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喜喜滋滋的看了她一眼,嗔笑:“耶!才不要呢,髒死了!不過你的首飾我收了!”


    話落,他歡天喜地的舉著筆記本推開房門要走,臨門一腳,他突然轉頭最後看了lily一眼,眼睛眨了兩下,認真問道:“lily,要不要我們來一次goodbye愛愛?”


    lily蒙了,什麽叫goodbye愛愛?


    不等她迴答,王宇已經將劉春喜推了出去:“不好意思,病人需要休息!”


    病房重新又清淨下來的時候,王宇看著lily歎了口氣:“恭喜!”


    “謝謝。”lily重重的躺在床上,她知道,她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卻輕鬆了。


    從lily那裏迴到創世,梁小濡在辦公室裏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


    “你是梁小濡嗎?”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很蒼老,也很滄桑。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梁小濡很疑惑,捂著手機仔細傾聽。


    “你真的是梁小濡?”


    男人的聲音很驚喜,沒有半點惡意。


    梁小濡奇怪了:“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我?哈哈哈。。。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梁小濡,你記住,一定要去杜尚別的聖約瑟教堂,越快越好!”


    “為什麽?你到底是誰?喂!喂!”


    梁小濡心急如焚,對方卻一直都沒有迴答,又沉默了一會兒,一陣忙音。。。


    梁小濡在白紙上寫下了那幾個字:杜尚別,聖約瑟教堂。


    “為什麽要我去哪裏?奇怪!”


    她沒聽過聖約瑟教堂的名字,也對那個教堂並不好奇,但是心頭總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那個男人似乎很熟悉她,他到底是誰?


    對著電腦屏幕想了半天,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暗中資助了她七年的:unclel!


    “l叔叔,真的是你嗎?”


    心底沒來由的冒出一股親切感來,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unclel的手機號碼她是保存著的,她還和他發過短信。她曾經在網上百度過unclel的手機號碼歸屬地:北京。


    剛才的來電顯示卻是一串古怪的數字,好像是在國外打過來似的。


    不是的,不是他。。。


    一個下午,她都是在一片疑雲中度過的,到了下班時間,玉雷盡職的將她送迴小區,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他才轉身離開。


    梁小濡在見到玉雷的時候心頭是暖暖的,透過他的臉,她似乎看到了梁以沫的身影,玉雷是梁以沫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


    梁以沫對她是認真的,她自我安慰著。


    剛打開家門,就傳來丁婉儀在煲電話粥的聲音:“不行,絕對不行,天冷了,你得多穿點兒,還以為自己是年輕的時候啊?行了行了,多大歲數個人了,別跟個小孩子似的還得我哄著才聽話!好了不跟你說了,小濡迴來了,我掛了啊。。。再見!”


    梁小濡勉強笑笑:“媽!到底是哪位伯伯啊,還不打算帶到家裏來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


    “別瞎說,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丁婉儀臉蛋兒紅撲撲的,那副害羞的表情跟少女談戀愛似的。


    梁小濡歎氣,老媽這麽怕羞,追她的伯伯一定很辛苦吧?


    “對了小濡。”


    “媽,什麽事兒?”


    “我今天整理櫃子的時候找到了這個。。。”


    一本發黃的老影集。


    梁小濡呆愣了片刻,顫抖的接過來:“有爸爸的照片嗎?”


    那些動蕩的年代,爸爸在她和媽***生活中什麽都沒留下就走了,她甚至都忘了他的樣子。。。


    丁婉儀含淚點頭:“有!你爸爸抱著你呢!”


    母女倆坐在沙發上,扭亮了落地燈。


    柔和的光束線下,那本發黃的老影集更顯得年代的久遠。


    丁婉儀愛惜的撫摸著封麵上的每一個圖案,然後輕輕打開第一頁:


    照片中,偉岸陽剛的軍人抱著可愛的兩三歲的小女孩,軍人笑得甜甜憨憨的,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小女孩卻是委屈的癟嘴嘴,手裏拿著一個扇子大小的小木馬。


    “這是爸爸和我嗎?”


    梁小濡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淚,簌簌的,簌簌的。。。


    丁婉儀笑著點頭,幽幽介紹:“沒錯!小濡,還記得爸爸的樣子嗎?這就是你的爸爸梁厚任啊。。。你看他是不是很威武很英俊?”


    “爸爸。。。”


    梁小濡喑啞的唿喚一句,指尖滑過那張陽光的臉頰,帶著濃濃的深情。。。


    “小濡,你爸爸死得早,所以一直都是這副年輕的樣子,他在我的心裏,一直都是最好的!”


    丁婉儀也忍不住了,眼淚掉在衣襟上。


    “媽。。。我爸爸到底是怎麽死的?”梁小濡咬著嘴唇,這個問題她問了自己21年,卻沒人告訴過她答案。


    果然,媽媽又是那個萬年不變的迴答:“為國犧牲的,具體我也不知道。”


    “為國犧牲?那就是烈士嘍!為什麽我們不是烈士家屬?”


    家門的牌匾上,從來就沒有那個光榮的匾額!


    她21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丁婉儀立即岔開話題:“當時爸爸抱著你到公園裏玩,你非要做一個小木馬,小木馬被一群小男孩占著,你爸爸又不想欺負人家小孩子,就隻有哄你打消念頭,你不依就又哭又鬧的,嗬嗬。。。小濡,你看,照片裏你還是癟著小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呢!”


    梁小濡破涕為笑:“原來我小時候那麽任性啊?真不乖!”


    丁婉儀卻聲音越來越哽咽:“你爸爸總是在部隊服役,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天假來陪你玩,見著你哭了,可把你爸爸急壞了,他本身津貼就不多,卻還是狠了狠心花了五塊錢給你買了個小木馬,然後抱著你照了這張相片留念。。。”


    “爸爸對我真好。。。”


    “你看和你在一起你爸爸多開心,笑得多燦爛,可是你,卻一臉的不高興。。。傻孩子,你不知道,拍完照片之後你爸爸就直接被部隊接走了,不久後就犧牲了。。。這是你和你爸爸的最後一次見麵,這張也是你和你爸爸第一張也是最後一張合影。。。”


    丁婉儀越說越多越說越快,最後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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