哦!”楊易莫名還魂:“天哥,額……嗯……你知道嗎?其實人類所謂的感情,隻不過是大腦中分泌的特殊化學物質反應的結果?”

    “什麽?……什麽意思?”南天鳴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是說人類所有的行為,包裹感情都是受體內各種化學物質反應的影響,比如青春期柯爾蒙分泌旺盛才會對異性產生興趣,與異性相處而產生的多巴胺對大腦的刺激又讓人覺得愉悅,這些……”

    “等等,你說這個什麽意思?”南天鳴打斷了這胡言亂語中學生的話。

    “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人類感情隻不過是身體內化學物質反應的結果,包括你對成隊長的感情。”

    “然後呢?”

    楊易十分認真的道:“其實這些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哦~原來如此!”南天鳴一巴掌打在了楊易的腦袋上:“小小年紀你學了些什麽東西?走火入魔了吧?你親過女人的嘴嗎?還敢在這對我說教?”

    楊易淚眼汪汪,抱著腦袋隻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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