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鼓勵過金彪要堅持住,反而是我隨即出現了幻覺……不對,或許我不是出現了幻覺,而是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幕支離破碎地畫麵。


    那些畫麵是一名少女的親身經曆,我根據那些畫麵推測出了她的一生。


    年幼時,她生活在一個部落裏,部落位於連綿起伏的山脈邊緣,部落裏的男人驍勇善戰,深入山間捕獵猛獸迴來當做食物,再用猛獸的毛皮當做貨物,和其他部落交換各種生活用品,日子過得倒也豐衣足食。


    卻在某一天,一支強大的軍隊,為首的幾人一身銅皮鐵骨,更是有著猛獸的身體,他們和手下還能驅使猛獸,襲擊了少女的這個部落。


    部落裏的勇士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的攻勢,或是被殺或是被擒,那群魔鬼攻入了部落,把老弱病殘全部殺死,竟然把那些死者當做食物,架在火上烤熟了吃掉。而被擒的勇士,和年輕貌美的女子們,則是被抓做了奴隸。


    少女正是被抓獲的其中一名女奴,他們被繩子拴成長長的一串,被押解前往未知的地域,一路上飽受痛苦折磨,又陸續目睹了不少部落,也慘遭這群魔鬼的毒手。


    在這一路上,有不少男性奴隸被殺掉當做食物,還有不少女性奴隸被那群魔鬼發泄獸欲而死,少女因為年幼才僥幸沒有被選中。


    她原本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如今卻看著許多親人和族人慘死在那群魔鬼手中,又時時刻刻都麵臨著被折磨致死的淒慘命運,內心漸漸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


    幸運的是,她很快便獲救了。


    一條鱗身脊棘,生有雙翼的應龍從天而降,頭頂還站著一名身披戰甲,英姿颯爽的絕色少女,一人一龍將那群魔鬼殺得落花流水。


    隨後,地麵又有一支軍隊殺到,將那群魔鬼的漏網之魚全部斬殺,少女和其他的幸存者獲救了,被帶到一個人口眾多的大部落,讓他們過上了新的生活。


    在那裏,少女和另外一個幸運兒,被絕色少女看中,成為了她的貼身侍女,得悉她是這個強大的部落——黃帝部落的族長黃帝之女,名軒轅天兒。


    軒轅天兒給她賜名軒轅魅,給另外一個幸運兒賜名軒轅影,更是賜予了她們修煉的功法,她們從此和軒轅天兒形影不離。


    在此後的日子裏,軒轅魅親眼見到了,軒轅天兒和應龍相愛,並追隨他們和敵人——蚩尤部落,也就是毀滅她的部落,俘獲她和族人的那些魔鬼,所屬的另外一個強大部落,進行了艱苦而又持久的戰爭。


    戰爭後期,軒轅天兒中了蚩尤的詛咒,成為了史上第一隻僵屍——女魃,軒轅魅和軒轅影也被女魃咬成僵屍,她們的意識陷入了瘋狂地混亂當中,關於那段記憶中的畫麵,竟是她們四處吸食人血,發展了眾多的僵屍後裔,為禍天下的景象。


    最終,軒轅黃帝派出應龍大戰女魃,這對親密戀人進行了一場驚天大戰,應龍以重傷的代價獲得險勝,不忍殺死最心愛的女人的應龍,將女魃連同軒轅魅和軒轅影一起,封印到了女魃墓中永世鎮壓……


    我終於看完了,那些破碎的畫麵,心想,“我的心髒中封印著的,應該就是軒轅魅的精血,她的精血被我的身體吸收時,讓我得到了其中殘留的記憶。”


    這時的金彪還在苦苦堅持著,背著我搖搖欲墜地,飛在山洞的上方。而這時的我不僅得到了軒轅魅的部分記憶,還得到了她一種十分有用的秘法傳承。


    我立即施展出那種秘法。


    頓時,下方尚未凝固的血液,受到一種無形力量的牽引,化為一條條血色的溪流,違反了物理定律的,朝著上空奔湧而來。


    無數條溪流匯聚成一片血海,我就像是迴到了母親的子宮中,被那些充斥著磅礴妖力的血液包容其中。


    絲絲縷縷的能量從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滲入,不僅修複著我體內受到的所有創傷,還緩慢而又持續地提升和改善著我的肉身。我都能清楚地感覺出來,自己肉身的強度和力量,以及經脈中的法力和屍氣,那種持續增長的效果。


    又有灼熱無比的旱魃之力,繼續從我的心髒中輸出,融入那些外來的能量中,起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大幅增強了它們的效果。


    如果一直這麽持續下去,我的實力將會提升到,一個驚人的高度。


    隻可惜,好景不長。


    “撲通!”


