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盧高峰乃是我的債主,又或者說暫時是我的衣食父母,因為他還欠了我三百萬的餘款,我自然不能讓他被屍衣皮影鬼害死。


    既然屍衣皮影鬼屬於鬼物的一種,應該也會受到我體內僵屍血的傷害效果。


    想到這兒,我頓時有了主意。


    我把左手小指,伸進嘴裏,用力咬了下去。


    結果,我把自己咬得疼死了,可隔著一層堅韌的屍衣皮影鬼,愣是沒能把小指咬破。難道,屍衣皮影鬼,還有防彈衣的效果?


    “爸爸,爸爸。”


    這時,妮妮清脆悅耳的童聲,直接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小家夥邀功地說道:“這個鬼東西想害你,所以我附到它身上,就快控製住它了。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能控製住它,讓它從你身上離開。”竟是能用意識和我交流,可見它的靈魂之力,十分強大。


    “妮妮真乖,真厲害。”我誇了它一句。


    “嘻嘻!”頓時,一串銀玲般悅耳的笑聲,在我的腦海中迴蕩。


    妮妮附上了我身上這個屍衣皮影鬼,我怕僵屍血會誤傷到它,另外又不想打消它做事的積極性,於是靜待它幫我脫身。


    而這時,時間就是生命,就是三百萬的巨額收入,雖然那些錢不是我的,要全部分出去。但是,我還是要救下盧高峰。


    我走出衛生間,來到陪護床前。


    咬不破手指頭,總能咬破舌尖吧?


    我忍著疼,把舌尖咬破,噙了一大口血水,朝著盧高峰的臉上噴去。


    “啊!”


    那個屍衣皮影鬼顯然沒有防備我,還以為我被它的同伴控製住了。猝不及防之下,被我噴了滿臉僵屍血,疼得它發出刺耳地尖叫聲,麵部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了,發出一股十分難聞地焦臭氣味,以及陣陣刺骨地陰寒之氣。


    它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帶動著盧高峰一起滾下床,在病房裏麵捂著臉到處打滾。不時地撞在床腿或者牆上,看得我都替盧高峰感覺肉疼。


    大約折騰了一分多鍾,屍衣皮影鬼的頭部被腐蝕殆盡,封印其中的鬼魂也死掉了,不知何時恢複意識的盧高峰,這才重新得到身體的控製權,停止了翻滾和撞擊的“自殘”行為,渾身上下又冷又疼地動彈不得,隻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


    我蹲到他身邊,撕掉裹在他身上的屍衣,見殘餘部分還在不斷腐蝕著。我扶他到床上蓋好被子,再倒杯熱水喂他喝下去,暖暖身子。


    說實話,師父一直身強體壯的,我都沒有這麽伺候過他老人家,今天倒是便宜盧高峰這個薄情寡義的陳世美了。


    也就在這段時間裏,妮妮控製住我身上的屍衣皮影鬼,脫離了我的身體。我低下頭,對貼身戴在胸口,屬於童童的那麵掛牌,喊道:“童童,你辛苦一下,用佛光幫盧高峰,驅除侵入他體內的陰氣。”


    童童雖然酷酷的,不愛說話,但是很聽話。


    它從掛牌中飛出來,懸浮在盧高峰的上方,散發著淡淡的金色佛光,替他驅除體內的陰氣。然後,難得地對我提出條件,“你請一尊開光的佛像,平時把我放在佛像旁邊,有事的時候再帶我出來。”


    妮妮替它解釋道:“童童吸收的佛光越多越厲害。長時間不和開光的佛像在一起,吸收到的佛光就會慢慢消散掉。”


    隨即補充說明道:“爸爸,爸爸,我不需要吸收佛光。所以,你把童童留在佛像旁,把我帶在你身邊就行了。我在掛牌裏麵不出來,照樣能幫你預知危險。”


    “好,好,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們的。”我自是一口答應了,這兩個漂亮的小東西……


    童童用佛光替盧高峰驅除陰氣,妮妮控製著屍衣皮影鬼在房間裏飄來飄去的玩,被晾在一邊的我把這種用女人的人皮和靈魂煉製而成的鬼物,和趙總工地上的那些沒有皮的血屍聯係了起來。因此我斷定,這兩個屍衣皮影鬼,應該是那個養鬼人派來的。


    他都派屍衣皮影鬼來報複我和盧高峰了,會放過隔壁病房的丁科偉,以及去酒店住的韓雨嫣和王峰嗎?


    我顧不得穿好外衣,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一邊撥出韓雨嫣的號碼,一邊跑去了隔壁病房。


    韓雨嫣還沒接通電話,我就進了丁科偉的病房。


    一眼看到,他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床前的地板上有一張撕爛的人皮,應該是找上他的屍衣皮影鬼被他殺死了。


    韓雨嫣慵懶地聲音,也在這時傳入我的耳中,有些擔心地問我,“吳明,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或者,是餓了?”


    “我沒事,也不餓。”我問她,“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你沒有遇到什麽髒東西吧?”


