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立心睡得正熟,冷不丁地聽到白傾的咆哮聲,瞬間嚇得她坐起身!

    不待她出聲詢問怎麽了的時候,她目光稍轉就看到大白虎和琉鸚雙雙低垂著頭,渾身溢滿低氣壓地向她走來。

    立心忙掀開薄毯,她扶著大肚子,快步走向他們。

    “誰欺負你們了嗎?”

    雖然她看過紛爭的花名冊,但她沒看到過代號為貪吃蛇的人,也沒聽說過有誰的戰寵名為貪吃蛇。

    大白虎一屁股坐在地上,虎尾巴瘋狂扇動嫩草,他高仰著頭,委屈巴巴地抬起虎爪擦眼淚,嗚嗚哇哇地大哭道:“美人姐姐,我小弟被貪吃蛇給擄走了嗚嗚嗚…”

    琉鸚大感不妙,為免白傾再亂說話,他趕忙補充道:“小美人你聽我說,鳳燁沒被擄,隻是家裏叫鳳燁迴去而已!”

    大白虎哭聲一滯,顯然是變相的默認,卻也還是繼續哇哇大哭著。

    立心微蹙著眉,她睡得這麽沉麽,連誰來過都沒有反應?

    琉鸚左右張望了下,確保沒有外人過來後,他蹭到立心的身旁,抬起翅膀掩麵,悄聲道:“小美人,人家哥哥叫弟弟迴家,咱們也沒辦法攔是不是?”

    這理是這麽個理,可她沒虧待過鳳燁,還好吃好喝地養著,鳳燁走之前都不知道和她告別下的嗎?

    唉…好歹也相處了不少時日,未免太過無情了吧!

    立心無奈扶額,經過鳳燁的不告而別後,她算是能切身體會林運的心情了。

    之前林運好吃好喝地養著她,她還不告而別地往外跑,屬實是忘恩負義。

    …

    此時此刻在紛爭的密室裏,壁燈亮著明晃晃的白光,照得一切事物都無所遁形的同時,也清晰可見黒木質地的書桌上,堆滿了小山般厚實的文件。

    林運皺緊眉頭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桌上堆積成山的文件,聽著白虎語重心長的話音,沉默地以指尖輕扣扶手。

    “喪屍軍團早已聚集到了天山,卻遲遲未去進攻山腳下的北方基地,似是有意打心理戰,還無視從北方基地裏連夜逃竄的鼠輩,不難看出其險惡用心!”

    “現在到處都在傳北方基地將要覆滅的消息,弄得各大基地皆是人心惶惶,鐵大基地長已向各大基地求援,其他基地的基地長也都在趕去的路上!”

    林運指尖微頓,他緩緩往椅背上靠去,手臂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垂下滿是疲憊的雙眸,沉聲道:“我想退位”

    之所以想退位,是因為他家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九個月大了,他實在不想在這麽重要的時刻離開她。

    如果他從基地長的位置上退下來,那麽他隻是立心的丈夫,他完全可以毫無負擔地陪著他的夫人,一起等待他和他夫人的孩子降生!

    白虎縱使是想破頭,都沒想到他家平日裏可靠得不行的主上,竟然會來了那麽一出!

    “主上不可啊!”

    “您又不是不知道,人類現存的異能者中,有記錄異能等級最高的就是您了!”

    “如果您退了,那麽喪屍軍團的下一個目標,難保不會直指彼岸城啊!”

    那喪屍軍團的領頭是個智慧型喪屍,名為諾桑。

    這諾桑非常聰明,所選擇主要進攻的基地,既不是實力最強的彼岸城和炎中基地,也不是穩紮穩打的焰城,更不是以耍機靈出名的南方基地,而是普通人泛濫成災的北方基地!

    戰爭打響前,鐵玉柱直接收到了諾桑騎著骨鷹,飛到北方基地上空灑下的無數張戰書。

    既然對方敢孤身前來,那就不僅僅是下戰書那麽簡單。

    諾桑似是怕鐵玉柱視而不見般,分外囂張地騎骨鷹繞空嘶吼著喊話。

    “以戰定局,閣下可敢?”

    這卑鄙至極的戰書,接了,心裏膈應,不接嘛,又不行。

    因為有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再加上對方還欺負上門了,哪有躲著不出來的選擇呢?

    雖然北方基地勢弱,但氣節不能丟,也不能助長喪屍的氣焰,鐵玉柱隻能先斬後奏。

    先應下戰事,再找盟友來。

    雖然雙方的陣營不同,但不得不誇上一句,那諾桑不愧為智慧型喪屍,選得和做得真是有夠致命的了!

