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溜的更快,自從下午接了一個重症監護室迴來的顱內動脈瘤術後的病人,整個人就一直處於忙碌模式。不過,還是很慶幸,因為當我完成所有工作時,發現並沒有拖班很久。


    和往常一樣,和段倩約了職工食堂吃晚飯。下午忙活了這麽久,體力腦力消耗不少,這個點已是饑腸轆轆,我點了三樣菜外加一碗飯,全部消滅殆盡。坐在對麵的段倩看看我,又看看空碗,先是一絲驚訝打底,然後是一臉的堅定:“你今天還真是餓壞了,瞧瞧你的碗,幹淨的跟舔過似的,吃完這些你才花了十分鍾,幾乎都不帶嚼的,把消化的工作全留給你的胃了。”


    本來剛吃完飯,我還懷著一種酒足飯飽的滿足感,但聽段倩這麽一說,突然有點心疼自個兒的胃了,可憐的胃,飽受主子的摧殘,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有時候餓了得忍著,抑或下班休息時間時常因為趕時間或太餓而出現狼吞虎咽的情況。


    嗯,下次多嚼幾下再咽下去,我心裏暗暗想著。


    我們這工作一天下來,一般一萬步數打底,但我工作四年下來,體重沒減反而還重了幾斤,一方麵是因為在各個病房裏奔波了一天後,下班就不想多走了,但又想想上一整天班挺辛苦的吧,下班總得犒勞激勵一下自個兒吧,在我的世界觀裏,美食可是世間最可愛最治愈的存在之一,所以下班後可以自由支配的晚飯就理所當然的肩負起了讓我開心的任務,晚飯豐盛了些,剽肉也就離我更近了些,以致如今這幾斤肥肉已與我形影不離,難以割舍。


    然後我又不知不覺聯想到莫子恆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心裏不禁掠過一絲自卑。


    我要變得比現在更優秀,更美好才行,我心裏暗暗告訴自己。


    “咱們待會去跑一下步吧?”我滿臉期待的看著正夾著一塊紅燒肉準備往嘴裏塞的段倩。


    段倩的筷子在空中頓了頓,然後把肉塞進嘴裏,邊吃邊含糊不清的看著我:“怎麽想到去跑步了,中邪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丫會不會說人話,姐姐我就是想讓我的肥肉都抖起來,是該跟肥肉們說再見了,哦,不,是再也不見。”


    段倩一臉高深莫測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又不胖,不過你這改變也太大了吧,你原來可不是個喜歡跑步的人哦,哎呀,難道是莫大帥哥的魅力太強大的關係?”


    被猜中心事的我,麵對她的調侃,無力反駁,也不想反駁,抿嘴笑著看她:“得,調侃你也侃了,到底陪不陪我去?”


    “去去去,我能不去嘛,為了好朋友的脫單事業,我怎麽得也得舍命陪君子呀!”段倩說的意氣風發,好像等會兒的活動是去撿到人民幣似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順勢跟她做了個不必的手勢:“舍命就不必了,再說你要是舍命了,姐的心會疼的,姐就是想帶你領略一下跑起來的感覺。”說著我一邊誇張的對她擺出一副心疼樣,一邊將手放在自己心口。


    段倩很配合般的哆嗦了一下:“又犯病了吧,腦殘片不要停。”還作勢拍掃著自己的雙臂:“瞧我這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我毫不吝嗇的飛去幾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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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就近原則,我們選擇了離醫院相對而言最近的博大公園作為與肥肉們告別的地點。


    此時傍晚已至,太陽西斜,害羞般的藏了半個身子於雲層中,天邊透著殘餘的暖色。


    公園的中心是一片不大不小的人工湖,綠得像一塊無瑕的翡翠,微風拂過湖麵,湖麵波光淋漓,湖邊柳枝繁茂,每株都像少女般婀娜多姿,千姿百態,有陣陣微風拂麵,頓感涼爽愜意,我和段倩圍著湖一路往裏走,有坐在湖邊垂釣的大爺,有靠著湖邊欄杆壓腿的老人,還有一圈吹拉彈唱的人兒,看著這些人兒,我竟有幾分羨慕和感慨,這種慢節奏的生活真好,都有點想早些步入老年生活了。


    走著走著,我和段倩又穿過一條小徑,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坪,就像一塊綠地毯,密得看不見泥土,小草們在微風中搖擺,像是在快樂的向我招手,周圍盛開著一些不知名的花,微風送來陣陣隱隱花香,我和段倩坐在草坪上,感受著鳥語花香......


