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黃老太君,厲聲大喝道。


    她的聲音極其尖銳刺耳,其中蘊含著凝練無比的妖力,仿佛尖針般刺痛了我的耳膜,還把我的大腦震得嗡嗡作響。


    強烈地眩暈感傳來,我的眼前頓時一黑。


    當眩暈感減弱一些,我的視覺恢複正常時,就看見熊妖已經轉過身子,放棄了那把巨大無比的狼牙棒,改用一隻比蒲扇還大的爪子,攜唿嘯的勁風向我當頭拍下。


    而這時,我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變得沉重無比,根本無法及時進行躲避,也無法舉起七星龍淵劍,抵擋那隻巨大的利爪。


    我隻能忍著疼咬破舌尖,含了一大口血水在口中,用蒸發了那麽多僵屍血,從而讓體內變得異常充沛、幾乎唿之欲出的法力和屍氣,抬頭將這口血水給噴了出去。


    “噗嗤!”


    一束血箭從我口中噴出,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射穿了拍向我的那隻熊掌以後,又射進熊妖的胸膛不見了蹤跡,疼得他嗷嗷地大聲慘叫起來。


    然而,那隻熊掌拍下的力道,雖然被血箭抵消了一部分,又因為他的傷痛減弱了不少,但是還是繼續落了下來,“啪”地一聲拍在了我的臉上。


    我感覺臉上的五官都被拍平了,不會被這隻該死的臭狗熊給毀容了吧?還被這一巴掌給拍的,很是木有形象地仰麵摔倒在地。


    一時間,我的臉疼,大腦陣陣的發懵;屁股也很疼,渾身像是被摔散架了。我四腳朝天地躺在那兒,感覺被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身體沉重到站不起來。


    先是被黃老太君的聲音震得大腦一陣昏厥,再被熊妖一巴掌拍得腦袋發懵,噬血秘術早已被打斷。


    此時此刻,我狼狽地躺在那兒,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如果不是被我的一口血箭射進熊妖的胸膛,他傷得一時半會兒的無力發起追擊,恐怕我真會被力大無窮的他給活活砸死……


    “吳明!”


    “少龍!”


    韓雨嫣和方沐霖心痛不已地,大聲唿喚著我的名字。


    “黃小花,你敢耍賴?”鶴伯伯怒吼道。


    “老妖怪,你以為暗中插手比鬥,幹擾和壓製吳明的實力,我們的眼睛都瞎了,都看不出來嗎?”師父也憤怒地質問道。


    黃老太君卻不要臉地,說什麽,“你們事先可沒規定,不許替比鬥者喝彩加油。老身隻是替屬下鼓勁罷了,有何不可?”


    “強詞奪理。”師父義憤填膺地,嘲諷道,“以你的身份和地位,竟然使出這麽下三濫的手段,我還真是大開眼界啊!”


    鶴伯伯卻是行動派。


    “唳!”


    他張口發出一聲,比黃老太君的厲喝,更加尖銳地鳴叫。可是聽在我的耳中,並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更是感到身上猛地一輕,那座壓著我的“大山”消失了。


    不僅如此,大腦的眩暈感,也隨即消失了。


    我明白了,無論是眩暈感,還是身上的沉重感,都是那個黃老不要臉的,暗中用精神力搞的鬼,讓我產生了這些感覺。是鶴伯伯的那聲鳴叫,其中蘊含著的精神力,幫我驅逐了這些負麵影響。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筆賬我記下來了,早晚讓那個老不死的,十倍、百倍、千倍地付出足夠的代價。


    在一定的時間內,還不是黃老太君的對手的我,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到我身前,那個已經被我重創了的熊妖身上。


    “吼!”


    我怒吼著彈身而起,飛一般地高高躍起五米多高,撲到了他的身上以後,嘴巴剛好對著他粗壯的脖子。


    “噗嗤!”


    七星龍淵劍被我斜向下的,刺進了他的心髒。


    與此同時,我張大了嘴巴,兩顆尖銳地吸血獠牙,深深地咬進他的脖子,大口吞食起他的血液——還是這樣吸血來的過癮,也讓我更加覺得解恨!


    “我代表他認輸!”黃老太君大聲喊道。


    因為我的動作太快了,她的認輸聲遲來了幾秒鍾。


    “轟!”


    熊妖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似乎砸得大地都顫了幾顫。我加快速度吸光殘餘的血液,從他這個肉墊子身上站了起來,一邊擦掉嘴角沾上的血跡,一邊扭頭看向黃老太君,很是沒有誠意地說,“不好意思,你認輸的太晚了,他已經死了。”


    “老身已經喊停,你還繼續對他下毒手,在老身喊停以後殺死了他,老身要你給他償命。”黃老太君顛倒黑白地說著,閃身上前一掌拍向我的胸口。


    尼瑪!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見,我用七星龍淵劍刺進熊妖的心髒以後,這個老不死的才喊認輸的,她竟然睜著兩眼說瞎話,還不要臉地對我動手。


    “黃小花,你的對手是我。”


    鶴伯伯及時趕來相助,瞬移般出現在我身前,左手用一股柔勁把我推開,右手則是和黃老太君對拚了一掌。


    他們的實力半斤八兩,各自退後幾步站穩腳步,誰都沒占到便宜。


    “唳!”


