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我……”


    趙典羞愧欲絕,不知該如何解釋,小花一張俏麗的小臉布滿驚慌失措。


    而這件事,劉妍自己也覺得確實不怨趙典,是她昨晚讓趙典放開了吃喝,隻是這一百萬錢,現在就算把她給賣了,也拿不出來啊。


    “我們這次出門走得急,沒…沒帶夠錢,不過我會寫張欠條,保證以後還錢。”


    劉妍咬牙說道,自己堂堂萬年公主,居然會淪落到吃飯需要欠債的地步,簡直丟死人了。


    “什麽?沒帶夠錢!”


    聞言,侍女頓時變了臉色:“客官,看來您這是打算吃飯不給錢?”


    此時,整個酒樓的人都朝這邊投來好奇目光,劉妍更加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此刻,二樓一間看台包間的一行人,同樣也注意到了一樓櫃台處的吵鬧聲。


    “嘶,這不是靈帝身邊的衛尉趙典嗎?”


    賈詡有些好奇的看向人群中那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壯漢。


    趙典?


    聞言,秦末眉頭微皺。


    見狀,賈詡輕聲解釋道:“大王,您可能不知道,此人年少博學,十七歲便被恆帝拜為議郎,後靈帝繼位,更被委以重任封為衛尉,大王起義攻入洛陽之後,此人便再無任何消息,我原以為他隨靈帝死於洛陽,卻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此處見到他。”


    秦末聞言,眼神一凜,不由得陷入沉思。


    衛尉相當於為統率衛士守衛宮禁的官職,比恆典這個禁衛軍首領不知道還要高出多少個等級,其權力之重,可想而知。


    而他似乎以旁邊那個年輕公子為首。


    那名年輕公子又是誰?


    漢靈帝沒有這麽大的兒子,那麽……


    秦末突然想起了什麽,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賈詡見狀,忍不住問道:“大王,臣剛才所言,可有何問題?”


    “沒有,隻是孤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


    秦末笑了一下,隨即再次說道:“文和今日你就要返迴長安了,隻是此番迴去,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不過文和你放心,隻要董卓一死,你也就不必藏於暗處,孤可是把刑部尚書這個職位一直為你保留著,到時候你可不許拒絕!”


    “多謝大王。”


    賈詡聞言激動萬分。


    六部每一個尚書,其職位等級都是從一品,表麵看他們都是各司其職,各謀其位,實際上六部尚書也有高低之分。


    而吏部尚書居首,工部尚書居末。


    刑部尚書一職對賈詡來說,若非秦末非常信任也不會將如此重要的職務交與他。


    ……


    此時,劉妍三人這邊正與酒樓發生爭執。


    “酒是我一個人喝的,與他人無關。”


    趙典一字一句,態度堅決。


    “不行,趙叔你怎能獨自承擔責任呢?”


    劉妍話還沒有說完,趙典便訓斥道:“公子,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就該我負全責!您還有事要做,千萬不能因為我,耽誤了!”


    此時,門外一群官兵衝了進來。


    “是誰報的官?”


    為首的,則是一名四五十歲左右的男子。


    “是在下報的官。”


    掌櫃看清楚來人,連忙迎了上去,“鄴都令事務繁忙,怎敢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本官聽說此事關係到參加科舉考試的士子,這是我秦國首次舉辦科舉考試,秦王尤其重視,本官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這個鄴都令名叫周裔,也是周瑜的父親,為人正直嚴明,深受秦末信任,被任為鄴都令。


    “那是那是,不過鄴都令,士子參加科舉考試,也不能吃飯不給錢呀,您說是不是?”


    聽到掌櫃的話,周裔先是看了趙典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卻又想不起來。隨即,他又看向劉妍,問道:“這位公子想必是來鄴都參加科舉考試的吧。”


    “正是!”


    “不知這位公子,掌櫃的話可否屬實?你放心,本官不會因這是國營酒樓,就對其偏袒,不過,如果掌櫃的話屬實,那麽你可就犯法了!”


    秦國開辦了很多國營店鋪,卻是存在著很多違規操作,監管不到位等情況。


    而且這些情況,周裔心裏自然清楚,他也上書過秦末,隻是秦末一直沒有迴複,他也不清楚,不過他必須按照程序,秉公辦理才行。


    劉妍猶豫一陣,她心裏也不確定這位官員會不會偏袒這間酒樓,隻能咬牙解釋道:“昨晚住酒樓,我們已經交五萬錢,但就是這位侍女跟我們說菜品是免費的………這就是欺詐。”


    隨即劉妍便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聽罷,周裔眉頭緊鎖,這種情況,他倒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他還是向那位侍女了解了一番情況。


    得知是劉妍的丫鬟小花慫恿的,劉妍一時間也啞口無言。


    了解事情經過,周裔心裏有底了,旋即對著劉妍拱手說道:“這位公子,此事你們雙方都有責任,但相比較之下,你們的責任更大,所以這件事需要你們雙方自行協商處置,不過這酒樓的酒確實是明碼標價,不存在價格欺詐。”


    說話間,周裔轉頭掃了那位掌櫃一眼:“不過,你們酒樓沒有履行職責,將酒的價格給客人說明,屬於欺瞞行為,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鄴都令說的是,這是我們酒樓的失誤,我們願承擔一半的損失。”掌櫃苦笑道。


    “既如此,那你們自行協商。”


    劉妍聞言,心裏也暗自發苦。


    就算少一半,也不是她所能支付的。


    ……


    在二樓看戲的秦末笑著對賈詡問道:“文和,你覺得這周裔的處理方式,如何?”


    “大王,想必您此番出宮,並不是為了單獨給臣送行的吧?”賈詡臉色認真說道:“不過,這周裔確實不錯,他並沒有選擇站隊,也沒有幫著誰,這才是最難得的。”


    秦末聞言,哈哈大笑。


    確實,周裔給秦末上書過鄴城國營店鋪存在欺客的行為,而醉仙樓接到的投訴最多。


    這次,他微服出宮,雖然是送一下賈詡,但也是為了四處解情況是不是真是如此。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孤今日瞞著所有人出宮,也是要好生考察一番的,文和孤就祝你此去一番風順了。”


    “臣謝大王吉言!”


    賈詡躬身拜謝道:“臣告退。”


    目送賈詡離開,秦末又看下一樓的劉妍,吩咐身後的典韋說道:“典韋,你讓人去告訴周裔,等下孤露麵,讓他不要揭穿孤的身份。”


    “諾!”


    典韋見秦末笑得如此狡黠,立刻明白了秦末的意思,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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