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在耍我嗎?”


    下一刻,小胖子瞪圓了因為太胖,所以被擠小了的眼睛,那副氣鼓鼓地瞪著我的模樣,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可愛。


    “我有嗎?”


    我無辜地眨眨眼睛,辯解道,“我隻是在告訴你,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僅此而已。你想啊,他們倆看我不爽,我看他們倆更不爽,所以才想讓你虐他們,你虐他們虐得我高興了,自然會考慮給你點兒好處,不是嗎?隻不過,既然你認為我耍你,那就這麽算了吧!”


    事實上,我不是在耍他,而是在逗他玩兒。劉婉已經是我的鬼了,又是一隻潛力極大的鬼,我會舍得拱手讓人嗎?


    “我走了,撒油拿蠟!”


    我朝著小胖子揮揮手,丟下他在這兒,揚長而去。


    他在我身後“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會不會鬱悶得今晚都睡不著呢?


    ……


    我們住處的木門,先是被劉婉點燃了,再被我一腳踹飛,早已燒成了一堆木炭。所以,我們迴去的時候,盡管屋裏有地熱取暖,氣溫依然降低到接近零度。倆妹紙凍得穿上了羽絨服,並鑽進榻榻米上的被窩裏麵取暖。


    看到我領著劉婉迴來,韓雨嫣關切地問道,“吳明,你已經控製住它了吧?”


    蚩麗娃搶在我前麵,對她說,“雨嫣,你家小明明還算有些手段,你看這隻鬼都乖乖地跟他迴來了,肯定是被他降服得服服帖帖的了。”


    隨即又向我抱怨道,“小明明,屋裏這麽冷還怎麽住人啊?你找趙總幫咱們重新安裝一扇房門去。”


    感情,我就是給她跑腿的一勞工。


    不過呢,我家雨嫣也在這間屋裏挨著凍,老公給自家媳婦兒當勞工天經地義,我叮囑劉婉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把門,用它散發的高溫隔離外麵的冷空氣,這才轉身去了隔壁的清風子那邊。


    來到他們房間發現,清風子還在捧著銅錢劍,認真地研究著每一處細節。清雲和清輝則是拉著趙總在一旁打撲克,他們每人麵前都攤放著一疊鈔票。


    見我進來,趙總立即問我,“吳明,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我聽見有個女人叫得十分恐怖,是不是又有人遇害了?”


    我簡單地把養鬼的經過告訴了他,不過沒說劉婉所蒙受的冤仇。


    然後,說出來找他的目的,“剛開始的時候,劉婉不肯乖乖聽話,還把我們的房門都燒了。大冷天的沒有房門,屋裏的溫度都快降到零下了,我來問問你有沒有備用的房門換上,沒有的話還得給我們換個住處。”


    趙總放下撲克,起身對我說,“倉庫應該有備用的房門,我帶你過去找找。”


    清雲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喊道,“趙總,你打完這一把再走,我的牌這麽好,都快贏了。”


    我比他更加不樂意,抗議道,“我家雨嫣還在挨凍呢,你少贏一把不行啊?出家人怎麽這麽財迷,你掉錢眼裏去了啊?”


    清雲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說,“我就是小賭怡情,小賭怡情。”


    “……”


    他們麵前各有幾千塊錢,玩這麽大了還小賭怡情啊?我一邊暗歎出家人真有錢,反正我是不舍得賭這麽大的,一邊和穿上羽絨服的趙總出門,去了距離這裏不遠的倉庫。


    沿途,遇到一支巡邏小隊,應該是接受了昨夜的教訓,這支小隊伍由四個人組成,其中三個人走在外圍,把剩下那人護在中間,不至於突然遭遇襲擊,連示警聲都發不出。


    這些葛永年招來的援兵,是剛過中午的時候到的。我不清楚,經過一下午的時間,他們是否有了什麽發現。


    我也懶得去管那麽多,畢竟人家是官我的民,我想管也管不了他們啊!


    隻要他們不傷害可能藏身附近的顏若汐,不把疑似是幕後黑手的張勝男,或者還有張少華給打得魂飛魄散就行……


    和這支巡邏小隊,錯身而過以後,我調侃起了趙總,笑道,“老趙,葛永年是領導,你也是領導,你公司的員工,估計不比他局裏的人少。你看人家,身邊帶了一二十個小弟,你現在卻是孤家寡人,去倉庫找扇房門,都得親自過去。”


    趙總唉聲歎氣地說,“最初的時候,我帶來幾個管理人員,可是剛到這裏就開始鬧鬼。我有你師父送的玉符,鬼近不了我的身,而且前段時間沒少見鬼,也不至於被嚇到。不過,那幾個管理人員,就沒有我這麽幸運了。”


