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聞噩耗,整個世紀中源集團亂成了一鍋粥。

    顏蕎很是自責,認為自己昨晚還是應該勸陳驍報警的。

    作為世紀中源集團的靈魂人物,從一家小中介做到上市公司,可以說世紀中源集團凝聚著陳驍的心血和智慧。

    沒有了陳驍的世紀中源,還能叫世紀中源麽?

    在這種情況下,世紀中源集團和中源建材的股價雙雙開始下跌。

    醫院裏,陳越銘夫婦以及從粵省匆忙趕迴來的唐初雲都緊張的呆在病房門外。

    不知道等了多久,醫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一家人瞬間將醫生團團圍住,匆忙問道:“我兒子怎麽樣?”

    醫生深邃的,職業性的摘下口罩,歎了一聲:“對不起,我們……”

    一聽到這種明顯的暗示,陳父陳母當即就哭了出來,唐初雲也默默的在旁邊抹著眼淚。

    迴想當年初見,仇恨與親情的交織。

    再想著現在,從此幽冥異路,怎不讓人痛惜?

    毛九溪和鄢夢在旁邊使勁的安慰著家人,但是苦於詞窮,越描越黑。

    “二舅,你就節哀吧。”

    “二舅媽,人生不能複生。”

    “哎,可憐啊,白發人送黑發人。”毛九溪歎道。

    鄢夢扯了扯毛九溪的衣袖,毛九溪卻堅持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化悲憤為力量,把世紀中源集團越搞越好,把智能生態城市堅持做下去,以慰表弟在天之靈。”

    其實這句話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毛九溪又想到一個問題,對陳越銘說:“我突然想到表弟跟顏蕎之間還沒有結婚,從法律上來講,你和二舅媽是最直接的遺產受益人,二舅,你以後就是咱們世紀中源集團的董事長了呀!”

    從邏輯上來講,這句話也沒錯。

    可是怎麽聽著讓人這麽不舒服呢?

    合著陳越銘可以繼承兒子的財產,應該感到欣慰不成?

    醫生在旁邊又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兩名警察找了過來:“傷者情況如何?我們是否可以做筆錄了?”

    醫生道:“你們可以進去了。”

    陳越銘:“???”

    張榕:“???”

    毛九溪:“???”

    唐初雲等:“???”

    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醫生見瞞不下去了,才告訴陳驍的家人說:“你們這兒沒有外人吧?”

    陳越銘道:“我們都是傷者的至親好友。”

    醫生道:“至親留下,好友迴避。”

    鄢夢默默的退了出去。

    隨後,毛九溪也在鄢夢的眼神召喚下退了出去。

    醫生這才說道:“其實傷者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他特意叮囑了我,不得向外界透露他的傷情。”

    毛九溪從走廊裏探出個頭來,說:“那你剛才還是透露給警察了。”

    醫生道:“警察除外可以了吧?”

    陳越銘打斷醫生的話,接著問道:“傷者究竟怎麽個情況?”

    醫生道:“情況還算樂觀,沒有傷及要害,不過除了做筆錄的警察,他表示現在隻能見一個人。”

    毛九溪再次從走廊裏探出個頭來,說:“肯定是顏蕎。”

    醫生納悶道:“顏蕎是誰?”

    毛九溪又道:“那就是秦藝了。”

    醫生道:“秦藝同誌傷得稍微重一點,暫時還不能下床,不過傷者要見的也不是秦藝。”

    陳越銘道:“那肯定是我們做父母的了。”

    醫生搖了搖頭:“也不是。”

    陳越銘急了:“那他到底想見誰,你倒是說呀。”

    醫生擺了擺手,說:“我告訴你們傷者沒有大礙已經是違反我的個人操守了,多餘的我一個字也不能說,我打電話去了。”

    十多分鍾後,一個人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讓人驚掉大牙的是,陳驍在這種時候要見的人,竟然是曾宇。

    這倆貨莫非有激情?

    真是讓陳驍的家屬百思不得其解。

    換句話說,那醫生不說不說的,最後還是把陳驍想見的人暴露了。

    唐初雲道:“就讓小曾留在這裏照顧他吧,我們先迴去。”

    張榕道:“這就走了?我還沒見到兒子呢。”

    唐初雲道:“這種時候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另外,大家還擔心著他的安危,就盡量的表現出來,讓外麵的記者看到就最好了。”

    現在各路房產類、財經類、社會新聞類記者統統被世紀中源集團的保安攔在醫院的門外。

    這些人見了陳驍的家人出來,紛紛舉起長槍短炮瞄準了他們。

    “請問陳先生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們非常關心陳先生的身體健康。”

    唐初雲不說話,眨巴了下眼睛,兩滴淚珠就滾了出來。

    鄢夢是專業演員,演得就更逼真了。

    在保安的簇擁和護衛下,陳家人暫時離開了醫院。

    在車上,陳越銘問唐初雲道:“你知道驍驍這是想幹什麽嗎?”

    唐初雲道:“借機製造利空消息。”

    陳越銘不解,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唐初雲道:“我沒有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來,所以,其實我也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按理說,繼續打壓中源建材的股價,雖然可以讓他以更少的錢拿到更多的籌碼,但是同樣也可以讓對方以更少的錢拿到更多的籌碼。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考慮周全的。”

    事實上,唐初雲猜得一點也沒錯。

    就像當初大家各行其事,結果也能心有靈犀的把錢勝、吳超、許代容這三大股東一鍋端似的,他們之間總有一種默契。

    此時此刻的陳驍便跟曾宇聊著這件事情。

    “我最後收到的陳紅潔的投資計劃顯示,在我們的全力收購之下,中源建材的股價被越抬越高,以至於超出了對手原本的預計,他們現在的資金壓力似乎變得有些大了。”

    曾宇道:“確實如此。我的分析是,他們現在需要在高位拋出一些股份,然後把中源建材的價格打壓下來,再趁低吸納,才能換到更多的籌碼。誰知你一出事,中源建材和世紀中源集團的股價都開始猛然下跌,這讓對手失去了高位拋售的機會。不過我們依然需要加快動作,否則以對方實力,想要拿到二次融資資金也不一定是什麽難事。”

    陳驍道:“你們盯著對方的動靜,兩天之內把中源建材的股價再往下打壓一點,然後用我的私人資產進行全麵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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