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滿月忽然覺得哪怕他以後變心了,自己這輩子也值了。


    他說生已盡歡,死亦無憾……


    而現在,她卻覺:生能盡歡,死又何妨?


    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起碼現在她是眼前這個男子心裏的寶。


    慢慢靠近他懷裏,眼淚順眼角滴落,隻覺自打爺爺奶奶去世,她的心已經很久沒這麽暖過了。


    “哪裏要這麽貴重的東西……”


    她吸了吸鼻子,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他微微顫了下,“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不由自主地抱住她,無波無瀾的清冷眸裏泛起一絲柔情,“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後悔……”


    她搖搖頭,忽然固執地抬頭,望著他道:“你會嗎?”


    他搖頭,“不知道。”


    小臉一下就垮了,見她如此孩子氣的樣子,他不由輕笑,點了點她腦袋道:“沒禮物的話,可能會後悔。”


    “豬!”


    她翻著白眼,摸了摸吊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那東西太粗略了……”


    “貴在心意。”


    他淡淡迴著,那狹長黑眸卻如鷹隼般銳利,盯著她,好似在說,你敢不給我,我就弄死你……


    她紅著臉,磨磨蹭蹭地從袖口裏拿出一個東西,側過頭,很是難為情地道:“喏,這,這是我自己做的……”


    冷雲目光落到她手上,不由揚眉,“你就送我條破手帕?”


    “什麽破手帕?!”


    她迴頭瞪大眼道:“是,是你說貴在心意的,這,這可是我繡的……”


    “咦?這是繡線啊……”


    手帕被他拿過去,隻見他一臉驚奇地道:“我還以為是破了,是個裂縫呢!”


    她氣壞了,伸手就要搶,男子把手往上一抬,“你做什麽?”


    “你眼瞎還是心瞎?!!”


    某姑娘都要氣哭了,野蠻女友的火力全開,“那,那明明是梅花枝幹……上麵不有梅花嗎?!”


    他不厚道在心裏偷笑了下,可臉上卻依然驚奇,“什麽?這是梅花的枝幹?我還以為是破了……”


    “嫌棄?!”


    她氣得咬牙,踮著腳就去搶,“嫌棄你還我啊!”


    “真是個不講道理的小東西,我何時嫌棄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看著她氣唿唿的模樣,又鬆手,撫上了她的臉龐,捏捏了她的臉頰道:“謝謝。”


    說著便是把那條繡帕收了起來,帖身藏好。


    見她還瞪著自己,又捏了捏她臉頰,輕笑著道:“氣性真大。”


    “哼!”


    她撅嘴,現在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還想矯情兩下。


    轉過身去,道:“謝什麽?一塊破手帕而已!”


    男子伸手從背後抱住她,讓她完完全全貼近自己,彎腰在她耳邊親|吻了下,低低道:“逗你的。”


    “哼!”


    她繼續撅著嘴,“晚了!我生氣了!!”


    孩子氣的動作弄得他心發軟,輕咬了下她的耳垂,滿意地聽著她驚唿後,才故作為難地道:“那,那你要如何?罰我麽?”


    “罰你?!”


    她迴過頭看他,忽然表情認真,似覺這主意不錯。


    “嗯……就像我罰你的那般,可好?”


    他說著便將她掰了過來,正對著她,“這樣可否消氣?”


    “冷!暮!時!”


    她氣得直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這臭色胚!”


    走廊上傳來男人促狹的笑聲,“那還罰我麽?”


    “罰你個大頭鬼啊!你個下作鬼……去,去,去……”


    她粉拳在他身上捶著,氣鼓鼓地道:“不跟你玩……啊!你做什麽?”


    天旋地轉,被男子一把打橫抱起,朝著前麵而去。


    “你要做什麽?”


    “外麵冷。”


    “我,我自己會走。”


    滿月小聲抗議著,“我們可沒成親,給人看見不好。”


    “倒也是。”


    他停了下來,一副思考的模樣。


    “嗯,我惹你生氣了,得把你送迴去,姨娘會理解的。”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拋出來後,又繼續大踏步走了起來。


    聰明如滿月哪裏會不曉得他的意思?


    不由氣得直罵人,“你,你卑鄙!”


    “嗯?”


    他心裏好笑,看她著急的模樣真好玩。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她嚷嚷著,可男子卻不為所動。某姑娘沒法了,眼看要走到後院那兒的月亮門了,忙抱住他脖子,仰起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下,帶著哭腔道:“快放我下來……”


    耳邊傳來男子略帶得意的笑聲。


    她被放了下來,對麵的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唇,道:“不夠。”


    “你!”


    “嗯?”


