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


    這天下午,病房裏闖入一個不速之客。


    簡言正坐在病床邊給阮甜削水果。


    來人看到這一幕,一下子怒火中燒,也顧不得自己是來求情的,擼起衣袖當即衝向了病床就想去抓阮甜。


    “好啊你個賤蹄子,我兒子一心一意的對你,為了你當牛做馬的,結果你倒好,不僅害得我兒子受傷住院,馬上要被警察抓走關起來,還在這裏不知廉恥的和野男人親熱!”


    “阮甜你這個賤人,我讓你害我兒子!我讓你害我兒子!”


    阮甜根本沒反應過來,還是旁邊的簡言眼疾手快,一把鉗製住想要傷害阮甜的劉美娟,隨即毫不留情的將她往後推。


    劉美娟微胖的身體向後踉蹌幾步,猛的一下子摔了個屁股蹲。


    簡言立在病床旁,臉色陰沉,一雙平日裏看向阮甜時總是很溫潤的桃花眸裏此刻冷光大盛。


    阮甜柳葉般的細眉蹙起,神色冷冷淡淡的看向那因為摔了一跤而幹脆坐在了地上的中年女人。


    算起來,這是她和路子昂的媽第一次見麵。


    上一次路子昂和他媽去她工作的地方鬧,她在樓上看到了,卻並沒有下去見他們。


    “我和路子昂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我報警了。”


    雖然之前沒有和路子昂的媽接觸過,但光看這樣子阮甜也知道,這個中年女人不是個好對付的。


    她現在沒精力陪路子昂的媽胡攪蠻纏。


    “沒有任何關係?!”劉美娟聲音倏然尖銳起來,然後雙手拍打著幹淨光滑的地麵扯著大嗓門開始哭天搶地。


    “哎喲,我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居然攤上這麽個惡毒不要臉的女人!大家都來看看啊,看看這個女人是多麽的狼心狗肺!”


    雖然vip病房住的人沒有普通病房那麽多,但一層樓裏病人加家屬還有醫生護士,零零總總的幾十個人還是有的。


    安靜的環境裏突然響起這麽大的哭喊聲,別人想聽不見都難。


    很快,有好事的病人和家屬三三兩兩的朝他們這間病房看過來。


    不過一個個的不敢離得太近,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看熱鬧。


    劉美娟瞥了一眼門外,見外麵有人看過來了,於是哭喊得更加賣力,那架勢好像他們家受了阮甜天大的委屈一樣。


    “都來看看呀,看看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啊!”


    “我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就一個兒子好不容易供他讀了重點大學出來,結果好日子沒過幾天,就被這個女人給毀了!”


    “我可憐的兒子啊。她跟我兒子大學就在一起,談了五年的戀愛,我兒子那是掏心掏肺的對她,五年裏因為她甚至沒迴家看過我這個當媽的一迴。


    原以為他們就要結婚了,可這個女人,騙了我兒子的錢,背地裏出軌這個野男人!”


    哭喊間劉美娟的手指向簡言,目光怨毒的瞪著他,像是要把簡言給生剝活吞了一樣。


    簡言臉色陰沉得可怕,阮甜光是看著都感覺一陣心悸,生怕他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惹上麻煩。


    劉美娟還在繼續哭哭啼啼。


    “我兒子隻是一時氣不過,和她爭執了幾句,結果就被她的這個野男人一頓暴打,還惡人先告狀把我兒子給告了!”


    “我那可憐的兒子啊,工作也沒了,好不容易出院結果立馬就被警察給拷走了。”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我就這麽唯一一個兒子,就這麽被這個女人給害了。”


    生長於高知家庭的阮甜哪裏見過像劉美娟這樣撒潑無賴的人,這一番顛倒黑白著實是讓她開了眼了。


    剛想說話,旁邊簡言動作比她更快。


    男人臉色陰冷的上前一步,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令人莫名感到恐懼。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原本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喊不止的劉美娟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害怕,下意識的直往後退。


    “你,你要幹嘛,我可告訴你啊,這裏是醫院這麽多人看著你,你要是敢對我動手……”


    後麵的話,她越說聲音越小,越來越沒底氣。


    簡言稍稍偏頭,掃了一眼圍在病房門口正對著他指指點點甚至拿出手機拍照錄像的好事人群,薄唇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頗為不屑的嗤笑一聲。


    “老太婆,我可不是什麽紳士,隻要惹了我,不管男女老少,我一律不會放過!”


    劉美娟有點害怕了。


    她聽兒子說起過,這個男人身份好像挺厲害的,而且看他這樣子就不像是什麽善茬,萬一真對她動起手來,她這一把骨頭能禁得住幾下。


    “……你,你敢……這麽多人在這呢,你……”


    簡言眼眸危險眯起∶“那你大可試試看。”


    話音剛落,原本還癱坐在在地上的劉美娟被簡言像拎小雞一樣輕而易舉拎了起來。


    這下劉美娟是徹底慌了神。


    門外看熱鬧的一群人見狀紛紛不平∶“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


    “就是就是,本來就是你和那個女的對不起人家兒子,怎麽有臉這樣對待人家的媽。”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真是活久見。”


    “看著長得人模人樣的,真不是個東西!”


    簡言偏頭,一記冷光猶如鋒利的箭矢射出去∶“怎麽,看不慣?看不慣你們報警吧。”


    那些本來在為劉美娟鳴不平的吃瓜群眾們頓時被他的眼神嚇到閉上了嘴。


    他們隻是純粹想看個熱鬧而已,誰也不想真因此給自己惹上什麽麻煩。


    報警什麽的就更不用說了,這是醫院,真出什麽事也輪不到他們插手。


    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劉美娟在簡言手裏抖得像篩糠一樣。


    就像簡言自己說的那樣,他不是什麽紳士,打女人算什麽。


    要真瘋起來,他自己都害怕。


    誰要是傷害了他放在心尖尖上嗬護著的阮甜,他要這人十倍百倍奉還!


    眼見著簡言並不像嚇唬劉美娟的,阮甜趕緊出聲製止了他。


    “簡先……簡言,你放開她。”


    對付劉美娟這種人以暴製暴是沒有用的,反而會給自己惹來一身腥。


    再說現在法治社會,動不動就用拳頭解決問題像什麽話。


    簡言未免太衝動了些。


    簡言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迴頭看向病床上神情略微焦急的阮甜,濃眉狠狠皺起。


    阮甜好聲好氣道∶“簡言,你別衝動,放開她。”


    簡言舔了舔後槽牙,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再看了看手中臉都被嚇白了的劉美娟,眸中嫌惡萬分,手一鬆放開了她。


    他聽阮甜的話。


    隻要是她說的,他都聽。


    劉美娟就這樣從簡言手裏重新掉到了地上,屁股摔了個結結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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