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心緒不寧,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伸手接過接雨的信:“什麽?”


    接雨慌忙按住他的手,紅著臉看他,非常認真:“校官,等我走了再看!”


    她慌慌張張一溜兒煙跑了,沈澈看她那受驚的兔子似的背影,頗有些疑惑,抽出信紙一看,竟然是接雨寫的檢討書。


    沈校官:


    當我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內心充滿了對首長愧疚和悔恨,我平時自恃軍事素質過硬就目空一切,在日常訓練中總是給首長使絆子找別扭,很多訓練都帶頭鬧事不服首長的指揮,現在我知道我錯了,做人應該謙虛,更別說是我這種剛入伍的新兵,該學習的地方很多,要鍛煉的東西也很多,首長平時嚴格要求我們是珍惜我們的生命,培養我們的潛質,可惜我懂得太晚了,現在聽說首長迴京城再也不迴來了,我萬分的悔恨!


    沈校官,我代表來自涼大的六名特需人才向你請求,想想辦法讓首長迴來吧,紅銳一日不能無主,我們需要首長的領導和指揮,隻要首長願意重迴紅銳,我保證以後都聽他的話,再也不鬧個人意見!


    沈澈幾乎要笑出來了,原本緊縮的眉頭逐漸的舒展起來,他瞄了眼落款:首長最忠實的小兵接雨!


    “這哪是給我寫的信,分明就是讓我去救堂哥請願書嘛,接雨啊接雨,你真是活寶,堂哥被召迴北京哪裏是我想救就能救的?你求錯人了!”


    他在那封信上彈了彈,然後放在了抽屜裏,準備等著哪天堂哥迴來之後將信轉給他!


    他沒想到,接雨竟然就在門外偷聽,將他的一席話聽在心裏之後,不由得心中一沉,她輕輕的離開了沈澈的辦公室,邊走邊喃喃自語:“看來這迴首長是真有麻煩了,連校官都沒辦法可想,不行,我得上京去,找那些老頭子理論去!沒道理首長每天兢兢業業操持紅銳,還落得個被彈劾背上內鬼的惡名被告上軍事法庭的下場!”


    夜幕四合,巨型探照燈從高塔上直射下來,接雨抬頭望天,然後堅定又自信的笑了笑。


    “首長!北京見!”


    紐約,梁以沫住在剛買的新居裏麵,對麵就是最繁華的商業街,他靜立在巨型落地窗前,低頭喝著新打開的1872年聖維克莊園窖藏的葡萄酒。


    修長又骨感的手指輕輕握著高腳杯的柄,他凝眸看著商業街最黃金的地段自己公司的大樓,微微低頭輕輕啜飲一口。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來這裏已經整整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他幾乎做完了半年內該做掉的事情,使得公司在短期內就迅速聚攏資金並且蓬勃壯大。


    他梁以沫現在即便是褪去了梁家這層皮,也還是個華爾街的新貴和翹楚!他有足夠的能力和財力去和爺爺抗衡,那老頭子要是敢不接受他的孫媳婦,他不介意把創世直接還迴去!憑自己的兩隻手,照樣能給梁小濡一個優厚美好的未來!


    當然……


    他離開落地窗將紅酒杯放在了自己的辦公台,又伸手看了看手機上的通訊錄,頁麵停留在古董商人王火林這裏,眸色微微一暗。


    畢竟爺爺是一手提拔他培養他的人,又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命根子,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和那個老頭子作對的,所以在正式把梁小濡帶到爺爺麵前之前,他得先把老頭子馬屁拍好!


    眉頭輕輕一皺,他身子斜靠著真皮椅子,那串號碼直接撥了出去沒有任何猶豫!


    王火林諂媚的聲音飄了過來:“梁總,早上好!”


    梁以沫看了看漫天的星鬥,並不買賬,冷冷地道:“我在美國,所以還是夜裏。”


    王火林連連幹笑:“梁總,您怎麽突然跑到美國去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梁以沫挑眉:“怎麽,我去哪裏還得向王總報備一下?”


    “那倒不是,梁總,直說吧,深夜打電話給王某,可是還記掛著王某的那一隻元青花釉裏紅鳳首扁壺?”


    梁以沫冷笑:“上次去蘇州看貨,跟去的專家說了東西是真品,如果王總肯割愛,梁某倒是願意買下來。”


    說實話,就衝老王兒子王澤那副不識時務的瘋癲像,他還真不想做這個生意,但是爺爺平生特別喜歡古董收藏,很多名貴的東西都有了,就唯獨缺一件元青花的釉裏紅,如果讓梁小濡帶一件釉裏紅真品送給爺爺,想必他會對這個孫媳婦大為讚賞喜愛有加的。


    不過,國內的古董典藏中,元青花的釉裏紅存世量極其稀少,他一直有心尋訪都沒有購得一件。這也是都快一年了,他還沒有帶梁小濡正式去拜見爺爺這個大家長的主要原因,明知道那老頭子脾氣不太好,要是不打發他高興了,還不得讓梁小濡看臉色?


    在他耳中聽說的就首都博物館有一件元青花的鳳壺,和那王火林手裏的鳳首扁壺在器型上有些相似。可是,據他所知,那件元青花鳳壺,是上個世界七十年代出土的文物,並且品相遠沒有王火林的鳳首扁壺來得好,出土的時候壺身已經全部碎裂,分為24塊,即便這樣,首都博物館還是找了大量的文物修複專家來複原那件元青花鳳壺,並且即便是殘品,也依然當之無愧的成為了首都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由此可見,王火林手上的那隻品相相當完好的元青花釉裏紅鳳首扁壺有多珍貴?


    說句心裏話,無價之寶!


    眼下,他不怕價錢貴,就怕對方又使幺蛾子不肯賣了!這也是他一直壓著王火林沒給他好臉色的原因,要買大東西,你越是求著他,對方就越是能擺譜,他在商界摸爬滾打,自然深諳此道。


    “梁總果然快人快語,豪氣!我就是欣賞梁總的年輕有為,雖然小兒虛長了梁總好幾歲,但是辦事做事卻差的太遠,慚愧啊慚愧!”


    王火林果然開始拿喬起來,不說賣也不說不賣!


    梁以沫眯著眼睛,敬業中他的聲音尤為清晰:“一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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