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藤條被烈焰灼燒著,堅韌程度因此降低了許多,被七星龍淵劍砍得傷痕累累,裂痕中都沒有血色的汁液流出了。


    它不會快被大火給烤幹了吧?


    心裏這麽猜測著,我衝至薩大師的屍體旁。


    幹枯如同骷髏般的屍體,被高溫烘烤得更加幹巴巴的,給人一種用手一碰就化為糜粉的錯覺。


    皮包骨頭的左手掌心,紮根著一截晶體剔透的,如同用最頂級的瑪瑙,精心雕琢成的血紅色枝條,內部充盈著血色的液體。


    它不像恐怖嗜血的血鬼藤,倒像是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可是我知道,便是以這一截不到半米長,大約隻有我小指粗細的枝條,衍生出的那一根根粗壯的殺人藤條。


    看到這一幕景象,我忽然生出一種欲望,這一截枝條看在我的眼裏,仿佛是世間最美食的佳肴,好想吸盡其中的血色液體。


    本能告訴我,對我而言,那是大補之物。


    心動不如行動!


    我張口就要咬上那截枝條。


    前麵已經說過了,被血鬼藤殺死的人,鬼魂便會附身其上,雖然沒有清醒的神智,但是卻讓其擁有了靈性。


    如果被我吸光那截枝條中的血色液體,整棵血鬼藤就會因此而枯死,那些鬼魂即便不被我吞噬掉,也會失去它們在這個世上的依附。


    於是,沒等我真正咬下去,所有的藤條就都瘋了,再也顧不得去撲火,全都朝著我席卷而來。


    我揚起七星龍淵劍就要反擊。


    師娘的聲音,卻從窗外傳來,“不要反抗,讓那些藤條纏住你,你隻要做好防禦工作,別被棘刺吸走你的血液,把它們拖在火中就行了。”


    “納尼?”


    知道師娘大人是不會害我的,我隻得任由一條條藤條,一層層地將我裹成了粽子。藤條上密密麻麻的棘刺,立即朝著我的皮膚中刺去。


    血色鱗片自發地浮現在我的體表,我又將融合能量形成罡氣護在體表,任由那些棘刺如何努力都破不開我的防禦……


    “咣當!”


    一個鐵桶從窗外丟了進來,砸在纏住我的藤條上麵,從桶裏流出許多清澈的液體,卻是散發著濃鬱地汽油氣味,淋淋漓漓的流淌得到處都是。


    很快的,火焰便一路燃燒過來,將我身上的藤條全部點燃了——我揚言要把郭兆誠架在火上烤,結果倒是變成了我被綁在火裏燒。


    我有旱魃之力護體,火焰對我造不成傷害,纏上我的藤條則不然,被烈焰燒得“劈啪”作響,纏繞我的力道頓時大減,如同有著生命般,痛苦地扭動著。


    通過和藤條的緊密接觸,我能感應其中有什麽東西,受到火燒的劇烈刺激,不斷地朝著那截枝條流去。


    我頓時有了一種明悟,那些是血鬼藤吸收到的血液,轉化成了屬於血鬼藤的特殊能量,其中應該還有附身血鬼藤的鬼魂。


    不一會兒,纏繞在我身上的藤條,全都被燒成了焦炭,我輕輕地用力一掙,便化為了滿天飛的粉末。


    再看紮根薩大師屍體上的那截枝條。


    薩大師的屍體被燒成了一地的骨灰,而那截枝條卻是被燒得更加晶瑩剔透了,居然沒有被這般旺盛的大火給燒成焦炭。


    師娘的聲音再次傳來,“好了,把那截血鬼藤撿出來吧!”


    我乖乖地撿起那截枝條,被火燒了那麽久都不燙手,拿在手裏從窗口朝著樓下跳去。人在半空中,我覺得身體涼颼颼的,忍不住低頭一看,我的身體無視烈焰的燒灼,可是渾身的衣物都被燒成了灰燼——本僵屍如今處於裸奔狀態。


    如果這裏隻有我自己還好,可是我分明看到師娘和霏霏,就站在樓下的不遠處等待著,被她們看到我這副光溜溜地模樣,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我臊得趕緊捂住了雙腿之間,落地之後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屁孩,我是你的長輩,霏霏早晚是你的女人,有什麽好害臊的?”師娘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是看到我身無寸縷,還是立即轉身背對著我。


    “師娘,我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了,一直把霏霏當女兒養。”我弱弱地替自己辯駁著。


    而這時,被我當女兒養的霏霏,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先是看了看我的兩塊胸肌,隨即低頭看看她自己的胸,然後憨乎乎地說什麽,“哥哥,你的胸為什麽那麽小?”


    我一頭黑線地,解釋道,“因為哥哥是男的。”


    霏霏接著問我,“為什麽哥哥是男的,胸就比霏霏的小?”


