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曆1889年10月24日,早晨。


    拜占庭帝國,阿萊克修斯。


    淒厲的警報聲迴蕩在整個首都部隊軍營上空,首都阿萊克修斯附近的拜占庭陸軍軍營裏,官兵們正在衝出自己的營房,在自己的位置快速的整裝列隊。


    “1團集合完畢!”


    一名拜占庭帝國陸軍上校看著自己部隊的士兵已經站列整齊,大聲的匯報。


    “2團集合完畢!”


    “3團集合完畢!”


    聲音互不相同,卻都洪亮無比。


    “報告將軍閣下!首都第一師奉命集合完畢!”斯特萊希師長看見自己的部隊都已經集合,向自己的長官報告。


    僅僅用了十五分鍾,一萬多人在軍營駐地內列出了整齊的方陣,整個校場上再次恢複了安靜,沒有一絲嘈雜的聲音。


    “很好,讓部隊原地待命。”將軍滿意地點頭:“接通廣播,請皇帝陛下訓話!”


    “是!將軍!”


    斯特萊希師長立正敬禮。


    ……


    “貝恩尼斯元帥,貝恩尼斯元帥!這麽早叫大家在皇宮集合,不知道皇帝陛下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空軍的軍官叫住了同樣前往皇宮的貝恩尼斯元帥,拜占庭空軍成立的時間很短,比起曆史悠久的陸軍,不說他們剛起步沒多久的空軍,連拜占庭海軍都要稍遜一籌,所以在國家事務上,陸軍顯然知道的內幕更多一些。


    貝恩尼斯元帥看著空軍的一位年輕的軍官,笑著說道:“不要問了,到了皇宮自然就會知道。”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幾十名身穿軍服的拜占庭高級將領,陸軍、海軍、空軍,全都齊活了。他們有的已經是一方軍區司令,有的僅僅是某支師級部隊的指揮官或者軍事參謀。


    同樣的火急火燎趕去皇宮的,還有議會的官員。


    ……


    霍夫堡宮,會議大廳。


    “今天,我們站在這裏!站在拜占庭帝國的土地上!站在阿萊克修斯,站在霍夫堡宮!站在這塊我們祖先用鮮血和尊嚴澆灌的土地上!”狄奧多西一世昂首挺胸站在大廳首席,聲音洪亮。


    麵前的是拜占庭帝國的高官貴族,這個國家的統治集團,他們掌握著國家的權力。


    幾天前,奧斯曼帝國中央政府的全軍覆沒震驚了西方聯盟,繼查理曼王國之後,聯盟又一個一流軍事強國隕滅了。


    奧斯曼宮廷的集體死亡成為了奧斯曼這個國家走向四分五裂的最後的導火索。


    就像夏國人所說的那樣:不費一兵一卒,即可使西方之世界大國分崩離析!


    他們做到了。


    “我的身後,是前輩皇帝戴克裏先的雕像!他是拜占庭帝國公認的‘君士坦提烏斯’!他是所有拜占庭人的光!”


    狄奧多西一世指著身後屹立的雕像,這座雕像雕刻於數百年前,是後世皇帝為了紀念戴克裏先皇帝的功績而下令完成的。


    戴克裏先皇帝的君士坦提烏斯稱號是由羅馬人尊稱的,宣告了戴克裏先在拜占庭帝國的崇高地位以及和神聖羅馬帝國的友好同盟關係,並一直沿用至今。


    戴克裏先雕像本應該處於君士坦丁堡的皇宮廣場中央,世代受拜占庭子民的瞻仰,但由於百年前拜占庭帝國被迫割讓包括首都君士坦丁堡在內的南部領土後,為了保存僅有的一點臉麵。


    戴克裏先雕像被運抵現在的拜占庭帝國首都阿萊克修斯,擺放於霍夫堡宮中。


    這顯然是一段拜占庭人不願提及的國恥。


    “我的麵前,站著的是一個民族,一個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我們這個民族的驕傲就沒有了!”


    這是狄奧多西一世第一次貶低自己的國家,絲毫不給自己和帝國的貴族們留情麵。


    他停頓了一下,毫不客氣地說:“那些戰勝者們騎在我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們隨意踐踏我們的尊嚴,一個歐羅巴大陸上強大數百年民族的尊嚴!”


    “你們告訴我,你們是選擇像戴克裏先皇帝一樣去做一個振興拜占庭帝國的鬥士,還是一個隻會點頭哈腰的奴隸?!”


