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卑微到做這種事情去贏得你的注意!就算愛你,我也會堂堂正正的愛,而不是耍手段得到!你可以不愛我,可以無視我的愛,但不要這麽汙蔑我對你的愛!我徐念薇或許在你心裏什麽都不是,但也絕不允許你這麽賤踏我的感情!”


    麵對著她的指責,他卻迴以淡然冷冽的眸色,抿著唇,不發一語。


    “靠邊停車!”徐念薇閉了閉眼,握緊了雙手,壓抑著委屈的情緒。


    禦子堯皺了下眉,難道晨楓的調查出了問題?他們真的錯怪了她?


    “停車!再跟你在一起,我怕我真的會做出什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徐念薇轉頭,狠狠地瞪著他。


    “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我道歉。”他轉頭看著她,淡淡的開口。


    “禦子堯,一個不被你愛的人,就可以這樣被你殘忍的傷害嗎?你愛石幼熙,就把她捧在手心裏愛護,你不愛我,就可以這樣隨意的拿個罪名扣在我頭上?你這麽愛憎分明的世界裏,可有對我一絲絲的愧疚之意?”


    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怒火,當他那麽冷漠的說著“如果不是”的時候,她恨不得上去摑他兩巴掌來為自己出口怨氣。


    當年如果他也能像現在愛石幼熙這樣愛她,那今天又有她石幼熙什麽事?她又何必背井離鄉的出國這麽多年?


    如今他是變了,可是她卻一直沒變,她怕自己變了後,他會找不到她了!可是她錯了!這麽些年的滄海桑田,他們是真的迴不去了!


    這跟她變沒變沒有任何關係,因為禦子堯他變了!


    她家離得並不遠,直到了她家門口,禦子堯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這些事情,是該說開了!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有負於你,你希望我怎麽補償你,可以跟我說,我都會滿足你!”


    “都會滿足我?你能滿足得了我嗎?這麽多年,我要的,不過始終就是一個你,可是你給得了我嗎?”徐念薇諷刺地笑著看他,他說的多麽輕巧,多麽雲淡風輕!


    “我已經結婚了。”禦子堯皺著眉,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迴來得早一些,你就不會跟石幼熙結婚了,對嗎?”她滿懷希望。


    禦子堯搖頭,看著她重新燃起的希翼的眼神,有些不忍:“我跟你之間,和石幼熙無關。就算我不和她結婚,我也會跟其他人結婚,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為什麽?”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難道在他心裏,她竟然比不上任何一個女人?


    “因為我們已經過去了,我不喜歡在同一段感情上付出兩次。”他迴得絕然。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還愛我嗎?哪怕就隻有那麽一丁點!”徐念薇的眼眶濕潤,淚水在凝聚,卻倔強的不肯流落。


    “曾經愛過。”他定定的望著她,她的倔強,讓他對她的愧疚又加深了些許。


    “曾經……嗬嗬!”她自嘲地苦笑,轉過頭,背著他用手背抹了下眼睛。


    “念薇,除了這件事,其他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不需要,我要的就隻有這麽多而已!其他的,你能給我的,我自己也都能得到!”唯有這一顆心的所向,卻是她追了這麽多年都隻是妄想!


    禦子堯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以為說了這麽多,說得這麽清楚了,她那麽聰明一個人,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是,她的執著遠在他的意料之外:“你何必這樣執著下去?你這麽好一個女人,隻要你肯放下,又何愁會得不到屬於你的幸福?”


    “我再好,也得不到你的青睞,不是嗎?”徐念薇絕望至極地笑著流下了淚水,原來她得不到他的原因,竟是那段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當成王牌的過去!


    禦子堯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像楚晨楓說的一樣,終歸是曾經深愛過的人,而且也確實是自己虧欠了她,有愧於她。有些事終究不能做得太過分,太傷人,於情於理不合!


    “讓我好好的跟你告別吧!”徐念薇擦幹了淚水,像是作好了決定。


    禦子堯沉默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如月光般清冷。


    徐念薇伸手擋去了他的視線,傾身向前,吻住他涼薄的雙唇。


    沒有輾轉的纏綿,沒有蜻蜓點水般離開,隻是這麽安靜的觸碰著……


    禦子堯一動不動的坐著,即不迴應,也不推開她,他默許了她這樣的告別方式。


    最後一次。


    從今以後,他和她,將會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謝謝你送我迴家,我不想跟你說再見,我走了!”不管有再多不舍,終究她還是要離開的。


    戀戀不舍的從他唇上移開,她也已恢複了以往的孤傲,一如多年前的徐念薇。


    “嗯。”禦子堯點頭,心裏突然的豁然開朗,仿佛一塊碩大的石頭終於掉落了般。


    徐念薇對著他露出灑脫的笑容後,便下了車,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禦子堯知道,這一次,他們是真的過去了……


    隻是在他看不到的那一麵,徐念薇任淚水滂沱,模糊了前麵的景象。看不清前麵的路,腳步沉重得仿佛千斤重,每走一步,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般。


    十幾年的感情,她終究還是沒能挽留住!


    她終究還是失去了他,徹徹底底的和他劃清了界線!從此,她和他,路歸路,橋歸橋,互不相幹,再無牽連!


    禦子堯駛離了徐念薇家後,並沒有立即迴聖銘,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市區裏兜轉。


    直到夕陽如血般染紅了天邊,他才驀然驚覺,他繞著一環、二環、三環、四環……開了三四個小時的車。


    而腦子裏,卻什麽都沒想,空蕩蕩的一片……


    深深地歎了口氣,一切都結束了!


    掉了個頭,他加速迴家,家裏,還有個小女人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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