    以前光顧著宅房間裏,都沒好好來這公園瀏覽一番,現在看來,真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呢,如果能和那個他一起來湖邊散散步,一起在這片綠毯上席地而坐,那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心思不知不覺的神遊出去......


    突然有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這才將我外飄的思緒牽迴,我側過臉看向段倩,隻見她抿著唇衝我露出一臉的賊笑:“想啥呢,這麽入神?”


    這表情我太熟悉了,一副小樣兒我還不知道你想啥的表情。


    我也明人不說暗話,理直氣壯的朝她揚揚下巴:“還能想啥,想男人唄。”


    段倩像是沒意料到我會迴答的這般直截了當,先是撲哧一聲,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鈴鐺般的笑聲在空中迴蕩。


    真怕她笑岔氣呢!


    見她笑完後又抹抹眼角笑出的幾滴眼淚,終於恢複正常,看向我:“我說穎寶,你在我麵前這麽直接,希望你在男人麵前也不要慫啊。”


    我像是被她戳中心事一般,頓時像一隻漏了氣的皮球,情緒也暗淡了幾分。


    段倩見我未再搭腔,似是猜到了大概,開解道:“穎寶,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咱可以主動一點,先發製人,你看你,膚色白皙,身材窈窕,貨真價實的美人胚子,我覺得莫子恆看你時的眼神不一樣噢,你倆有戲,但俗話說,感情是不可控的,就像流水一樣,萬一莫子恆這份水因外界影響,不可控的流向了他處,你到時還不把腸子悔青了。再說了我們退一萬步講,比方他現在就算無意,但俗話說,女追男,隔成紗,像莫子恆這樣的,難度係數確實大一些,但你多捅捅,總有水到渠成的時候。”


    我洗耳恭聽段倩的這番頭頭是道的段式言論,怎麽感覺咋一聽似乎句句在理?但又似乎像歪門邪理呢?


    “天哪,我怎麽如此博學,這般有哲理,不當哲學家真的屈才了!”


    剛還在“語重心長”般給我分析的段倩突然畫風一轉,開始感歎於自己的哲學理論,仿佛世界埋沒了一個曠世奇才,就差仰天長嘯了。


    麵對此情此景,我的額角不禁冒出三條黑線:這丫頭的逗逼人格又出來刷存在感了,說抽風就抽風了,可謂切換自如。


    麵對這樣逗逼的她,我有些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不徐不疾的看向她:“嗯嗯,知道你很棒,是世界埋沒了你的才華,當個小護士真的是大材小用了,那現在段大哲學家能否賞光,同我一起慢跑欣賞這公園的景色?”


    段倩聽我這麽一說,竟樂不可支的笑出聲來,接著就見她開始飆起戲來:“哀家自然是要賞臉的,小穎子,扶哀家起來。”說著已經向我伸出了手,作為一個稱職的朋友,我自認為有義務配合她的表演,也向她伸出手,“喳!老佛爺請移駕。”接著一把把她從草坪上拉起來,浩浩蕩蕩的開始我們的甩肉計劃。


    但事實上是雷聲大,雨點小,兩人繞著人工湖跑了兩圈,就有點氣喘籲籲起來。


    平時缺乏運動鍛煉的結果啊!


    此時已夜幕初臨,公園裏已亮起路燈,來公園散步或慢跑的人也陸陸續續多起來。


    兩個半斤八兩的人,似乎都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段倩更是一屁股做到路邊鋪的石頭上,邊微喘著氣邊朝我擺擺手:“跑不動了,我得歇會兒。”


    我微屈著膝,將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喘著氣看向段倩:“萬事開頭難呀,以後咱們還真得多鍛煉鍛煉。”


    “蘇穎!”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叫我,我朝聲源的方向望去.....


    是他!


    他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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