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才剛剛開始!


    當黃村長說這句的時候,張良看見他抓著煙槍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一個看盡人生,閱曆豐富的老人,用惡夢來形容一件事,在迴憶的時候還會產生一種恐懼的情緒,那這件事情到底對他產生了多大的震撼?


    稍微想一想,張良都覺得村長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非常的嚇人,


    零零九聽到這,與旁邊的白雪對視了一眼,大家夥心中有些了然,接下來村長要說的應該就是那十來宗連環命案了。..


    果然,村長吐了一個煙圈,在煙霧彌漫的環境裏邊似乎偷偷地抹了抹眼淚。


    “我的孫女,老孫的閨女,還有李寡婦的心肝寶貝,接連失蹤!”


    黃村長沉聲說道:“在那段時間,我們簡直就和瘋了一樣,整個村子幾百人全部都出去幫忙搜索!還有幾個小夥子跑出去報案,但是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官麵上的人哪裏肯過來浪費時間,都就派了個小夥子過來問了幾句,然後推說要迴去調查一下就走了。”


    聽到這裏,張良無聲地歎了口氣,像這種地方的警察局,平常沒事的話還好,但是一旦出事的話,那警力不足的問題就會暴露出來。


    “你們就這樣讓他走啦?那之後他還有過來嗎?”白雪皺了皺眉頭,問道。


    嘿!天真的小姑娘,難道你真的以為那個小警察真的是正義感爆棚,沒事幹自己跑迴來調查不成?


    張良眼神譏諷地掃了她一眼,搖頭笑道:“人家的事情那麽忙,怎麽可能翻山越嶺地過來調查?”


    白雪狠狠地瞪了張良一眼,不再說話。


    黃村長沒有理會二人的暗戰,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李寡婦當時就哭昏過去了,我們幾家人連夜連夜地搜,終於!終於,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說到這,村長嚎啕大哭,“我的寶貝孫女!我那可憐的孫女就死在了村外的水塘邊上,全身都有傷痕,雙手有被繩子捆過的混跡,就這樣被浸死了。李寡婦的兒子被吊死在山裏一顆老樹上,不知道多久,身子都被鳥啄爛了!還有老孫的閨女,這可憐的孩子,被人用鐵釘子釘滿整個臉,密密麻麻,連眼珠子都沒有漏掉,如果不是看身子,連老孫都認不出來!死後,還被丟在山穀裏麵,屍體上麵爬滿了蟲子。我們找到的時候,還有幾隻山狗在啃她的肉。”


    聽到這種描述,張良感覺自己的胃部出現了一些翻騰,轉頭看向零零九等人,果然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我們當時把那幾個可憐孩子的屍首帶迴來的時候,李寡婦當場就昏過去了。醒過來後就變得瘋瘋癲癲的,總說他孩子迴來了,要來接她走了。我們怕她出個什麽好歹,就把她關在她家,每天派個人照顧她。但是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可能隨時都可能會病逝。”


    黃村長抹了把眼淚,繼續說道:“山裏氣候悶熱,氣候又潮濕,屍體帶迴來不久就有些腐臭了,我們就想著要把那些孩子們的屍體拿去下葬。這時候王二來了!”


    戲肉來了嗎?村長為什麽會一直堅信是王二害的,肯定就是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王二說這幾個孩子是被惡鬼殺的,說我們這村子的風水不好,如果不好好改一改的話,以後還會死更多人!當時他這話剛一說出口,老孫就火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說都是你這災星迴來才弄得村子裏死人,如果在聽你的話,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村長搖了搖頭,說道:“王二一聽也火了,舉起手就要掐老孫的脖子,但老孫當年也是部隊裏出來的,一個擒拿就把他扣住,最後還是李老八過來求情,老孫才放了他,隻是這王二狗被放了後,嘴裏還不幹不淨,說什麽你們不信,就留著以後後悔去吧!”


    “他說的的確不錯,這村子後來還真的死不少人了。”零零九說道。


    “沒錯!”


    村長深唿吸一口氣,抽了抽鼻子,說道:“後來,還真被王二說中了!村子裏的年輕閨女都接二連三地失蹤了!我們開始的時候很自然的認為肯定是王二搞的鬼,就帶著一群小夥子去王家,想要找他問話。結果,當我們來到王家的時候卻發現王家一家幾口人,除了王二狗失蹤之外,其他的家眷全死在自家的房子裏麵了!”


