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啊!"丫鬟的聲音裏夾雜著驚恐與顫抖,如同寒風中的落葉,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解黃寶的視線,瞬間將那份寧靜撕得粉碎。


    解黃寶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厲聲問道:"究竟何事如此慌張?莫非你們這麽多人看護,還能讓大小姐憑空消失不成?"


    丫鬟聞言,臉色更是白了幾分,額上細密的汗珠在燭光下閃爍,如同驚恐的淚滴。


    "不……不是的,老爺,大小姐她……她並未逃走,而是……逝去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駭人方式!"


    夜色深沉,解思儂的閨房內,十幾雙眼睛未曾有片刻的鬆懈,猶如守護古老秘密的衛士,緊緊鎖定了那抹靜謐的身影。然而,就在不到半炷香之前,變故陡生。


    原本沉睡著的解思儂,身體忽然開始腐爛,變成酸臭的腐水,那腐水沾到的地方也會隨之腐爛。


    幾個丫鬟全都不敢碰解思儂,隻得趕緊兵分幾路,分別去請解黃寶、解夫人還有府醫過來看看。


    當眾人匆匆匯聚之時,解思儂的軀體已化作一灘令人心悸的腐水,唯餘一顆頭顱孤零零地靜置其上。慘白的臉,猩紅的唇,使得這份景象更添幾分駭人之色。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屍水浸泡腐爛,她睡的床也已經腐爛成渣。


    解思儂的屍水緩緩蔓延,每一寸土地都被這不祥之物浸染,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惡臭與絕望。


    府中的醫者,麵色凝重,僅一嗅那屍水之氣,便急忙揮手製止了眾人的靠近,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且慢!此水乃死亡之觸,一旦沾染,肉身將迅速腐朽,最終就如同大小姐那般無法挽迴!”


    他的警告如同寒風過境,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卻,心中湧動著對未知死亡的深深恐懼。


    “你胡說!我女兒還有救!”解夫人嘶吼著,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不顧一切地往房間裏麵擠。


    幾名丫鬟與婆子合力拉扯,卻如同蚍蜉撼樹,難以阻擋她絕望中的掙紮。


    解夫人的左腳剛踏進房內,沾染上地板上的屍水,她的鞋子就“滋啦”一聲響,鞋底竟開始冒出絲絲縷縷的泡沫,伴隨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解夫人嚇得“哎呀”一聲,趕忙把腳縮迴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biquge.biz


    她的腳趾已經開始腐爛,劇痛如潮水般湧來,讓她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石階上,淒厲的哀嚎響徹整個院落。


    解黃寶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聲音沉穩而有力:“取劍來!”


    簡短三字,卻如雷鳴般震撼人心。


    他的隨從聞言,沒有絲毫猶豫,飛也似地奔向書房。


    解夫人驚懼交加,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後踉蹌,尖細的嗓音因恐懼而顯得支離破碎:“解黃寶,你想幹什麽?”


    她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顫抖的唇齒間硬擠出來的,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府醫見解夫人的腳已經腐爛成水,咬咬牙越俎代庖指著幾個粗使婆子說:“你們幾個趕緊把夫人按住,別讓她亂動!這腐水飛濺到哪裏都是寸草不生,若是你們也不小心沾染上,大家誰都別想活!”


    眾人一聽這話,就更不敢上前了。


    可是偏偏解夫人還在亂動,解黃寶咬了咬牙,衝上去一個手刀劈在解夫人脖頸後麵,解夫人終於暈了過去。


    可是她的腳還在腐蝕,解夫人很快又被這錐心蝕骨之痛給痛醒。


    解黃寶為了不讓她亂動,隻能再次一個手刀把人劈暈。


    沒過幾個彈指,解夫人又會疼醒,解黃寶還得再來一個手刀。


    幾次三番,如此反複。


    解黃寶氣得嗷嗷大叫:“取劍的人手腳怎麽這麽慢!還想不想繼續幹了!”


    下人們大氣不敢出,可心裏都在腹誹:如今解府這個鬼樣子,誰還願意留下來!


    有那會來事兒的婆子就近去解思儂的小廚房把燒火棍拿出來,遞給解黃寶。


    “老爺,手打著疼,用這個吧。”


    解黃寶接過燒火棍,隔上幾個彈指就要揮舞一次棍子,解夫人疼醒得越來越快,解黃寶揮舞棍子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而他擊打的位置,也因為不耐煩,而逐漸跑偏,有幾下直接擊打在解夫人的後腦。


    等到解黃寶的隨從終於抱著解黃寶的佩劍唿哧帶喘地跑過來,解夫人上半身被解黃寶打得鼻青臉腫,下半身已經腐爛到了膝蓋。


    原本隻有左腳腐爛,可她因為疼痛不停蹬腿,導致腐水噴濺到右腿上,右腿也跟著一起腐爛。


    “老爺,劍來了!”


    隨從大老遠的趕緊把劍舉起來,劍柄衝著解黃寶。


    “廢物,怎麽才來!”


    解黃寶一個飛身上前,拔出劍朝著解夫人的大腿猛地砍下去。


    “啊——解黃寶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解夫人哭叫著,妄圖揮手打解黃寶,但身邊早有粗使婆子過來按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而解夫人也因為剛才被打了太多次,哭了幾聲就暈了。


    府醫嚇得咋舌,但還是不忘指揮大家:“趕緊把夫人拉開!要是再沾到腐水,那就沒法再剁了!”


    婆子們立即拉著隻剩下半截子的解夫人遠離腐水。


    事實也證明,解黃寶的當機立斷是有效的,解夫人不再腐爛了。


    府醫趕緊從藥箱裏拿出大量的止血藥撒在解夫人的傷口上,又開了方子讓下人趕緊去熬藥給解夫人灌下去。


    一頓操作猛如虎,府醫終於宣布:“夫人的命保住了,隻是後腦被撞擊了幾次,腦子裏現在有淤血。在淤血消散之前,夫人隨時有可能會失明、失聰、甚至變得癡傻。”


    解黃寶又看了一眼房間裏的解思儂。


    此刻解思儂的頭顱依然完好,但她的房間裏已經全都是屍水,那些會讓東西腐爛的屍水把房間裏的桌椅板凳全都腐化掉,可唯獨留下了解思儂的頭顱漂浮在屍水裏,慘白的臉色,猩紅的嘴唇,像是隨時可能睜開眼,叫他一聲“爹”。


    解黃寶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前麵又有小廝驚慌失措地跑過來:“老爺,大事不好了,接親的隊伍來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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