    北方基地從建立初期起,就是以普通人居多,異能者較少。

    尤其是鐵玉柱早期管理不善,沒有分清普通人和異能者,誰才是自己最可靠的隊友,兩方待遇持續趨平,導致異能者往外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

    無論現世是否安寧,天下熙熙攘攘之事,無外乎一個利字。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當各大基地都優待異能者的情況下,北方基地卻不對稀少的異能者搞特殊,反而還搖著和平大旗,在末世裏安撫民心,簡直是傻得可愛。

    有些時候,大家都在做的事,不一定會是錯。

    即使經過他家主上的點撥,北方基地已經改頭換麵過,但早期給眾人留下的印象,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抹去。

    雖雪中送炭,但人心難捂。

    在此之後出現的問題,絕大多數不是鐵玉柱的管理再有差錯,而是人性中的趨利避害和恐懼所致。

    無論有多少滿腔熱血,也不是誰都敢在末世裏當第一批,同喪屍軍團奮力博鬥的勇士。

    近日來,由諾桑領導的喪屍軍團裏,分出了四批喪屍隊伍來幹擾各大基地,正外出支援北方基地的異能者隊伍,試圖使作為主戰場的北方基地變得孤立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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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諾桑下戰書時,看似磊落,實則陰險。

    所謂以戰定局,不過是諾桑的狡詐詭計,挑最弱的基地來拿捏,還牽製住其他基地,意圖摧毀幸存者的氣焰,實屬歹毒至極!

    正是如此,鐵玉柱麵對喪屍軍團的宣戰,焦急得頭皮發麻,不斷派出信使求助其他基地,爭取能盡快得到友盟的解救。

    這其中當屬彼岸城收到的來信,是其他基地裏最多的一個。

    因為戰爭還未打響前,彼岸城給予北方基地的幫襯,在其他基地裏都首屈一指,自然會被鐵玉柱惦記在心裏。

    這幫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做一次好人,就得一直是好人。

    正當情況變得高危之際,鐵玉柱為了安撫北方基地裏驚慌失措的居民,一時間對待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天平,又開始傾斜得不夠厲害了。

    雖然鐵玉柱足夠仁慈,但鐵玉柱的仁慈,並不能挽救每一個正在受苦受難的人,更不能挽留那些唯利是圖,以求自身發展的異能者。

    在這個傷痕累累的末世裏,沒有誰會成為誰的救世主。

    因為大家,都隻是在抱團取暖。

    如果沒有人能繼續往火堆裏添柴,那麽寒風早晚會席卷而來,吹散無足輕重的簇擁假象。

    目前北方基地是最接近於末世前的基地,看起來好似安寧得不曾發生過災難一般,大家都各司其職地做著自己的事,上班下班地照常反複著,越積越高的城牆擋住了外界所有的不協調。

    雖然立心也曾對此提過自己的擔憂,但鐵玉柱仍舊固執秩序不能亂,依然一如既往地為每一位遠道而來,受盡苦難的旅客提供避風港。

    所幸北方基地的布局,不再像以前一樣混住。

    現在也如同其他基地一般,將異能者所在的區域,和普通人所在的區域相隔甚遠,以免待久了的普通人,會傻傻分不清楚現在的世界是否仍然安全。

    可惜喪屍軍團意料之中的選擇,突然打亂了北方基地現有的祥和。

    此刻圍牆內的普通人慌亂不安著,北方基地的異能者除去個別過於勢力的連夜逃離外,大多都守在城牆上注視著遠方。

    一個個以挺拔的身姿立於風雪之中,微眯起眼睛望向遠方,等待著從各地趕來的支援隊伍。

    同為人,救不救,皆在一念之間。

    林運以手撫額,他看著桌上密密麻麻堆成山的文件,多為鐵玉柱的筆跡時,無奈一歎。

    “我知道你擔憂什麽,可我若不能將她帶在身邊,實在是心難安啊,而且她…”

    白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自然是知道主上未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那麽愛主母的主上,怎麽可能會願意在主母快生孩子的期間,狠心離開主母而去往主戰場?

    哪怕事關天下安危,他家主上也不會輕易動身,早已拖得其他基地的異能者們起了非議。

    倘若有可能會威脅到主母,他估計他家主上會直接啟程,毫不拖泥帶水。

    等等…對吼!

    他真是老糊塗了!

    當前不就是有個天大的突破口嘛!

    因為他家主上的軟肋,可不就是主母嘛!

    白虎眼裏閃過一絲算計,他向林運拱手抱拳,鄭重地行了個大禮。

    “主上,白虎絕不會以天下人的安危,來迫使您去出手,可是請您認真地想一想”

    “如果北方基地倒下了,各大基地的信心都會因此被磨滅掉一些,那麽下一次又該如何取勝呢?”

    林運眉頭微皺起時,白虎見狀,當即狠下心,再接再厲地勸道:“若是各大基地逐步遭殃,主上有沒有想過,主母和小少主將會生活在什麽樣的環境下?!”

    林運表情已然鬆動,眼裏好似閃動著破碎的星光,指尖緊握成拳,他抬起手錘了錘皺在一處的眉心,淡聲道:“誰若出事都與我無關,唯獨她不能受半分苦!”

    立心是他最後的心理防線,他寧可自己千瘡百孔,也絕不願讓她傷到分毫。

    雖然他知道自己中了白虎的圈套,但他還就隻吃這一套。

    林運起身往外走去,他要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不惜一切代價。

    “下去準備,早去早迴!”

    白虎得償所願後躬身領命,跟上林運的步伐離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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