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馬軍反攻失敗的消息傳迴君士坦丁堡,這一次失敗,直接導致整個薩夏戰區的局勢徹底陷入了被動,原本用於防守的部隊在反攻的行動中被大量消耗。


    大批新羅馬軍人的傷亡使得守住薩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現在隻需要等拜占庭人進攻。


    那裏的新羅馬軍就會潰敗。


    “廢物!飯桶!要你們有何用!?真是混蛋!”


    皇帝憤怒得失去控製,一劍刺死了匯報的軍官。


    其餘新羅馬將領害怕的低下頭,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反攻的命令。


    明明是皇帝自己下的。


    他逼迫的。


    最後還要殺他們。


    殺……他們。


    這一刻,查士丁尼七世的最後一點威信蕩然無存了。


    皇帝已經是個瘋子了。


    從錫蘭戰爭到如今的大陸戰爭,這位新羅馬人的君主做了太多錯誤的決定,新羅馬人也死了太多的人。


    新羅馬將領們紛紛退了出去,各自對視了一眼,也不向新羅馬軍部上報,就帶著各自的警衛部隊返迴了自己的軍營。


    凱瑟琳元帥都看在眼裏,卻也是無奈,隻能竭力安撫好這些將領,承諾這次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以後對於前線的部署,他們有權力根據境況自行“調整”。


    查士丁尼七世又發作了。


    [新羅馬語——能讓畫像中的耶和華捂住耳朵的髒話]


    咆哮聲平息了下來,看著那個被一劍刺死的新羅馬軍官,皇帝隨口吩咐了一句。


    “晉升一級,報個陣亡,給家屬發三倍的撫恤。”


    侍從跪在地上應著,連忙用眼神命令遠遠躲著的衛兵把屍體給拖下去安排處理了。


    “那個人……死了沒?”


    “沒死。”


    侍從知道皇帝說的那個人是誰,立即迴答道。


    “帶我去見他。”


    皇帝說。


    “不許任何人知道!”


    侍從額頭緊緊貼著地麵。


    “遵命,皇帝陛下。”


    ……


    新羅馬帝國的秘密監獄。


    查士丁尼七世換上了一身衛兵穿的軍服,帶著一柄鐵錘來到這裏,眼睛通紅一片。


    “感覺怎麽樣?”


    皇帝走進一處牢房,問道。


    那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對這一刻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


    “您來了,皇帝陛下。”


    比起查士丁尼七世第一次見麵時那個意氣風發的放蕩貴族,眼前的人已經完全被熬幹了似的。


    很顯然受到了不輕的折磨。


    太陽穴和臉頰深深的凹了進去,雙眼疲憊而憔悴,肩膀變得如樹葉般單薄,原本寬闊的手腕隻剩下了皮包的骨頭。


    但哪怕被折磨的隻剩下一層皮,皇帝也認得這張臉。


    真是邪惡的一張臉。


    真該被燒死。


    “我猜,陛下的軍隊應該是受到了重創吧?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您真應該聽我的,早點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也不必如此憤怒了!”椅子上,那人異常的平靜,甚至出言嘲諷:“您的軍隊需要我們的幫助,不是嗎?”


    但下一刻,他就被皇帝從椅子上拎了起來摜在地上。


    “赫拉克勒斯!”


    皇帝嘶吼著。


    赫拉克勒斯痛苦地呻吟著。


    “你們這些該死的蛆蟲!敗類!也敢威脅我?”


    暴怒的查士丁尼七世踩著赫拉克勒斯的胸口咬牙切齒地問:“你以為我在乎你們這些狗屎嗎?你真以為我會和你合作?”


    說完,他對著赫拉克勒斯的臉就是狠狠兩記重拳。


    赫拉克勒斯被打得滿嘴是血,鼻骨折斷,紅色的液體從鼻孔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隻問你一件事。”查士丁尼喘著粗氣,對著赫拉克勒斯啐了一口,用他那柄鐵錘抵住赫拉克勒斯的腦袋森然問道:“你們的據點在哪裏?撒旦異教徒!”


    “告訴我!撒旦城在哪?”


    “哈哈哈哈哈——”


    聽到皇帝的話,赫拉克勒斯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仿佛他聽見了最可笑的笑話。


    “咳咳!”


    他笑的實在太過劇烈,甚至笑到被嘴裏的血水嗆住。


    他漲紅了臉咳嗽著,五官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潤。


    “在哪?哈哈哈哈哈……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你需要我……哈哈哈哈哈……需要我幫助你……不被消滅!”


    查士丁尼七世也不和他廢話。


    “嘭!”


    鐵錘砸爛了他的右手手掌。


    “撒旦教團的總部在哪?”


    “啊!!!!!”


    鑽心剜骨的劇痛從手上傳來,赫拉克勒斯慘叫著想要捂住那已經成了肉醬的手掌。


    但他的胳膊卻被查士丁尼七世死死踩住,痛得他在原地打滾。


    “撒旦城在哪?”


    這次,是右腳腳掌。


    赫拉克勒斯整個人因為劇烈的痙攣而蜷縮起來,他甚至已經無法發出完整的慘叫聲,喉嚨裏隻有斷斷續續的低沉破音冒出。


    “告訴我!告訴我!!”


    連骨頭都被砸碎,赫拉克勒斯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而陷入瘋狂的查士丁尼七世隻是反複重述著那句話。


    “撒旦城在哪?”


    新羅馬人的皇帝如發狂的棕熊一般掙紮、吼叫著。


    整個監獄都被這恐怖的聲音嚇得蜷縮起來,安靜無比。


    “陛下。”


    身後傳來衛兵的聲音。


    “滾!”


    皇帝頭也不迴的吼道。


    “請住手,陛下。”


    衛兵已經來到了皇帝身邊。


    “你這混賬!”


    皇帝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將這膽大包天的衛兵砸死。


    鐵錘在半空中突然頓住。


    “別來無恙啊,我的陛下。”


    衛兵露出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和赫拉克勒斯一樣的,都該被燒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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