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沒有!”言初固執道,“謝淼淼也喜歡你,他是omega,他偷了我的曲譜送給陸語兮,他要追你……”


    到了樓下,宋呈硯把醉醺醺的人抱迴家。


    言初枕在他肩上,咕噥著說了什麽,然後抬眸,盯著宋呈硯的頸側。


    “我沒有腺體。”言初神情委屈又傷心。


    宋呈硯將他抱迴房間,放到床上,單膝跪在他身側,手撐在他耳畔,斂著眸看他,“要摸摸看嗎?”


    “什麽?”


    宋呈硯將襯衣紐扣解開,露出半個胸膛。


    “腺體。”他俯身,將最脆弱的地方送到言初唇邊,聲音慵懶沙啞,“把我的給你。”


    言初的視線定格在他的頸側,那裏有一小塊不起眼的凸起,正在散發著讓他無法抗拒的氣味兒。


    “……”


    言初沒忍住,指尖輕輕觸及那片肌膚。


    宋呈硯克製地放緩了唿吸。


    忽然,一個柔軟濕滑的物體碰到了他的腺體,宋呈硯唿吸一窒,信息素忽然爆開,他低頭直勾勾地看著懷裏的人,眼眸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欲望。


    言初舌尖在唇瓣間一閃而逝,他挽住了宋呈硯的脖子,揚起下巴又親了親對方的腺體,“我要標記你,讓omega們知道你是我的。”


    “……好。”宋呈硯直起身,盯著眼神迷離的小醉貓,脫掉上衣後將他抱在懷裏,“我什麽都給你。”


    第五十一章 標記alpha?!


    言初一覺睡到自然醒,他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鍾,突然從床上彈起來 。


    臥槽!!


    昨晚他是不是把宋呈硯的腺體咬了?!


    他急急忙忙跑出臥室,視線掃了一圈,沒看到人。h


    聽說腺體是非常脆弱的,稍微磕著碰著都能疼個半死。


    昨晚上他……


    言初口腔裏似乎還殘留著血的味道,雖然喝高了,但他記得很清楚,宋呈硯緊緊抱著的他,身體克製隱忍,疼得發抖。


    不會是重傷入院了吧??


    言初悶頭跑迴房間,三兩下換好衣服,抓起電話就往外衝。


    到了門口,差點把開門迴來的宋呈硯撞飛。


    “……”宋呈硯勾著他的脖子,後腳踢上門,“跑什麽?”


    言初直勾勾盯著他的頸側,那塊凸起的肉又紅又腫,上麵還有半圈帶血的牙印。


    一絲異樣滑過言初的心尖,他眼眶微紅,口氣惡劣地說:“你也不知道躲一下?!”


    宋呈硯將買迴來的東西放在餐桌上,卷起袖子往廚房走,道:“說了什麽都會給你,躲什麽?吃麵還是喝粥?”


    他的口氣就像手裏有一塊蛋糕,言初隻不過是看了一眼,他就連帶托盤一起塞過來,說“吃完了再去買”那樣風輕雲淡。


    實際上,腺體受傷確實不好受。


    宋呈硯已經很多年沒體會過頭重腳輕的滋味兒了,他昨晚就吃了消炎藥,不過似乎沒什麽效果。


    蹲下身取盤子,站起來的時候,眼前竟然黑了片刻。


    這個細微的異樣沒能逃過言初的眼睛,他立刻走過來扶了宋呈硯一把,“沒事吧?”


    他隨即感覺到掌心接觸到的肌膚溫度很高,再看宋呈硯,冷白的皮膚泛著淺淺的粉,一雙桃花眼蒙上一層水霧。


    “你發燒了!”


    言初半拖半拽地將宋呈硯帶迴房間,強迫他躺在床上,又折身去藥箱翻找。


    他實在沒什麽照顧病人的經驗,邊翻找適合的藥邊給王錫打電話。


    “腺體受傷了該吃什麽藥?”


    王錫還在睡覺,聞言迷糊糊道:“你做夢了?”


    beta哪兒來的腺體?


