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我的身世之後,師父又對我說,“小白仙的屍身,被狐仙用冰棺盛放,經曆五百年不腐,如今供奉在狐仙堂內,如果你想來看看她,我可以幫你安排。還有你爺爺和父母的靈位,供奉在天師府的祠堂,你應該來祭拜一下。”


    這時的我,大腦近乎一片混沌,下意識地說,“等我處理好趙總這邊的麻煩,再勞煩師父你幫我安排去祭拜的事情。我現在頭腦有些亂,先掛了。”


    掛斷了通話,我傻愣在那兒,以往的猜測,居然都成真了。


    我的的確確是張少龍,是第四十四代天師的孫兒,以及他天師之位的唯一繼承人,還是明宣宗最疼愛的外孫。


    當年的我,是龍虎山少主,是皇親國戚,是天之驕子,是一代人傑。


    卻在二十歲那年失蹤了,和我一起失蹤的還有方沐霖、張少陽、張少華、張勝男。雖然宗譜中記載的,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們去了一座古墓,我便是在那座古墓中,變成了半人半僵屍,並沉眠了五百年。


    我可以想象的出來,父母親人失去我,會是多麽的傷心。


    而小白仙,我當初的愛人,我們是人與妖相戀,本來就不被世人認可,她最後更是失去我,才因此鬱鬱而終。如果,不是遇見我,隻要她修煉有成,最少也有數千年的生命。


    “對了,那座古墓。”


    我立即迴撥師父的號碼,這次他很快便接通了。


    “師父,你告訴我……”我急聲向他問道,“前段時間,你去了哪座古墓,從那裏找迴我的筆錄,還有七星龍淵劍?”


    這個問題,我曾多次問過師父,他卻始終沒告訴我答案,


    而這一次,師父遲疑了片刻,說出三個字,“女魃墓。”


    女魃?軒轅黃帝之女,曆史上的第一隻僵屍嗎?


    我接著問道,“女魃墓在哪裏?”


    進入女魃墓改變了我的一生,如果故地重遊再次來到那裏,是不是可以刺激我恢複以前的記憶?


    我在女魃墓變成了半人半僵屍,方沐霖應該變成了如今的顏若汐,張勝男和張少華則是變成了鬼煞,那麽我那個大堂兄張少陽呢?他是也變成了僵屍或者是鬼,還是早就輪迴轉世去了?


    張勝男口口聲聲地罵我,害死了最小便寵我疼我,為我付出過很多的兄長,指的是張少陽還是張少華?我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嗎?


    誰來告訴我,誰能讓我記起來,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我迫切地期望中,師父卻說,“女魃墓中,不僅鎮壓著處於沉眠狀態的女魃,就連主墓室門外的看守都是旱魃,飛屍和跳屍更是數量眾多。為了避免女魃蘇醒,避免那些僵屍禍亂人間,我們出來以後將入口封印了,就算我告訴你位置,你也進不去。”


    他還勸我說,“吳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展望未來的美好生活,才是你當下應該做的。你好好地想想,我先掛了。”


    聽見耳中傳來“滴滴滴”的盲音,我忍不住對著手機抱怨道,“師父,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又不是我,你又沒有失憶,你又沒有一睡五百年,你能體會我雖然知道了自己是誰,卻依然不知道自己過往的經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變成了如今這樣……我特麽連自己的父母、親人和愛人都記不起來,我心裏該有多麽難受嗎?”


    “我已經知道,我當年的未婚妻,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應該和我一樣不是人類了,卻依然生存在這個世上。可是,他們不是不見我,就是拿我當生死仇人。如果我記不起當年的往事,你讓我怎麽去找到他們,你讓我怎麽去麵對他們?”


    說到最後,我忍不住嘶喊了起來……


    接電話的時候,我去了餐廳的外麵。


    不知道什麽時候,韓雨嫣來到了我身邊。


    她應該聽到了一切,緊緊地抱住了我,柔聲安慰我說,“吳明,師父既然不肯告訴你,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要知道,他視你為己出,無論他做什麽,肯定是為了你好。而且,你雖然沒有了過去,沒有了父母親人,可是你還有我,還有師父,還有好多朋友啊!即便是為了我們,你也應該開開心心地,去度過今後的每一天。”


    說到這兒,她酸溜溜地質問我,“你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畢竟她比我早遇到你五百多年。可是,你還和一隻白狐相戀,你到現在還想著她,這個以前的愛人,你就不知道想想我嗎?要知道,我才是你現在的女朋友。”


    她又是柔聲勸慰又是嗔聲責怪的,居然迅速地把我滿腔的傷感給趕跑了大半。


    “雨嫣,我愛你,答應我,永遠,永遠,永遠,不要離開我。”說著,我動情地俯首,吻上了她的櫻唇……


    “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麵勾勾搭搭,又是親又是啃的,真是有傷風化。”我們激情相吻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一聽就知道是葛永健在噴糞,和他的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不少人的腳步聲。


    次奧!


