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吳明拿下!”


    葛永年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再次下令。


    他還嗬斥清風子,說,“清風子你還不讓開,是想包庇那隻僵屍,阻礙我們執行公務嗎?難道,你們青雲觀,是藏汙納垢之所?”這頂大帽子給戴的……


    清風子猶豫了片刻,終於選擇了退讓,不過卻說了句,“人在做,天在看,是非黑白,自有公道,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喊上清雲和清輝,頭也不迴地憤然離去。風雪揚起他的道袍,飄逸中帶著幾許無奈。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並且民無法與官鬥。他並不是孤身一人,背後還有一個青雲觀,要為整個道觀的人負責,再看不順眼也得忍氣吞聲。


    “……”


    我能夠理解清風子,不過還是無語了——尼瑪,我都搬出師父了,還嚇唬不住葛永年?這時,我發現他目光灼熱地,盯著我手裏的畫筒,連眨都不帶眨的。


    我忽然明白了。


    他是認出了畫筒的材質特殊,還記起了一個多月前的那晚,這個畫筒是帶在我師父身上的,應該是他老人家送給我的禮物;我又寸步不離身地將其背在身上,裏麵裝著的肯定是神兵利器——此刻,他打的是安個罪名把我抓起來,就能趁機把那把神兵私吞的主意。


    一把神兵利器對於修行者來說,值得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占有它。


    再加上,他是湘省宗教管理局局長,又有皂閣山作為後盾,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江湖,他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在他看來,師父哪怕再厲害,對他也造不成多大威脅。


    我迅速想明白了這一切。


    馬勒戈壁的,他這是要逼我拚命啊!


    我也不再遮掩什麽了,擰開畫筒拔出七星龍淵劍。


    “嗡!”


    感應到我的怒火和反抗的意誌,七星龍淵劍自主地發出鳴叫,黑煙滾滾地煞氣將它籠罩,仿佛死神用來收割生命的鐮刀,隻不過兩者的形狀不同罷了。


    一劍在手,更添我的戰意,揚劍指向葛永健三人。


    我表麵上笑眯眯的,目光卻是冰冷無比地,問道,“你們真的要和我打嗎?就不怕在我的劍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說到最後,我一字一頓,聲音越來越高。


    他們一個個的,頓時遲疑了起來,停下向我逼近的腳步。


    因為,他們不清楚我的深淺,萬一他們被我殺掉了,就憑他們新死的魂魄,可擋不住我劍上的煞氣。


    人,都是怕死的,修士更怕魂飛魄散,而且是個人就有私心,不可能為了別人的利益,而犧牲自己的一切,不是嗎?


    看出他們的退縮,葛永年怒聲催促道,“你們還在磨蹭什麽?”


    他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想搶走我的七星龍淵劍了,雖然他未必能認出此劍的來曆,但是已經看出這是一把絕世魔劍。


    “葛局,其實根據我的判斷,楊晨身上的抓痕和齒痕,不像是僵屍留下的。”葛永年的一個手下,陪著小心地說道。


    “葛局,我看吳明也不像兇手,不如我們再去找找線索,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他另外一個手下接口說道。


    “哥……”就連葛永健都說,“我覺得,他倆說得挺有道理。不如,我陪他們再找找線索,說不定能找出殺害楊晨的真兇?”怕葛永年不同意,連“哥”都叫上了。


    “一群廢物!”


    見葛永健等三人聽到他的催促以後依然畏縮不前,葛永年拔出一把品質更加上乘的雷擊桃木劍親自出手了。


    “唰!”


    他幾乎是一步便來到我近前,雷擊桃木劍的劍尖吞吐不定,讓我判斷不出他刺來的方向。劍身更是有一條條銀蛇遊動,耀眼的雷光把我的眼睛都閃花了。


    我根本不敢硬接他的這一劍,腳踏虎躍龍騰步躲開他的攻勢。


    他不依不饒地身隨劍走,腳踏一種玄奧的步法,一劍更快過一劍地,追著我攆著我打。


    我沒有信心打得過他,隻是一味地遊走閃避。顯然,我的虎躍龍騰步,比他的步法更精妙,他根本奈何不了我,不過我也奈何不了他。


    一時間,我們你追我逃的,就這麽僵持了起來。


    “葛局長,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誤會好好說,不一定非要動武啊?還請你給我個麵子,我擺一桌勸和酒……”趙總原本是遠遠站著的,見這邊突然打起來了,慌忙走過來製止,他怕我會吃虧。


    葛永健不敢對我動手,在趙總麵前卻趾高氣揚,不等趙總把話說完,就上前攔住了他,罵罵咧咧道,“給你個麵子?你特麽算老幾啊?你的麵子又值幾個錢?”


