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約定的十二點就差一分鍾了,楚雲霄還是一臉的風輕雲淡,仿佛約會的對象不來也和他沒多大關係,仿佛那個人在他心裏一點都不重要。


    雖然夏天還沒到,草原上的草色不算最好,但遠遠看去也是一片青蔥碧綠,那個枝葉繁茂的老榆樹在微微隆起的山坡上,更顯突兀和醒目。


    一身黑衣的男子身材挺拔頎長,長身玉立在樹下,那張臉,長眉如秋刀,麵如冠玉,雖是翩翩公子自在風流,卻因為眼眸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淡漠,讓人隻敢仰望卻無法靠近……


    楚雲霄抬腕看了下手表,時間到了,她果真沒來。


    自嘲一笑。


    不是所有的人都看重那些所謂的約定,也許那段少年情在某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是個笑話,更或許,伊人已嫁做他人婦。


    他抖了抖風衣上的落葉,毫不留戀,抬長腿離開。


    一小時後,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從草原深處奔了過來,見著那棵老榆樹,先是驚喜興奮,見到左右無人,又是一臉失落沮喪。


    她似乎很疲憊,體力也有些透支,跑到老榆樹下,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樹根上。


    喘息了一陣子,她開始平靜下來,手指放在眉骨上,搭涼棚朝遠處眺望,似乎在等待什麽人。


    時間推移,女子時而靜坐時而起身焦躁的在樹下來迴踱步,但她一直都不肯離開老榆樹三米遠,那棵老榆樹仿佛有著無窮的魔力,讓她足足從白天等到了黑夜,又從黑夜等到了白天。


    翌日清早,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才將自己的一串手鏈掛在樹枝上,哭著走了。


    梁以沫正在研究解鎖z52的方案,一抬眸就看見楚雲霄神色自若的走了進來。


    他鬆開鼠標,輕笑:“見著了?”


    楚雲霄自嘲一笑,靜靜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我太傻了是吧,誰會把十年前的東西當真,誰又能把年少時的約定當真。”


    梁以沫突然想起了梁小濡少女時代那張可愛的圓臉,搖搖頭:“那倒未必。”


    楚雲霄一驚,看看他,不語。


    “雲霄。”


    梁以沫沉著臉,非常嚴肅,再沒了玩笑的口吻。


    楚雲霄知道他要出任務了,放下二郎腿,靜坐著傾聽。


    “我這兩年前前後後研究了紅銳終極行動的任務,但是,無論想什麽辦法,最終都有一個那一突破的瓶頸,那就是,我們帶不走z52!就算強行奪取,接觸裝置的人也是不死也廢……”


    楚雲霄麵不改色,眯著眼睛:“所以,兩年前你趕走了沈澈,是怕他犧牲,是麽?”


    梁以沫沒有迴答算是默認了,繼續分析道:“所以,這次我一定要親自帶隊前往公海,屆時,紅銳全全就交給你了……”


    紅銳特別行動小組是部隊的精英,這次的任務絕對不會是終點,以後會不斷的有新成員補充進來,紅銳的精神會一直延續下去,這才不費他花了兩年的心血!


    所以,他一直看好楚雲霄,視他為自己走後的接班人。


    楚雲霄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冷冷看著梁以沫:“交給我?哥,你太可笑了,自己創建的隊伍自己帶!”


    梁以沫的話有一種訣別之意,他不想聽。


    梁以沫沒再囉嗦,在桌上將一份文件推向他,聲音鏗鏘有力:“行動定於明天下午三時出發,你先去準備一下吧,到時候帶一支小分隊護送我們出海,到了公海,你們就折返!”


    “知道了,你保重。”


    男人之間沒有任何肉麻的話語,楚雲霄僅僅是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便拿著文件走了。


    梁小濡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幾天前楚雲霄的話在她心海裏激起了漣漪,她確實懷疑過自己。


    但是她並沒有離開城南大院,而是安安靜靜的種種花,養養狗,等待非離和航航的到來,也等他迴來。


    也許是她更成熟了吧?她不相信梁以沫是那樣的人,也沒有被楚雲霄幾句話嚇走。


    若是梁以沫真有那個心,她要他親口說出來。


    正在煮水果茶,鐵門有了動靜,她心中一動,以為是梁以沫迴來了,趕緊擦擦手就迎了出去。


    特門外,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兩周歲不到的樣子,粉妝玉琢的煞是可愛。


    沈澈在收拾汽車,從裏麵搬出大大小小好幾個行李箱。


    “非離,航航!”


    梁小濡驚喜交加,趕緊推開鐵門奔了出去,不由分說,一手一個將孩子摟進懷裏。


    “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都高興極了,奶聲奶氣的大喊,小胖手也緊緊勾著她的脖子。


    沈澈忍了忍,恢複了鎮定,努力平靜的說道:“好了,先進屋再說吧。”


    梁小濡畢竟是大人,含著熱淚穩定情緒,笑著看自己的兩個小兒子。


    航航可得意了,指著哥哥大笑:“哈哈,我贏了,找到媽媽了。”


    非離皺著眉頭,那副涼涼的表情像極了梁以沫。


    沈澈無奈,又喊了一聲:“還不趕緊進去,家裏有冰激淩哦!”


    非離嘀咕了一句:“爸爸,不是不讓我們吃冰激淩?”


    沈澈尷尬的笑笑,以前小保姆給非離和航航買過路邊的冷飲,結果小哥倆吃後都拉肚子了,他心疼死了,命令以後兄弟倆再也不許吃涼的東西。


    被小孩子戳穿了,他趕緊四處看看,蹲下身子和梁非離梁羽航一般高,認真說道:“非離,航航,以後不要叫我爸爸了,我不是你們的爸爸,你們的爸爸是……”


    “我知道我知道!”


    航航倒是沒心沒肺的,舉起了小胖手。


    非離認真的看著沈澈:“爸爸是梁以沫。”


    梁小濡和沈澈相視一眼,奇怪極了:“你們怎麽知道?”


    “爸爸總給我們講他的故事,還讓我們睡他的房間,還有……”


    非離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梁以沫的照片,比劃了半天,認真說道:“他長得跟我很像。”


    “噗嗤!”沈澈笑噴了,捂著額頭,“哎呦喂,兩個小人精兒。”


    非離卻突然緊緊抱住了沈澈:“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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