    問完腦子“嗡”一下,瞬間清醒,抱著被子坐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個度:“你把哪個omega禍害了?!完了完了!趁宋老師還不知道,你趕緊離開那裏,我……”


    “閉嘴!”言初黑著臉打斷他,“小爺就不能是禍害了alpha?少廢話,快點,我現在有消炎的,抗病毒的,還有退燒的,一起吃了行嗎?”


    王錫呆在床上腦內風暴。


    言初問他腺體受傷怎麽處理?


    言初沒有禍害omega?


    言初自己說的禍害了alpha?


    這世界上言初能成功禍害,完事兒了還能安然無恙給他打電話的alpha也隻有……


    王錫頓了半晌,得出了結論,異常敬佩地說:“老板,你牛逼!”


    言初臉上一熱,“你可以晚點誇我,現在先告訴我吃什麽藥。”


    兩人的對話終於進入正題。


    腺體受傷不需要吃藥,做好消毒就行,它會自己恢複。


    而發燒,是身體的自我修複,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言初把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塞迴抽屜,拿著酒精和紗布走迴來,對上宋呈硯漾著笑意的眼神,抿了抿唇,靠過去幫他消毒包紮。


    酒精碰到傷口的時候,宋呈硯把放在言初後腰的手收了迴去。


    言初抬眸看了對方沒什麽特別表情的臉,道:“疼就叫出來,我又不會嘲笑你。”


    宋呈硯離開了的手又迴到他後腰,輕車熟路地撩起衣擺鑽了進去。


    “顧言初,我覺得咱倆有必要認真談一談。”


    言初清洗血漬的動作微微加重,咬著牙說:“你不如先把手拿開再說這話?”


    宋呈硯掌心緊貼在言初的胸口,“這個位置方便我判斷你有沒有說謊。”


    言初:“……”


    “從小到大,我騙過你一次?”


    “……你敢騙我?”


    “我主動跟omega說過話?”


    “你自己的問題問我?”


    “那你是怎麽得出我會為了omega拋棄你的結論?”


    言初貼好最後一條膠布,“好了。”還沒來得及起身,被宋呈硯拽著手腕,翻身壓在床上。


    “說話。”宋呈硯捏著他的臉,不讓言初轉開臉。


    “……”


    “家長見了,腺體給你咬了,還質疑我就有點過分了。”


    “你管昨天那叫見家長?!”言初被宋呈硯的不要臉驚呆了。


    謝家人差點當場給宋呈硯跪了好嗎?


    “是不是你爹媽?是不是見麵?”


    言初:“……”


    非要把這當成見家長,那確實也沒毛病。


    宋呈硯偏頭,紗布白得晃眼。


    “別想賴賬。”


    以往聽見這話,憑言初死鴨子嘴硬的性格必定要反駁。


    今天他卻沉默了片刻,勾著宋呈硯的脖子將他拉近,親了親他的嘴角。


    宋呈硯嘴角勾了勾,鬆了手上的力道,倒在言初身邊,將他摟在懷裏,聲音有些發悶:“難得休息,多睡會兒。”


    言初躺在床上,想在他和宋呈硯之間得出點兒什麽結論,但想了半天,又什麽也想不明白。


    身邊的宋呈硯卻真的睡著了,略長的劉海有些淩亂,他的臉依舊是粉白色的,說明體溫還沒降下去。


    言初的視線不自覺又飄到白紗布上。


    分化後,他把那份沒說出口的悸動藏好,繼續跟宋呈硯做好朋友。


    他們一起上下學,一起度過所有的節日,在彼此家裏來去自如。


    以前他以為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畢竟他們認識那麽多年,就像親兄弟一樣。


    可仔細想想,兄弟不是這樣的。


    宋呈硯和嚴源也是從小認識,他就算跟嚴源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會抱著對方,更不會把嚴源氣得半死又耐心哄他。


    這麽多年,自己一直被宋呈硯愛著,卻自欺欺人地認為是親情。


    言初偏頭看宋呈硯頸側的白紗布,目光閃了閃。


    雖然他沒有腺體獻給宋呈硯標記,但……


    他可以做得更好,成長為比任何omega都要優秀的,能夠配得上宋呈硯的人。


    *


    宋呈硯醒來的時候,聽見言初在客廳打電話。


    對方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在聊演唱會的事情。


    沒過多久,言初打完電話,端著一杯水進來了。


    “都中午了,醒了就起床,吃點東西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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