    “因為……”


    我都不知道腫麽迴答的好了,那些單親爸爸養女兒一定很辛苦,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教女兒生理知識的。


    好在,我家師娘及時替我解圍,指著莊園的大門,對霏霏說,“霏霏,去從那裏的屍體上麵,幫你哥哥取一條褲子迴來。”


    “知道了。”


    霏霏乖乖地幫我找褲子去了。


    我光著屁股站在師娘身後,這種場麵挺尷尬的,沒話找話地,問道,“師娘,你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家師娘說,“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我們便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傻乎乎地問道,“為什麽,我一直沒發現你們?”


    我家師娘就說了,“如果你能發現我,這個世上就沒有幾個人,能欺負到你了。”


    我,“……”


    原來,如今的我,還是太弱了啊……


    很快的,霏霏替我扒迴來一條褲子,我趕緊穿好了替自己遮羞,我家師娘這才轉迴了身來,從我手上拿走那截晶瑩剔透的,如同藝術品般美輪美奐的枝條。


    她隨即告訴我說,“郭兆誠的藏寶室,在書房下麵的地下室,你的東西應該在那裏,你自己過去找吧!”


    一樓燃燒了這麽久,能燒的都燒得差不多了,火勢漸漸地變小了許多,我用融合能量護住褲子,來到被燒得一團糟的書房,摸索著找到開啟的機關,打開了地下室的入口。


    電線的線路被燒壞了,地下室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我的僵屍眼可以夜視,直接順著樓梯走了下去,發現底下的空間挺大的,估計有七八十個平方吧,整齊地排列著幾排精致的收藏櫃,其上擺放著許多名貴的古董和字畫,其中就有我的一部分物品。


    蟒袍和玉帶都在這裏,這兩件是我當年身份的象征,保存到現在雖然很值錢,但是並不是厲害的法器。


    七星龍淵劍的劍鞘也在,其上鑲嵌著的七顆寶石,給我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能夠溝通天上的北鬥七星,我開心地將七星龍淵劍收入劍鞘。


    可是除此之外,上有一龍一虎的玉笏,那枚盤臥著貔貅的玉印,以及八卦護心鏡卻都不在這裏。


    對了,那枚玉印被用來布置風水法陣,應該可以從風水法陣中找到,可是玉笏和八卦護心鏡,應該被郭兆誠賣掉或者送人了。


    如果他不是被血鬼藤殺死,靈魂失去了生前的神智,連屍體都被大火燒成灰了,我真想拿他的屍體鞭屍,再拿他的魂魄點魂燈。


    因為我知道,龍虎山的第一法器,便是皇家禦賜的天子笏,其上集聚著龍虎山曆代祖師爺,更是有得道成仙的張道陵留下的印記——我的上有一龍一虎的玉笏,雖然不如張道陵留下的天子笏厲害,但是應該也是一件十分強大的法器。


    另外,八卦起源於三皇五帝之首的伏羲,伏羲氏在天水卦台山始畫八卦,一畫開天。能夠被當年的我貼身攜帶的護心鏡,更是被煉製成為八卦鏡的形態,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件牛叉的法器。


    郭兆誠這個千殺的王八蛋,害得我失去了這麽兩件厲害的法器,否則我的綜合戰鬥力可以得到極大的提升。


    我沒精打采地帶上蟒袍和玉帶,拿著歸鞘的七星龍淵劍迴到外麵,很是失望地對馬靈兒說,“師娘,我的東西沒找全,有幾件應該被郭兆誠送人了,還有一枚盤臥著貔貅的玉印,郭兆誠說是請高人拿來布置風水法陣,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


    師娘就是師娘,認真地四下觀察了一會兒,便走到一座假山前。那座假山有一人多高,其上分布著不少孔洞,她從其中一個孔洞當中,把那枚玉印摸了出來。


    “給你。”


    她把玉印拋給了我,我小心翼翼地接在手裏,感應到貔貅獸靈陷入了沉眠。應該是將其煉化的人死掉了,玉印現在屬於無主之物。


    我珍重地收起玉印,又說,“藏寶室有許多古董和字畫,那些東西值不少錢。”


    我家師娘很是大方地說,“我要那些東西沒用,你可以全部拿走,就當是郭兆誠讓你失去幾件寶物的補償。”


    說罷,她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待對方接通後吩咐道,“你們進來郭兆誠這裏,幫我搬一些東西迴去。”


    掛斷通話沒多久,幾輛車便開了進來。車上下來一群男子,年齡都在三四十歲之間,聽從我家師娘的吩咐,從郭兆誠的藏寶室中,將所有古董和字畫搬出來,裝車送到了她的海邊別墅。


    她替我介紹道,這些都是香港宗教管理分局新來的人員,以前的那些人大多因為秦隊的關係,被隔離起來接受調查。


    她還告訴我說,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地,讓我殺光郭兆誠和他的一眾手下,是因為郭兆誠不僅是紅星的龍頭,暗中更是販賣人口的人蛇,從大陸拐賣美女來香港當小姐,又販賣兒童和成年男子到東南亞,供那裏的降頭師和黑巫師,進行各種邪惡的勾當。


    總之,郭兆誠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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