    這條瘋狗,被我嚇住了,感覺丟了麵子,拿趙總刷存在感呢!


    他連推帶搡的,不許趙總過來。


    至於趙浩宇那個小p孩,估計是沒見過這種陣仗,居然被嚇得不敢說話。


    與此同時,葛永年久拿我不下,竟是開始言語攻擊了,說什麽,“吳明,毛雲坤真疼你,這是虎躍龍騰步吧?他連天師府的絕技,都對你傾囊相授。隻可惜,他有眼無珠養屍為患,養出你這麽個孽障。你暴戾恣睢濫殺無辜,他是在助紂為虐,簡直罪無可恕。要我說,他根本不配被人,尊稱為毛大師,就是一皓首匹夫,蒼髯老賊。”


    師父是我的兩大逆鱗之一,有木有?


    他竟敢這樣辱罵師父,是想惹怒我和他拚命嗎?


    “葛永年,你滿嘴噴糞,是吃多了大便嗎?我師父的為人如何,江湖上自有公論,你也配辱罵他?”


    “你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不知道你不要臉,見到人家有好東西,就不擇手段地強取豪奪啊?”


    “你不就是搶我家的八門異獸旗沒搶走,現在又看上了我的這把寶劍了嘛!想搶我的寶劍還找不完的借口,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你特麽丟不丟人?”


    我不停地嘲諷著葛永年,語速快到不給他還嘴的機會。同時,因為他辱罵師父而被激發的怒火,讓我不準備再躲避他的攻擊了。


    說實話,我的脾氣一上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我是半人半僵屍之體,他卻是普通的血肉之軀。


    我隻有腦部和心髒是致命要害,他卻有許多處要害會導致死亡。


    況且,我隻要不傷到要害,受再重的傷都能很快痊愈。所以,被他惹急了拚起命來,我們誰能活到最後,那還不一定呢!


    而此刻,我就真正被他惹急了,急怒攻心之下讓我超常發揮——在我的視線中,他的速度仿佛放慢了。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劍招,判斷出將會刺中我的部位。


    下一個霎那,我迎著他的劍尖,主動撲了上去。


    “噗嗤!”


    他手裏的雷擊桃木劍,在我的肋下直沒入柄,被我刻意避開了內髒,隻能算作是皮肉傷罷了。


    “啪!”


    仍有一絲理智的我,強忍著利刃穿身,和雷電殛體之痛。不給他抽劍的機會,我高高舉起七星龍淵劍,狠狠地用劍麵拍上了他的腦袋。


    一下子就把他打懵了,雙眼都失去了焦距,七竅還有血絲溢出。


    我得理不饒人,痛打落水狗。


    右手緊握著七星龍淵劍,架在他脖子上當做威脅,免得葛永健等三人插手,左手可勁兒地抽他大耳光。


    “啪!啪!啪!”


    清脆響亮地巴掌聲,在夜空中傳播出去很遠。


    “馬勒戈壁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啪!啪!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啪!啪!啪!”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啪!啪!啪!”


    “我們在長樂村拚命得來的戰利品你要搶,師父送給我的禮物你特麽的還要搶,你們皂閣山就那麽窮啊,窮到你出來當強盜?”


    “啪!啪!啪!”


    “你想搶我家寶貝也就算了,你個王八蛋還敢罵我師父?”


    “啪!啪!啪!”


    “今天抽你就是給你一個教訓,告訴你禍從口出的道理,告訴你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啪!啪!啪!”


    “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我是僵屍,說我兇殘嗜血暴戾恣睢濫殺無辜,消滅我這隻僵屍是替天行道嗎?我今天暫且饒你一條狗命,下次再惹急了我就把你咬成僵屍,看你會不會親手把你自己給替天行道了。”


    一口氣抽了他n個大耳光,把他打得滿麵桃花開,知道了花兒為什麽這樣紅。隻不過,我自己也並不好過,刺穿我腹部的雷擊桃木劍,釋放出其中所蘊含的雷意,把我電得頭發根根直立,我都快要被電熟了,有木有?


    “給老子滾粗,看見你就煩。”


    我強裝做一副若無其事地模樣,一腳把葛永年踹飛出去好幾米遠,他跌落於地之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那兒。


    然後,我拔出插在腹部的雷擊桃木劍,丟破爛似地丟到了他的身上。


    “老子迴去睡覺,誰敢來打擾老子,當心老子和他玩命。”


    都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我拚命三郎般不要命的表現,把周圍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震懾住了。


    在我拎著七星龍淵劍離去的時候,葛永健等三人沒有一個敢攔著我的,都拿見鬼似地目光來目送著我閃人。


    我也懶得去想事後將要到來的報複,趕緊迴去喝血療傷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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