    現在又不是封建時代了,我隻是和韓雨嫣在這裏親親,又沒有做別的什麽過分的事情,和女朋友麽麽噠就有傷風化了啊?


    我不舍地和韓雨嫣分開,殺人地目光瞪了過去,罵道,“葛永健,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的人多,你就可以狗仗人勢了,所以故意找我的茬,是不是?昨天晚上,是哪個縮頭烏龜,躲在葛永年的背後,連打都不敢和我打?”


    “你說什麽?就你這個垃圾,你說我不敢和你打?”被我當著眾人的麵揭短,葛永健頓時就要惱羞成怒了。


    我可是一出門就把七星龍淵劍隨身攜帶著的,當即從畫筒裏拔劍指著他的鼻子,挑釁道,“你說你敢和我打,那我現在找你單挑,你有種過來應戰嗎?”


    心頭依然壓抑著的一些傷懷,讓我忍不住地想發泄出來——而揍自己看不順眼的魂淡,對我而言就是最好地發泄方式。


    誰讓這孫子不長眼,選在這個時候找我的茬?


    尼瑪,別說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就算是再好的心情,正在和心愛的妹紙麽麽噠,卻有人跑過來搗亂,罵我們有傷風化神馬的,換成是誰能忍下這口氣?


    “老葛,揍這小王八蛋。”


    “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挑釁你。”


    “把他虐得爸媽來了都不認識,讓他以後都知道天高地厚。”


    和葛永健同行的那些人,是葛永年召集來的部下,大多數都不認識我,更不知道葛永年的豬頭,是昨晚上被我給抽的,他們紛紛叫囂起來。


    一時間,葛永健是騎虎難下,想不和我打都不成了。否則,今後在他們單位,他都會抬不起頭來……


    聽見外麵亂糟糟的,蚩麗娃也出來湊熱鬧了。


    這妞兒唯恐天下不亂,開心地笑道,“吳明要和葛永健單挑嗎?我來給你們當裁判。我認為,隻是單挑,不下賭注的話,也太沒有意思了。要不,你們各自下一筆賭注,誰贏了就把賭注全部拿走?”


    雖然說的是在詢問我們的意見,語氣卻說得是不容置疑。


    我家雨嫣真好,立馬替我下賭注,“我替吳明下三百萬。”


    然後,葛永健老臉一紅,“我沒有那麽多現金。”


    蚩麗娃給他提了個建議,“沒有那麽多現金可以用房產,或者其他價值三百萬的物品下注都行。”


    看葛永健猶豫不決地模樣,她又激將道,“以你在皂閣山的身份地位,總不能什麽都拿不出來吧?難道說你在皂閣山,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嘍囉?”


    人要臉樹要皮,葛永健咬了咬牙,鄭重地取出一把,滿是銅鏽的銅錢劍,說,“我用這把法劍做賭注,不過吳明要加注到一千萬。”


    隻見,這把銅錢劍大約長十五厘米,上麵除了有用純陽的浸血紅線綁製以外,還有好多細碎的符文,用金花繪製附著在劍身之上,讓人有種心神完全被吸入其中的奇特感覺。無論是它的構造,還是符文的精致繁複,都能看出是最高明的匠師製作而成。


    清風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冒了出來,看到這把銅錢劍仿佛看到了夢中情人,幾乎是兩眼放光的直勾勾地看著它,說,“這把法劍的確價值千萬。”


    這一次,換成我和韓雨嫣為難了,我和她的錢加在一起,別說是一千萬了,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除非把房子和車都賣了。


    蚩麗娃對我說,“小明明,拿一千萬和他賭。你和雨嫣的錢,加在一起差多少?不夠的我替你們出。”


    葛永健不要臉地說,“你拿不出一千萬,就用你手上的劍,當做賭注。”


    “滾你媽的蛋。”我氣得當即罵道。


    “就你那把破劍,也配和吳明的劍賭?”蚩麗娃也不屑地嘲諷道。


    我罵葛永健的時候,這孫子還狠狠地瞪我幾眼,仿佛在說過會兒就讓我好看。而蚩麗娃罵他,他愣是連個p都不敢放。


    接下來,我的卡上隻有幾十萬,韓雨嫣那裏有三百多萬,把這些錢轉到蚩麗娃的賬號上,不夠的六百萬從她賬號裏麵出。


    葛永健的銅錢劍也交到了她的手上。


    雙方的賭注都拿了出來,放在了作為裁判的蚩麗娃那裏。


    隨後,餐廳外的空地上,所有觀戰者都遠遠地退開,手持七星龍淵劍的我,和手持雷擊桃木劍的葛永健,各自舉劍指著對方,對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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