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沫點頭,拿起身側的聽筒:“t,控製起來了麽?”


    “控製起來了,在三環。”


    “很好,我馬上就到。”


    “是。”


    結束通話,男人的嘴角突然扯出一絲冷笑,隻是眼睛剛好和唇邊的笑意相反,不但沒有笑意,反而陰冷得可怕。每次他露出這種極端的表情,都將帶來一場災難,隻是這次那個可憐的人不知道是誰。


    黑色的豪華轎車在日光下灼灼發亮,閃得逼人的眼,速度也快的驚人,不等人們反應,驚龍般的就絕塵而去。。。


    梁以沫安靜的坐在後排,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鼻翼兩側投下漂亮的扇形光影。


    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捏著鼻梁和眼窩,臉上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到了。”開車的是個穿黑色西裝年輕男子,耳朵裏插著藍牙耳麥,也很一副冷酷幹練的樣子。


    “嗯。”


    車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梁以沫緩緩邁出修長筆直的腿。


    他翹首看看不遠處的高層,冷冷一笑。


    梁寶鏡,蒼狼來了。


    今天,就叫你看一看狼的本性!


    梁寶鏡正瑟縮在輪椅上,她媽媽也被綁在一邊嘴裏塞了毛巾!


    “媽----媽!你要不要緊?”她氣得眼睛都快彈出來了,見著媽媽朝自己害怕的搖搖頭表示沒事,對著屋子裏的幾個年輕的黑衣男人咬牙切齒的咆哮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梁寶鏡!我姓梁!梁以沫的妹妹梁中書的女兒!反了你們的,這群亂咬主人的狗!識相的趕緊把我放了!”


    梁家她太熟悉了,不用看那群人袖口幾不可見的家族徽標,單看他們悄無聲息卻穩準狠辣的辦事風格,她就能夠斷定這是梁以沫手下的人!


    偌大的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梁寶鏡歇斯底裏的叫聲,雖然她們娘倆個被控製住了,但是室內卻異常整潔不見一絲零亂。


    來人隻辦事,卻不搞破壞,就像梁以沫本人,凡事直奔主題,決不旁生枝節!


    沒人向她解釋什麽,那群訓練有素的人從進門抓人到現在垂手靜候,一直都是沉默的。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梁寶鏡行動不便,隻能抱著肚子在輪椅上喊叫,但是,沒有人聽她的話,無奈,她突然絕望的大哭,“以沫。。。快來救我,這幫人瘋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屋子裏的黑衣青年全都更加肅立起來。


    門口邁進來一雙大長腿,男人長身如玉,身姿清冷,進門之後誰都沒看,優雅的坐在下屬搬來的單人沙發上,長腿輕輕交疊著,指尖嫻雅得在沙發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奏的脆響,噠、噠、噠。。。


    那聲音雖然不大,卻每一下都壓在人們的心上,叫人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梁寶鏡無暇多想,馬上破涕為笑,用滿是希望的目光驚喜的注視著他:“以沫。。。真的是你啊以沫!你來救我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我不管的!從小到大,你是最見不得我被別人欺負的!快!快叫這幫人滾開,他們瘋了,一大早的就衝到我家把我和我媽綁起來,他們是想造反!你的那些下屬們失控了!”


    “失控了?”梁以沫似乎終於發現了她似的,將目光懶洋洋的送了過來,唇角邪邪一勾,輕笑一聲。


    右手微微一揚,室內所有的青年見到指令全都退了出去,消失的一個不剩,整個套房變得更加安靜。


    “我。。。這。。。”梁寶鏡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巨變。


    這幫人全都聽令於梁以沫,哪裏失控?


    她不可置信的苦笑:“以沫。。。不會是你派來抓我們的吧?”


    梁以沫顯然沒興趣迴答她的問題,指尖依舊習慣性的敲著扶手,噠、噠、噠。。。


    就在梁寶鏡承受不住壓力快要崩潰了的時候,他歪著頭歎了口氣:“沈寶鏡。”


    梁寶鏡愣了,豆大的淚珠簌簌的從眼眶裏話落下來。


    梁以沫叫她“沈寶鏡”,這意味著什麽她心裏一清二楚。


    她微微苦笑,還在掙紮:“不!我不叫沈寶鏡,我姓梁,我叫梁寶鏡!”


    沙發上,被捆綁著的母親眼睛一閉,痛苦的流著眼淚,也許,沒有什麽比女兒不肯承認自己的姓氏和血脈更叫她傷心的了吧。


    梁寶鏡搖搖頭,眼淚就甩到了兩邊,她近乎於是在祈求梁以沫:“以沫!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從梁家徹底趕走,我已經不和你們住在一塊兒了,難道還要將我最後一個姓氏也奪去嗎?我姓梁,從前姓梁現在姓梁以後也姓梁,這一生一世我都是梁寶鏡!”


    貴族的女兒永遠都是貴族的女兒,鄉巴佬的孩子永遠是鄉巴佬的孩子!


    她是貴族,她不要做鄉巴佬!絕不!


    梁以沫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那對如深穀寒泉的眼睛裏不悲不喜看不見情緒,聲音也淡淡的,如流水淙淙。


    “沈寶鏡,我讓你叫我哥哥你不聽!我讓你老老實實在北京過日子,你不聽!我讓你離梁小濡遠點別再去招惹她,你也不聽!現在,你和梁家的緣分斷了,有筆帳我得找你算算。”


    “嗬。。。梁小濡。。。又是這個女人,為什麽每次有壞事情發生,準保有她?以沫!你這是要替她懲罰我嗎?你真的決定了,為了一個並不愛你的女人朝最愛你的女人下手?”


    梁寶鏡冷笑,那張瘦得變形的臉顯得更加扭曲恐怖。


    梁以沫從扶手上收了手,整整衣襟突然站了起來,一步步朝梁寶鏡的輪椅走去。


    高大的身形將梁寶鏡全都籠在陰影裏,讓她如被高山壓著一般壓抑,被逼迫的感覺十足。


    修長如玉的手指猛然從口袋裏伸出,狠狠的攫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無法躲避。


    “沈寶鏡,聽說過草原上的蒼狼嗎?那是最危險的一種動物,在惡劣的環境中為生存而戰,對親人不離不棄,獨來獨往沉默寡言,不畏生死嗜血記仇。。。我很奇怪,你到底何能何德,怎麽就篤定我舍不得朝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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