    韓雨嫣說:“我迴到酒店,洗個澡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沒遇到什麽髒東西。”她及時反應了過來,“是不是你在醫院,遇到什麽鬼怪的襲擊了?”


    我說:“有三個屍衣皮影鬼,來襲擊我和盧高峰,還有丁大叔,不過已經被我們解決掉了。我懷疑,這三個屍衣皮影鬼,是那個養鬼人派來的,所以,你和王峰在酒店,別睡得太死了,千萬注意安全。”


    “我們這就去醫院。”


    韓雨嫣的反應很激烈,叮囑道:“在我們趕到醫院之前,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在丁大叔的病房等我們。”說完,立即掛斷了通話。


    我知道,她這是擔心我們的安危,要喊上王峰來醫院就近保護我們。


    什麽時候,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半人半僵屍的怪物,要靠心愛的女人保護了?


    都怪那個該死的養鬼人,害得我家雨嫣,大半夜的不能休息。如果讓我逮到他,非活活的把他吸幹不成。這一刻,心疼韓雨嫣大半夜的還得奔波勞碌,讓我無比痛恨那個陰魂不散的養鬼人。


    “丁大叔,雨嫣說她和王峰馬上過來。”我和丁科偉打了聲招唿,迴到隔壁我自己的病房,扶僵挺在陪護床上的盧高峰過來。


    一進房門就看見,妮妮還在控製著屍衣皮影鬼,不過沒再在病房裏飄來飄去,而是在“蹂躪”可憐的童童,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裏,酷酷的發型被揉得一團糟,簡直像個雞窩似地。


    童童居然沒有反抗,平日裏酷酷的表情,此刻變得滿臉無奈。


    倒是妮妮這個小淘氣,開心得“咯咯”笑個不停。


    陪護床上,盧高峰看不見結束釋放佛光,靜靜地懸浮在床前的童童,隻能看見妮妮控製的屍衣皮影鬼。裹著被子喝了一杯熱水,又被佛光驅散體內陰氣的他,依然臉色蒼白瑟瑟發抖,估計是被妮妮嚇到了。


    我哭笑不得,對妮妮說:“妮妮,別淘氣了。”


    又走過去,安慰盧高峰,“你看到的這個屍衣皮影鬼,被妮妮……就是你老婆養的古曼童控製住了,不會傷害你的。你先隨我去隔壁病房,今天夜裏不太安全,雨嫣和王峰馬上過來。有我們四個在,保證你不會出事。”說著,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盧高峰這個膽小鬼,抱住我一條胳膊,眼淚都流出來了,哀嚎道:“小師傅,你能不能讓它離我遠些?”


    他越是害怕,妮妮越是嚇唬它,控製著屍衣皮影鬼飄過來,沒有眼珠子的眼皮一眨一眨的,眼皮睜開時隻能看到裏麵一片猩紅,那是屬於人皮裏側的顏色,並伸手作勢抓向他的脖子。


    “啊!”


    盧高峰嚇得火燒屁股似地,慘叫著蹦到了我的背後。


    妮妮嗔怒的聲音,從屍衣皮影鬼嘴裏發出,“大壞蛋,媽媽活著的時候,你惹得她經常傷心哭泣。如果不是媽媽不允許,我早就教訓你了。”


    小大人似地又說:“因為你沒有照顧好媽媽,媽媽才被壞女鬼害死了。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許再找老婆了,要對媽媽守身如玉。如果讓我知道你不老實,我就掐死你。”


    在它威脅盧高峰的同時,頭頂的燈泡一閃一閃的,發出“嗞嗞”的響聲,病房裏陰風陣陣。


    盧高峰“嗷”地慘叫了一聲,我隨即聞到一股刺鼻地腥臊味,他竟是丟人地被妮妮嚇尿了。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盧高峰先是背叛了他老婆,他老婆被吳丹的鬼魂殺害,也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所以,他才會這麽怕妮妮的威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你不花心,不背叛你老婆,不包養吳丹,哪來的現在這麽多破事?”


    盧高峰為了保住他的命,不顧念和吳丹的舊情,讓我把她打得魂飛魄散。卻不想想,是因為他搞婚外情,才導致吳丹遇害,變成福壽煞的。


    我真心鄙視他的人品。


    另外,歸根結底,主要是由於他的原因,才讓我們這麽多人,和那個養鬼人結仇,成為吳丹的報複目標,置身險境。


    因此,對於妮妮威脅嚇唬他,我不僅沒有去阻止,還數落了他幾句。


    “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盧高峰躲在我身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保證道:“我保證對玉珍(他老婆叫蘇玉珍)守身如玉,這輩子再也不找老婆了。”


    “哼!”


    妮妮傲嬌地冷哼了一聲,對我說:“爸爸,這個鬼東西被我殺死了。我累了,迴去睡覺覺。”話音剛落,脫離屍衣皮影鬼的人皮,沒入我戴在胸口的屬於它的掛牌。


    童童理順被妮妮弄亂的頭發,也沒入我胸口它的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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