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範禹娟走了以後,我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想了好久,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象範禹娟一樣,拋開一切,活得灑脫一點呢?

    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將愛與性分得那麽清楚。

    我羨慕範禹娟,羨慕她活得瀟灑,可以將愛和性分得那麽清楚,情*人是情*人,丈夫是丈夫;我怨恨自己,怨恨自己這懦弱的性格,我是典型的雙子個性,總是舉旗不定左右為難,將自己陷於尷尬之境獨自痛苦。

    眼下這個處境,我到底應該怎麽辦呢?是離?還是不離?如果不離,是否應該象範禹娟說的,也去找一個生理上的慰藉品?可是那樣,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我緊緊閉上了雙眼,用手捂住了自己痛苦的麵龐。

    當晚十一點多,我老公鄧文良迴來了。

    看我坐在沙發上獨自發呆的樣子,他關切地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直到他叫我,我才從漫無邊際的冥思中迴過神來,下意識地“哦”了一聲,然後起身接過他手裏的皮包,並且拿過他脫下來的西服外套。

    我總是這樣,縱然知道他一日勝似一日地在冷落我,知道他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裏,給了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可是,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習慣伺候他,這已經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種習慣,輕易難以更改,就象當初我們結婚沒多久還很年輕時,我總是悉心地打扮他,告訴他怎樣穿著才會顯得更有魅力。

    我自己在生活中是個比較樸素低調的女人,可是我喜歡將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打扮得漂遊漂亮亮的,那樣就會給我帶來一種巨大的成就感。

    我老公欣然地享受著我帶他的這些服務,我將他的衣服掛好,這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於是我又去給他泡了杯不會影響睡眠的清茶。

    文良靠坐在沙發上,拉開領帶,疲倦地揉著眉骨,看樣子他今天是很勞累。

    我輕輕地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捏著自己的手指,思忖著怎樣對他說接下來的話。

    看著自己發白的指節,我在心中苦思冥想,我不能把娟賣出來,說她聽說我老公為情人買了房子的事,但有些話,我想是時候向我老公挑明了。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欲言又止,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們四目相對,我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氣對他說:“文良,我周六那天去……小玉那裏看望她,在一棟新房子前麵,我……我看到了你的車,還看到你……和楊助理一起進去了……”

    我用探詢的目光看著鄧文良,他的目光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常態,他表情平靜地看著我說:“漫,你別胡思亂想,我和小楊沒有什麽的,我在生意場上混,有些場麵上的事就得過得去,那天我們參加的是許兄喬遷新居的家宴,我是帶著小楊去了,但隻是出於一種禮節性的公事公辦,你別聽別人亂嚼舌頭,我們這十幾年的感情了,對於我來說,你已經不僅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一位血肉相連的親人……”

    說著,我老公還握住了我的手,他定定地注視著我,目光溫暖而坦蕩,他的目光有一種力量,讓你不得不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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