    狄奧多西一世鷹視著座下的數百人,似是在等待著迴應,來自拜占庭人的憤怒。


    “去他媽的彌賽亞!”


    有人大聲喊道。


    但大多數人還沉浸在皇帝的話語當中。看來奧斯曼帝國的分裂徹底堅定了狄奧多西一世和盧卡斯大公等主戰派的決心,北方不在具有威脅,拜占庭軍隊可以一心投入到收複君士坦丁堡的戰爭當中,針對曾經盟國的戰爭。


    “你們或許要說:皇帝陛下,我們是西方人,是同一陣營,向聯盟開戰是背叛。”


    狄奧多西一世胸膛一起一伏,如此激昂的演講不僅讓座下的貴族們熱血澎湃,更是讓繼位沒幾年的狄奧多西一世燃起了勃勃雄心,他要做第二個戴克裏先!


    “是的,你的說法很對,信仰實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比宗教信仰更重要,那就是榮譽!那就是尊嚴!隻要南部領土和君士坦丁堡上空一日還飄揚著新羅馬帝國的國旗,我們的榮譽就不存在!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


    “隻要那些教皇人、新羅馬人在我們的國土上橫行霸道,我們的榮譽就不存在!”


    “隻要在西方世界的版圖上,這個叫拜占庭的國家失地未收、積弱不堪,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


    “隻要其他國家的人,在聊天的時候說到拜占庭這個字眼的時候會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說:看啊,這就是那個首都都被割讓出去的國家,你說它為什麽不和舊羅馬帝國一起滅亡呢?哦,我知道了。原來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和臣民卑微的向十字禁衛軍乞降,像一條路邊的野狗一樣親吻著翡冷翠教皇的皮鞋!我們的榮譽與尊嚴就不存在!我們需要的,不是同仇敵愾!而是複仇!先生們!別忘了!我們曾經信仰的是羅馬教廷!”


    “而不是彌賽亞!”狄奧多西一世瞳孔擴散,激動說:“我們為什麽要維護彌賽亞教廷的統治?!難道諸位的骨頭都在百年前的戰爭中被熾天鐵騎給打碎了嗎?先生們!迴答我!”


    “沒有!陛下!”


    軍人們率先迴答道。


    狄奧多西一世見會議大廳的氣氛已經足夠熱烈,該是時候進入主題了。


    拜占庭帝國已經被彌賽亞教廷影響了一百多年,這段時間太久了,久到有些拜占庭人已經忘記屈辱,忘記了誰才是他們的皇帝,是他狄奧多西一世,而不是翡冷翠的博爾吉亞一世!


    “諸位,國家的強大與複興不是靠乞求和抗議來實現的,而是靠鐵和血來實現的!”


    “曾經的我們無比強大,所以我們在禮貌的同時用劍與盾來說話,而不是筆和紙!”


    “但是現在呢?”


    “別人欺辱我們,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來踐踏我們,為什麽?因為這些人背後站著的是教皇人!所以他們可以發出與其實力不相符的聲音,而我們隻會叫著:對於這些國家的惡劣行為,我們表示強烈的憤慨和抗議。”


    “這樣的人,是沒有骨頭的!我們應該用大炮的震耳欲聾聲讓敵人顫抖!我們應該用鮮血告訴敵人,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一群隻知道抗議的懦夫!”


    大家都拍手稱讚,大廳裏響起了掌聲和熱烈的歡唿聲。


    狄奧多西一世等安靜下來後,繼續說道:“很榮幸的告訴諸位,我們將用大炮和敵人說話!坐著坦克去訪問他們的首都!”


    全場沸騰了起來,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般。


    盧卡斯大公率先站起身,喊道:“拜占庭帝國萬歲!”


    “拜占庭帝國萬歲!”


    緊接著貝恩尼斯元帥以及所有軍方將領站起身。


    “萬歲!”


    貴族和議員們也起身。


    “教皇人說拜占庭人,我們不如他們,那我們就用實力來跟他們說話。”狄奧多西一世說:“打敗他們!奪迴君士坦丁堡!奪迴屬於我們的榮譽與尊嚴!”


    “現在,我問諸位。”


    “你們願意全麵戰爭嗎?!”


    狄奧多西一世高舉起右手。


    “我們願意!”


    下麵的人跟著喊道,歇斯底裏,狀若瘋癲,可是誰都聽得出來這股聲音中的興奮。


    霍夫堡宮外,大樹上的幾隻鳥兒在放聲歌唱,阿萊克修斯一片安詳,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平靜的讓人想要閉上眼睛體會這個愜意和清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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