    下一刻,鶴伯伯現出了本體。


    他舒展開十米多長的雙翼,渾身的羽毛都倒豎了起來。然後,那一根根羽毛離體而出,仿佛一把把無堅不摧地飛刀,密密麻麻地攢射向黃老太君。


    大家都見過脫毛的雞吧?鶴伯伯射出全身的羽毛,就變成了那種造型,隻不過比雞大太多了——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黃老太君猝不及防之下,又因為和鶴伯伯距離太近,而且羽毛攢射而去的速度過快,隻來得及抬起雙臂護住臉麵,在體表充盈起妖氣進行防禦,就被紮滿了一身的羽毛,隻可惜紮得都不深。


    乍一看上去,她變成了一根雞毛撣子。


    “鶴一鳴,你個變態!”她疼得氣急敗壞地大罵道。遍體妖力劇烈地鼓蕩起來,把那密密麻麻地羽毛逼出體外。


    鶴伯伯卻是懶得和她打嘴仗,將那些羽毛收迴體表的同時,鳥喙、翅膀、鳥爪都成為了他殺敵的利器,狀若癲狂地發起一輪輪猛攻。


    黃老太君雖然傷得不重,卻不知道被多少根羽毛刺中身體,遍體都疼的她在行動能力上,難免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所以,不過一個照麵的工夫,她的身上就再添新傷,被鶴伯伯的鳥喙刺穿肩膀,又一翅膀將她扇飛了,就和打網球一樣,扇飛出去老遠。


    鶴伯伯痛打落水狗,拍打著雙翅緊追了上去。


    黃老太君尚未落地,就現出了本體,比身體還長的大尾巴,信號發射塔似地豎起來,尾巴尖指向了鶴伯伯追來的方向。


    鶴伯伯拍打翅膀的動作,比之前變慢了不少,在慣性的作用下,速度倒是沒驟減下去,眨眼間就追上了黃老太君。


    然後,他們和地痞流氓一樣,糾纏廝打成了一團。


    鶴伯伯是勝在攻防都很強,黃老太君是勝在精神力強,能夠製造幻覺進行幹擾。一時半會兒的,他們誰也沒占多少便宜,短時間內不可能分出個勝負。


    不過,鶴伯伯一上來,就用羽毛射傷了黃老太君,在他們纏鬥的過程中,那些傷口來不及愈合,就因為一次次對攻,不斷地被震開,血流不止。


    此消彼長之下,勝利的肯定是鶴伯伯。


    眼看著,他們越打越遠,倒也不用擔心,會誤傷到我們。師父站了出去,大聲喝問道,“第三次比鬥可以開始了,你們誰敢和我一戰?”我看見,師父的雙手背在身後,以超快的頻率變幻著手印,把我看得是眼花繚亂。


    在我被鶴伯伯推迴來以後,圍著我噓寒問暖的方沐霖和蚩麗娃,對視一眼之後也站了出去,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們誰敢和本小姐(我)一戰?”


    我不放心地,在她們身後叮囑道,“霖霖,娃娃,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萬一打不過對手,就立即認輸。”


    她們紛紛向我迴眸一笑。


    方沐霖是深情一笑,說,“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蚩麗娃則是自信地一笑,說,“小明明,你就等著看本小姐,是怎麽吊打對手,把他虐得不要不要的。”


    她們的話音剛落,一隻皮毛為灰白色,有黑色點斑和黑環,尾巴長而粗大的雪豹,筆直地走向方沐霖,輕佻地口出人言,“小美女,你的對手是我,哥哥我陪你好好玩玩。”


    尼瑪,這隻該死的大貓咪,竟然敢調戲我家霖霖,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可以忍,我真想過去教訓他,我保證不打shi他,隻想把他虐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有一個幹巴巴的小老頭,頭發和山羊胡都白了,模樣則是醜陋不堪,不過腳步倒挺利索,大步走到師父麵前,嗬斥道,“毛雲坤,你一再辱罵我母親,就讓老夫好好地教訓教訓,你這個出言不遜,忤逆前輩的混賬小子。”


    那副倚老賣老,高高在上的姿態,真心讓人作嘔。


    師父可不慣著這個老畜生,雙手終於捏完了最後一個手印,一張張符籙從他身上飛出,懸浮在那個老畜生四周,排列成一個八卦的陣型。


    “滋滋滋!”


    一道道細小的銀蛇,卻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在符籙之間流轉著,比天上的月光亮太多了,我們已經適應了昏暗的月光,一時間都被刺得睜不開眼。


    隨即聽見,“轟隆”一聲雷霆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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