    “自滅滿門?”張良差點一口噴了出來,問道:“那小子有這麽狠嗎?”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們當時都被嚇傻掉了,正想著怎麽辦,又有出去搜山的小夥子迴來說,那些失蹤的幾個小孩子都找到了,不過都被割下頭,然後捧在屍體的手上。那些小夥子找到的時候都嚇得不敢接近。”


    聽到這裏,零零九眉頭緊皺,“這種殺人的方法聽起來好像是某種儀式一樣!白雪,先記下來,然後傳迴去查一查,看看有沒有類似的邪惡儀式!”


    “明白!”


    “就這樣!十幾條的人命啊就這樣沒了。”村長捂著額頭,長歎一聲。


    “村長,您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傷心也沒用。”零零九安慰下村長,眼睛卻看了看身後的幾人,示意大家出去談。


    “你們幾個覺得怎麽樣?”零零九關上祠堂的門,小聲地詢問道。


    “我覺得村長似乎有些什麽沒說,而且他在說死人的時候似乎也是有些隱瞞。他在假裝抹眼淚的時候悄悄瞄了後堂三次,在抽煙的時候又瞄了後堂一次。我想他的話,不可全信。”夏草的觀察力相當敏銳。


    “確實,一個人在說謊的時候如果慣性地看向右邊那就是在思考著謊話,而在說話的時候喜歡直視對方的眼睛則是在確認著旁人是否有中自己的把戲。最後他用手撫自己的額頭,這個應該是在表示愧疚。”春花則用自己在特工課程上學到的知識分析道:“綜合微表情來看,村長說謊的可能性相當的高。”


    “在說這段往事的時候,村長的情緒看似失控,但是實際上他一直都把握得相當到位,什麽時候該哭什麽時候惱怒,甚至連語氣都控製得相當的刻板,如同話劇一樣,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應該不至於會有這種表現,正常人會避忌給自己心裏留下陰影的事情,腦子也會自動形成保護,屏蔽或是修改一些相關的記憶,但是剛才村長一字不改地完整說出來,甚至連‘可能’‘或許’‘大概’這樣的詞都很少用。”秋月想了想,說道:“我認為他就算沒有對我們說謊,也肯定是隱瞞了些什麽!”


    佩服!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國家特殊部門的人員果然不是叫假的,就算是預備役的人員也是理論知識爆棚!


    張良心生讚歎的同時,也感到了疑惑,如果他們三個的分析沒有錯的話,那村長為什麽要隱瞞一些事情呢?


    “看來這村子裏邊的事情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加複雜啊!”零零九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你們幾個說的對,但並不是全對。”


    一直都做著旁聽者角色的張良忽然一語驚人。


    “什麽意思?”零零九問道。


    張良沒有迴答,而是示意大家邊走邊說。


    “村長的話的確不可信,但我覺得他隱瞞的,或許並不是死人的事情,仔細迴憶一下他剛才的話,他說過三次死人的情形。第一次,是他的孫女三人,他說的十分具體,連屍體的狀況都說得出來。第二次的時候是說王家的家眷,但這次他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全部死在祠堂。第三次是在說村裏失蹤的小孩,說法是頭顱全被割下來,捧在手中。你不覺得其中有些奇怪麽?”


    “奇怪?有什麽奇怪的?他說的跟資料不是一樣麽?分三次,三次總共死了十來個人。而且死因也沒錯啊。”白雪看著張良,皺眉道:“你在懷疑我們的資料嗎?”


    “沒出不同啊,首先是孫女的死亡,然後是王家人死在祠堂,最後是失蹤小孩的屍體被發現。”夏草仔細迴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資料,沉聲說道:“無論是發生的順序和死亡的人都和資料記載的完全一樣,哪裏不對勁了?”


    張良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我說你們幾個,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過來幫人家解決命案的啊?別忘記你們是過來找那個怪物的!你們難道不覺得這種複雜而且繁瑣的殺人方式和之前那個怪物殺人的方式完全不一樣嗎?”


    被張良這麽一說,白雪等幾個人立刻醒悟過來到底哪裏不對勁了。


    一切都太複雜了!複雜得不像是那個怪物的殺人手法!甚至有點像是故意做成這種繁瑣的死亡方式,如果真的是要進食的話,那沒有必要這麽做!


    “沒錯,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零零九半閉起眼睛沉默了片刻,最後開口說道:“看來這次不找人幫忙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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