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輝的父母原來住在北方一個偏僻的小縣城,跳跳從一周歲多送到她的爺爺奶奶身邊,兩位老人非常疼愛她,甚至可以說是嬌慣,他們住在老式的胡同裏,那種胡同裏總是有很多孩子,一群年齡相近的小孩總是湊在一起玩,當時跳跳在那兒就是個孩子王,隻有她欺負別人的道理,沒有別人欺負她的道理。

    如果她被誰欺負了,就會一路哭嚎著迴家找爺爺奶奶告狀,然後她爺爺奶奶就會拉著跳跳挨家挨戶去興師問罪,看看到底是誰欺負了她孫女,如果找到那戶人家,就是堵在門口不讓人家出門,也要那家的父母出麵教訓一下他們自己的孩子,來給跳跳出氣。

    就是在這樣毫無原則的寵慣之下,跳跳長到四五歲時比男孩還淘氣還野,特別不聽話。

    剛迴到我身邊時跳跳四歲多,就象個假小子,吃飯的時候看電視,我越招唿她吃飯她越不過來,招唿煩了她還跟我頂嘴,大眼睛一白一白的特別不把我放在眼裏。

    以前跳跳在她爺爺奶奶家吃飯時,兩位老人是端個小飯碗跟在她的屁股後邊喂她,就這樣養成了孩子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的臭毛病。

    但是,迴到我身邊後,我是不會再縱容她這些壞毛病的,電視一關,遙控器一收,你吃不吃?你不吃你就給我靠牆根站著去!站一個小時我看你餓不餓?

    跳跳這孩子野性很重,我的話她根本不當成一迴事,我氣大勁了朝她屁股上打兩下,她還會和我還手,衝上來用小手打我,有時候還咬我。

    我真是氣壞了,心想,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個小東西?於是,把她滴溜起來按在床上,衝著她屁股蛋子上狠狠地打,直到打得她哇哇亂叫,打得她求饒為止,我問她:“下次還跟我頂嘴不?還敢還手不?”

    她一邊哇哇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迴我道:“嗚嗚嗚……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我按住她,又大聲責問她:“我的話以後聽不聽?”

    她用小手抹著臉上的淚水,抽抽搭搭地迴道:“聽!”

    看著女兒哭得那麽傷心,我其實心裏也不好受,孩子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麽可能不心疼她?

    但是,我也堅信教育孩子一定要采取恩威並重的原則,一味的寵慣和順從孩子的意誌,可以說對孩子有百害而無一益,因為孩子就如同正在歪歪斜斜成長的幼苗,必須得有人來扶持和矯正她(他)的成長姿態,這樣將來她(他)才有可能茁壯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一味的順從和溺愛隻會令這株幼苗難以經受風雨的洗禮,甚至半路夭折,所以才有慣子如殺子一說。

    拿我自己成長的環境來說,我爸爸是個粗人,我媽媽也沒有多少文化,他們愛孩子,但是在我們麵前,他們也是一對非常有威嚴的父母。

    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小時候都沒少挨打,畢竟孩子天性都是頑皮的,而那時候父母為生活奔波整日忙碌,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來說服教育我們,打就是見效最快的一種教育方式,若論挨打我們幾個小時候挨的打,可比跳跳現在挨的打嚴重多了。

    但是,即使這樣,我們長大以後沒有一個人怨恨和責怪我們的父母,反過來,我們兄妹幾人都很懂事早熟,很早就知道幫助父母分擔一部份家務,各自成家後也都是一往情深地感念父母的養育之恩,想方設法的加倍孝順他們二老。

    反過來,我倒是看到很多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孩子,長大成人以後不但不感念父母的養育之恩,反倒是滿腹的牢騷,又是埋怨父母沒有給準備這個,又是埋怨父母沒有給提供那個,事兒特別的多,也特別令父母寒心。

    所以我和徐明輝婚姻期間,在教育孩子方麵,始終秉承著一個原則,就是我們兩人中有一個唱紅臉,另一個唱白臉,而這個唱紅臉的包公當然就是我,那個唱白臉的曹操當然就是徐明輝了。

    跳跳自從接迴到我們身邊後一直都是我帶,這孩子被她爺爺奶奶慣出來的那些壞毛病,比如說飯前不洗手,不喜歡刷牙,不喜歡洗澡,有時罵人之類的,後來都被我一點一點給她糾正過來了,我不但糾正了她身上這些壞毛病,還嚴格要求她的學業,不完成作業,不允許她睡覺,我會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做完作業。