    “……”


    節操啊節操,不是姐不要你……


    踮起腳抱著男子的脖子,粉粉的唇印了上去。


    男子身上的薄荷氣息竄入鼻中,在這冬日更帶著一股凜冽之感。


    唇上傳來微涼的感覺,她閉上眼,一狠心,小心地舔舐了下,剛想縮迴來卻是被他按住了後腦勺,整個人都被他帶進了懷裏,那略帶涼薄的氣息好似一下火|熱起來,他擁著她退到了月亮門後,將她按在牆上,如野獸般汲取著她的甜美。


    所有的抗議都悉數吞吃入腹,他的火|熱讓她漸漸迷失,流淌過心尖的甜蜜好似蜜糖一般,聚集到一起,滲入心髒深入,慢慢的,就飽漲起來,好似要炸裂一般,讓她不知所措,隻能隨著他的激烈而激烈,任憑索取。


    口裏發出細細的,情難自禁的呻|吟聲,更激得男子情|欲四流,他是那樣喜歡她,那樣的喜歡……


    喜歡得恨不得將她片片撕碎,再點點滴滴地揉進自己的骨血。


    心裏不知有什麽東西在爬,似甜蜜又似痛苦,壓抑得他難受,抱住她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忽然,他將她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脖子,雙|腿不自覺地纏上他,他心裏一動,將她更是用力地抱入懷中,好似抱著一個小孩兒般,完完全全地將她擁在懷裏,抵在牆上,耳鬢廝磨著,騰出的一隻手情不自禁地四下遊移了起來……


    “咳!”


    正在二人意亂情迷的時候,一聲咳嗽聲傳來,驚慌了正在交頸纏|綿的二人,循聲望去,見晁粟正一臉猥瑣地望著他們。


    滿月一下就慌了,撲騰著就要下來,冷雲將她放下,很不客氣地道:“公公有何指教?”


    口氣不善,被人打斷好事的冷侯爺顯是心情不妙,剛剛小東西多投入,多忘情啊!


    他很滿意她因自己意亂情迷,可偏偏被這死太監打斷了,這也太令人不爽了。


    滿月都要哭了,被人看見了……


    還未等晁粟迴應,她卻是猛地踩了冷雲一腳,氣急敗壞地道:“都是你,騷包!”


    說罷便是跺跺腳跑了,路過晁粟身邊時都沒敢停下,直接略了過去。


    冷雲的表情微微龜裂,“騷包?什麽意思?”


    “嘿嘿!”


    晁粟走了過來,神情越發猥瑣,“就是說你是個悶|騷包子唄……”


    說著便用手肘捅了捅冷雲,擠眉弄眼地道:“我說,感覺如何?”


    冷雲斜了他一眼,“你找個一試不就知道了?”


    “呃……”


    這算點著公公的死穴了,晁公公被噎在那兒,過了好半晌才猛地一踩冷雲腳,罵道:“混蛋!”


    說罷便去離去。


    冷雲也是鬱悶了。


    他好好的在和小東西培養感情招誰惹誰了?


    咧了咧嘴,雖是素來以硬漢著稱,可到底肉|體凡胎,被兩個人這樣狠狠來上一腳也是會疼的好不好?


    望了望天空,雪又變大了,望了好半晌,才聽得一聲歎息聲從月亮門邊隱隱傳來,“唉,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


    迴到後院的滿月哪裏敢去花廳,匆匆就上樓迴臥室去了。


    真是怪了,花廳裏明明還熱鬧著,顯是這樣的天大家也不想出去逛了,都在屋裏喝酒喝茶吹牛玩呢!


    這樣熱鬧的場麵不是晁公公最愛的麽?他忽然出來做什麽?


    “哎喲,出來透透氣居然還見著這一幕了……”


    走在花園裏的晁公公一臉蕩漾,拍著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道:“嘖嘖,冷雲那小子看著是個性子冷的,想不到……嘖嘖,都要把人啃下去了,嘖嘖,12歲的女娃子也下得去手啊……”


    想想那場麵,晁公公不由搖頭,啐了一口,“禽|獸!”


    吹了一會兒冷風,晁粟酒也醒了,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一個好玩的事。


    看冷小子那模樣分明已是情難自禁了,別看他是個太監,可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


    素來不近女色的冷小子忽然這樣猴急,那分明是對滿月這丫頭動了真情了。


    也對,就那小子的性子,若是不喜歡一個人估計別人死在他跟前都不會眨下眼皮子吧?


    那天那樣暴怒……


    晁粟想到這裏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些年那小子沒少對自己毒舌啊……


    人家楊小娘子才12歲,那家夥已23,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麵對喜歡的女子卻不能下手,那是何等難過啊!


    晁粟摸著下巴,兀自點頭,得提醒提醒這小子:女兒家太小就行敦倫之禮易傷身子……


    想到這裏,他便笑了。


    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隻要想到那個臭小子無處下手的模樣,晁公公就覺心裏好痛快啊!


    果是一物降一物啊,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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