    趙總告訴我,來到這裏的當晚,財務部的馬經理,睡到半夜被吵醒了,睜眼就看到床麵前,有一個沒有腦袋的小孩,拿一顆腦袋當足球踢,一腳把腦袋踢到了他臉上,當場將他砸暈了過去。天亮醒來以後他感覺臉疼,照鏡子看到滿臉的血,甚至連鼻子都歪了。


    餐飲部的楊經理,是個三十左右的美女,睡到半夜被鬼壓床,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是身體就是動不了,感覺有人亂摸亂親她。後來,等她終於能動了,發現她的被子被掀開了,睡衣和內衣也被脫掉了,身上有許多吻痕和抓痕。


    溫泉部曹經理,睡到半夜裏被凍醒了,醒來發現他睡在山崖旁,身上隻穿著單薄的內衣。當時還以為是夢遊,凍得趕緊往他的住處跑,結果跑來跑去都在原地轉悠,直到天亮了才從那裏走出來,出來以後高燒到了四十度。


    那一夜,另外幾個經理,各自的遭遇不同,總之都遇見鬼了。因此,他們嚇得寧可被開除,也不敢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趙總隻得讓他們迴張城待命,什麽時候解決掉這裏的鬼再過來上班。


    至於原來的員工,都是前任老板請的托兒,趙總帶人剛過來,那些人就以各種理由辭職了。至於我來的時候,見到的那些保安,是後來高價聘請的,今天早上也全跑光了。於是,趙總就變成了孤家寡人。


    聽完這些情況,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問趙總,“那天夜裏,你遇見什麽鬼了?”


    “我遇見了……”


    趙總打了個冷顫,猶有後怕地對我說,“那天夜裏,我半夜起來解手,坐在坐便器上,感覺屁股涼颼颼的,就像下麵是空調,對著我的屁股吹冷氣。我正要站起來,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屁股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那個東西和冰塊一樣涼,當時我的胸口又一熱,一束暖流傳遍我的全身。”


    他下意思地隔著衣服,摸了摸胸口的部位,接著說下去,“因為我戴著你師父送的玉符,第一感覺就是遇鬼了,是那枚玉符保護了我,嚇得立馬蹦了起來。隨即看見,有一隻慘白慘白的手,包裹在一團黑色的……怎麽形容呢,就像是一團黑色的光球裏麵,一下子縮進了出口管道。”


    我追問道,“你確定看到的那隻手,是包裹在一團黑色的光球裏麵?”


    “我確定。”他注意到我的慎重,小心翼翼地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我告訴他,“鬼的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遊魂、怨靈、惡鬼、厲鬼、鬼煞、鬼仙,它們分別呈灰色、白色、黃色、黑色、紅色,和青色。所以,抓你屁股的是厲鬼,算得上是比較厲害的了,正常情況下難得一見。”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倉庫。


    趙總掏出鑰匙開門,我們進去把燈打開了,我顧不得去找備用的房門,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鍾,大多數人還沒睡覺,對趙總說,“你給那晚遇到鬼的人打電話,問問他們看見的鬼,都是什麽顏色的。”


    他雖然不知道我的用意,不過還是逐個打了電話。


    問到的結果是,大多數遇鬼的人,看見鬼都是黑色的——厲鬼,已經能做到半實體化,直接對人體造成一定傷害。


    我頓時想不通了,為毛我看到的鬼,大多是遊魂和怨靈,以及少數的惡鬼,那些厲鬼跑哪去了?


    是因為厲鬼的道行比較高,可以抗拒這裏的莫名召喚,來這裏晃悠一圈就迴去了?還是……有人用一種特殊的法器,把一定範圍內的鬼召喚過來,召喚來的厲鬼都被他降服了,厲鬼實力以下的他看不上,所以任其遊蕩放任不管?


    猜測到這一可能,我和趙總在其中一間庫房,找到了備用的房門,搬迴去安裝在我們的房間門口以後,我立即去隔壁找清風子,問他,“小道士,你知道有什麽法器,可以把附近的鬼召喚過來嗎?”


    清風子迴答道,“據我所知,惡鬼墓、鬼母陰魂幡等法器,都有你說的這種效果,並且能將吸引前來的鬼,納入法器中的陰魂空間。還有來自於陰間的鬼符,等同於人間古代的虎符,可以強製性地征調鬼,來替鬼符的主人作戰。”


    我接著問他,“如果附近有惡鬼墓、鬼母陰魂幡之類的法器,或者藏有一枚鬼符,你有什麽辦法找到它們的位置嗎?”


    清風子說,“如果沒被封印起來,附近又沒有什麽幹擾,我可以通過它們釋放的炁場,用羅盤找到它們所在的具體位置。”


    “啪!”


    我興奮地一拍他的肩膀,說,“你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天亮以後帶上羅盤,幫我尋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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