    正是在我的嚴格監督下,跳跳在小學期間的成績一直很優異,始終排在年級組的前茅,所以說,我在家庭裏一直扮演的是嚴母的角色。

    而徐明輝因為工作繁忙,他陪女兒的時間很少,就算迴來陪陪女兒也是同她說說笑笑,絕少訓斥她。

    跳跳小的時候可以騎在徐明輝的脖頸上,有時候徐明輝還會趴在地板上給跳跳當大馬騎,跳跳騎在他的後背上,用一根小布繩輕輕抽打著徐明輝寬闊的後背,小嘴中興高采烈地吼叫著“得!駕!”父女倆人其樂融融,感情特別好。

    徐明輝每次出差迴來總是會給女兒帶一些好玩的和好吃的,所以一直以來徐明輝在女兒麵前都是個慈父的形象,他也很少嚴格約束女兒,對於我嚴格的教育方式他一直頗有微辭,認為我對孩子的管教方式過於嚴厲。

    跳跳雖然和我感情也不錯,但她骨子裏還是有點怕我的,同時也有點煩我,因為我總是在規範她的行為方式,比如一些生活上的陋習,還有教導她在學校怎樣和老師和同學相處,所以時間久了,跳跳總是覺得我很煩。

    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怕她爸爸,因為徐明輝和她相處時間少,在這些方麵鮮少會約束她,所以在我和徐明輝婚姻即將走向解體之際,跳跳最終選擇了和她爸爸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徐明輝工作一直很忙,再說他也沒有那麽多耐心約束女兒的日常行為,所以女兒一旦跟了他,以後基本是放養,如果他忙不過來或者出差時,可能還會將女兒打發到她爺爺奶奶那裏去吃去住,而在兩位老人麵前,跳跳更是無所顧忌天不怕地不怕了。

    對於這一點,我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畢竟我要遵從孩子的意願。

    ***

    剛剛離婚那段日子,我內心的感覺是很複雜的,可以說既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也有一悲從中來的深重感。

    之所以感到沉重,是因為我沒想到我十幾年的婚姻會以這個結局收場,更沒有料到我十幾年為這個家庭的辛苦付出,最後居然換來這樣一個令人寒心的下場。

    雖然,我不後悔離開徐明輝,但是,他的態度還是深深地寒了我的心,我可以原諒他出軌,但卻始終不能原諒他對我這些年的付出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他的這種態度令我感覺我這些年的付出是多麽的不值得,這才是我堅決要離開他的主要原因。

    至於我感到輕鬆,是因為既然已經認清了這樁婚姻的本來麵目,那麽快刀斬亂麻,趁早抽身閃人當然是明智之舉,所以我才寧肯放棄存款,也要執意和徐明輝快速離婚,這樣我才會一點不拖泥帶水地開始以後的新生活。

    雖然離婚時,我手頭的存款不足幾千元,但是我內心卻一點也沒有怨尤,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工作能力,也堅信自己以後即使單身一個人,也會越來越好的。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雖然我沒有和公司任何一個人提過我離婚的事情,但是很快,我們公司裏很多人都知道了我離婚的消息。

    而且,她們還隱隱約約聽說了我離婚是因為我前夫徐明輝出軌,甚至還有一些人添油加醋,把當時的場景描述了一番,說徐明輝怎樣和那個女人在我家裏翻雲覆雨,我闖進去時他們正在做活塞運動,然後我是怎麽把他們兩人分開,又是怎麽和徐明輝通奸的那個女人扭打成一團的,都一一道來,好象那天她們都身臨其境了似的。

    我們公司女人比較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其中免不了有一些喜歡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長舌婦,尤其我為人一向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在策劃部還是一個頂梁柱一樣的人物,因為業績好,所以每次提成都會多拿一些,這樣也被一些人嫉恨,於是,在這些長舌婦們的添油加醋下,很快,我離婚的事情被演繹成好幾個版本,在公司裏瘋傳。

    很多好事之徒還在背後不懷好意地猜測,說象我這樣三十五歲的離婚女人,再找個合適的伴侶很難,同時,離過婚的女人在性方麵相對都比較開放,所以最終很多已婚男士會成為我的目標,讓大家都提防著我點兒。

    這些人雖然不敢當著我的麵議論這些閑話,但是我明顯感覺到,她們看我的眼神兒和以前不一樣了,甚至有些人眼中帶著那種深深的暗示和嘲諷之意,這些都令我心裏很不舒服,也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

    我是個個性比較倔強的女人,我根本不覺得一個大齡單身女人自己生活有什麽不好,同時我也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根本不會因為欲望的空虛而隨便去勾搭哪個已婚男人,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這樣惡意地在背後揣測我。

    那一陣子我甚至想到了辭職,想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頂頭上司,公司老總周亞澤找我談了一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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