    金彪終於堅持不住了,背著我墜落了下去。


    有他在下麵當肉墊,我倒是不會被摔疼,卻被打斷了我的秘法。


    我身周的血水失去控製,先是轟然潰散,灑了金彪一身,在染紅了他的毛發以後,又流淌得滿地都是。


    “唉!”


    我遺憾地歎息著站起來,感覺體內的傷勢痊愈了近半,不過實力有了一定的提升,倒也又有一戰之力了。前提是,黃老太君別再不要臉的,繼續親自出手收拾我。


    “你怎麽還能站起來?”我剛剛想到黃老太君,她便驚愕地向我問道,“那些血是你在搞鬼,是你用秘法來修複傷勢?”


    “不可以嗎?”我冷笑著,反問道。


    反正,我和她是不可能善了的,何必給她好臉色看,大不了一死而已。雖然我並不想死,但是也不會向她屈服,在屈辱中被她殺死。


    男子漢,大豆腐,這點兒骨氣,本僵屍還是有的。


    “哼!”


    黃老太君兩眼直冒兇光,“一隻小小的僵屍,也敢在老身麵前逞強,看你這一次還能不能保住小命。”


    說著,這老不死的再次親自出手了,瞬移般眨眼間便來到了我近前,雙手分別朝著我的頭頂和心口拍落。


    她的速度快,肉身得到的提升,讓我的速度也更快了。


    我不再硬抗而是閃身飛退,同時咬破了右手的食指,在左手掌心飛快地畫符,一張掌心雷迅速畫了出來。


    “東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華山雷,北起恆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發,急急如律令。”我隔空一掌,劈向黃老太君。


    “轟隆!”


    一道血紅色的霹靂,從我左手的掌心劈出,比起當初在長樂村時,威力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轟然劈向了黃老太君。


    隻可惜,她不是當初的齊嶽,不是躺在那兒,不能動彈的活靶子,雙手凝聚出雄渾的妖力,把我這一記掌心雷化解掉了。


    那道血紅色的霹靂,和黃老太君的妖力,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位於爆炸核心附近的我,當即被引發的衝擊波掀飛了。


    黃老太君就不像我這麽狼狽了,不過倒也讓她無法立即追殺我。


    在我被掀飛的路線上,不少妖修想要趁機撿便宜,尖牙、利爪紛紛朝著我身上咬來、抓下——他們比起黃老太君差太遠了,被我逐一化解了那些攻勢,交手時反彈的力道也抵消了,我被衝擊波掀飛的大力,我終於站穩了身子。


    這時的我陷入了許多隻妖修的包圍之中。


    其實,這種情況反而不錯,因為有他們在中間擋路,黃老太君再來追殺我,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我滑溜得和一條泥鰍似地,在周圍那些妖修中間鑽來鑽去,躲避他們連綿不絕地攻擊的同時,也時而奪走一隻隻弱小者的性命,趁機吸上幾口妖血加快身體的自愈。


    我的嘴巴一直沒閑著,不是趕緊吸幾口妖血喝,就是大聲挑釁個不停。


    “黃老太婆,當年打小鬼子的時候,就是喊那些小鬼子太君的。你也讓人家喊你太君,難道你是一隻老鬼子不成?”


    “除去我沉眠的時間,我滿打滿算才二十三,你少說也活好幾百歲了吧?你這麽多年,是不是都活到垃圾身上去了?”


    “你說,你以大欺小,不要臉地向我出手了三次,結果呢?我現在還活蹦亂跳著,你說你丟不丟人啊?”


    “人家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這個老賊還活著幹嘛,繼續丟人現眼嗎?你還不趕緊一頭撞死去。”


    ……


    我的嘴巴幾乎沒停下來過,想著法子激怒黃老太君,免得她冷靜下來了,用金彪的性命來威脅我。


    她果斷地中計了。


    這麽多年,她一直養尊處優的,受到無數妖修的敬仰,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她不敬?更別說是像我這種可勁兒地埋汰她了。


    “小賊,你給老身站住。”她氣得暴怒如雷,緊追不舍地想逮住我,用滿清十八酷刑來招待我。


    不少擋住她去路的妖修,都被怒極攻心之下的她,一巴掌一個的給拍飛了。那些躺著也中槍的倒黴蛋,不當場死亡也被打成了重傷。


    不過,因為她一直逮不著我,我嘲諷她的話繼續說個不停,她的怒火越來越是狂躁,罵道,“你有種給我站住,老身今天要代替你的父母師長,好好地教教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小雜種。”


    這一次,換成是我被激怒了。


    五百年前,我是長輩們的心肝寶貝,也是他們的驕傲;五百年後,師父悉心教我如何做人。這個老畜生居然罵我,是有人生沒人養的小雜種?


    “老畜生,你罵誰?”


    一聲蘊含著洶湧澎湃的法力,震耳欲聾地怒吼聲響起,卻不是從我嘴裏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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