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雲晚cp粉頭此時正上頭,直接拿大號在評論區跟那些黑粉開撕。


    他最近正因為一個很中意的劇本的詩音沒過而不爽,那群黑子剛巧撞在槍口,最後成了他找樂子的玩物。


    顏洛跟一群人撕得開心,還特意囑咐沈行雲別勸。


    沈行雲一時哭笑不得,隻能隨他去了。


    劉能那邊的處理倒是果斷且理智,不出兩個小時,位次一路飆升的熱搜詞條已經降到末尾,廣場上那些言辭激烈的內容也都消失得七七八八。


    這次本身就是有預謀的瞎黑,連個實際的黑料都找不出來,隻需要把熱度降下去,甚至不用出麵澄清。


    畢竟雲晚cp本身就真的不行,有什麽好澄清的?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到了周四這天晚上,下午被迫消失的那群黑粉蝗蟲一樣卷土重來,屠遍兩個人相關的所有超話和廣場。


    他們吸取了下午那次的經驗教訓,開始黑的有內容,重點也從聚焦在兩個人的cp關係上,變成了分別去黑他們本人。


    這次顏洛還沒同步消息,打來電話的隻有劉能一個。


    他語氣和中午相比也嚴肅了不少,沒再說什麽廢話,幹脆利落地交代了現狀,然後問兩個人有什麽解決辦法。


    沈行雲和陸停晚對視一眼,很淺地皺了下眉。


    他們這次的策略極具針對性,黑陸停晚,選擇了他在國內幾乎空白的留學時期。


    他們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張幾年前的高糊照片,拍的是當時在酒吧做駐唱的陸停晚。


    照片畫質很差,看不清台下那些群魔亂舞的聽眾的臉,也看不太清台上坐在高腳椅上的陸停晚。


    但那“看不太清”,又透露出一些身量特點和麵部特征,足夠大家判斷出,那確實是陸停晚。


    台上模糊的人影看上去正拉著立麥唱歌,他單側耳朵上掛著個古銅色大耳環,身上似乎穿的很少,腳邊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空酒瓶。


    看上去確實不是什麽正經照片。


    這幾乎算是個能實錘的黑料,不少人被挑撥起情緒,跟著那群黑粉一起來罵他大學期間不務正業還私生活不檢點。


    陸停晚看到照片的瞬間就熄滅屏幕,深深皺起眉,飛快地朝沈行雲頭來一瞥。


    沈行雲捕捉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擔憂和隱隱的怒意,湊過去捏捏他的左耳。


    照片裏,掛著耳環的正是這隻耳朵。


    沈行雲垂眸看看。


    陸停晚迴國後一直有佩戴耳飾的習慣,耳朵上的耳洞看起來很明顯。


    他用指腹按住那裏,不輕不重地揉兩下,問:“當時疼不疼?”


    陸停晚明顯錯愕一下,想迴頭看,又想起來自己耳朵別人捏著,動作不尷不尬停在一半。


    “問這個幹什麽?”


    沈行雲鬆手,坦然道:“有點心疼。”


    陸停晚和陸韻的講述讓他拚湊出一個被他錯過的、小時候的陸停晚。


    那個陸停晚膽小、怕疼、愛撒嬌。


    所以打耳洞的時候……


    應該也是又怕又疼吧。


    指腹下的肌膚小巧柔軟,摸到耳洞的位置時還有一點輕微的凹陷感。


    沈行雲撚撚指尖,抬眸和一臉驚訝的陸停晚對視。


    陸停晚糾結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我跟你說過……我耳洞不是自願打的?”


    沈行雲表情瞬間變了。


    陸停晚看到,也立刻意識到什麽,表情跟著一變,倉促避開視線。


    “我說錯了。”


    沈行雲打量他,目光有點冷,但不是針對陸停晚。


    他問:“誰逼你的?”


    “沒。”陸停晚含糊兩聲,生硬地扯開話題,“你們家的黑料……”


    沈行雲截住他的話:“不用擔心,那邊我會處理好。所以。”


    他重新把話題扯迴來:“是你在國外認識的人逼你打的耳洞?”


    陸停晚哼哼:“也不全是。”


    他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跟沈行雲一五一十地交代。


    陸停晚打耳洞的時間是大二上半學年。


    那會兒他確實隱隱有這個念頭。


    是因為他偶然遇到了一個雲朵造型的耳釘。那時候“配音演員沈行雲”已經出現在大眾視野裏,陸停晚和他的緣分也早就悄無聲息地持續了一年多。


    他心動,是因為那枚耳釘會讓他反複想起大洋彼岸素未謀麵的“光”。


    但他也確實因為怕疼,雖然買下了耳釘,卻沒有真的去打耳洞。


    耳釘買下來不到兩周,被一個去他宿舍一起做小組作業的華人同學從抽屜深處翻出來。


    因為剛開學不久發生的事情,陸停晚和那人關係一直很僵。但當時班裏隻有他們三個華人,小組作業難免要湊到一起,第三個又是典型的和事佬性格,總想讓他們重歸於好。


    所以雖然不太情願,但陸停晚多少還和對方維持著一點搖搖欲墜的表麵關係。


    那人發現耳釘後立刻大唿小叫地拿出去給其他宿舍的人展示。


    陸停晚追出去,把耳釘搶迴來,把那人按在牆上揍了一頓。


    第二天,他被學校叫走,吃了個處分,迴來之後耳釘不翼而飛。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


    他不介意處分,隻想再把那人揍一頓。


    結果對方反倒沒事人一樣,頂著一張腫脹青紫的腦袋,又嬉皮笑臉湊過來,要拽他去打耳洞。


    陸停晚自然不會答應。


    結果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兩個孔武有力的當地男人,一邊一個把他按在地上。


    那人趴上來,拿圓規捅穿了陸停晚的耳朵。


    後來。


    陸停晚帶著一耳朵的血,把三個人一起揍了一頓,然後跟那人一起吃了第二個處分。


    那件事之後,和事佬徹底被嚇到,再也沒試圖讓倆人重歸於好。


    但耳洞就那麽留了下來。


    再後來,他抽空跑了趟診所,把另一邊的耳洞補上。


    陸停晚講完,有點別扭地湊過來扣住沈行雲的手,他把手指一根一根插入沈行雲的指縫,然後用力握緊。


    “幹嘛這個表情?早都過去了……”


    “而且,我當時打贏了。”


    沈行雲迴握住他的手,很輕很輕地“嗯”一聲,沒有說話。


    陸停晚有點受不了這種沉默,換了個坐姿,盤起腿跟他麵對麵。


    他兇巴巴道:“說話。”


    沈行雲低頭看他,把人另一隻手也拽過來,攥入掌心:“我有點生氣。”


    陸停晚揚眉。


    沈行雲又緊接著改口:“不對,其實是挺生氣的。”


    他湊過去,和陸停晚額頭相抵。


    兩個人靠的極近,唿吸交織在一起。


    陸停晚瞬間有點緊張,兩隻手同時收緊。


    沈行雲歪歪腦袋,去看他左耳的耳洞。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裏染上血的樣子。


    陸停晚跟他貼在一起,小幅度地動了動身子。


    沈行雲稍稍側身,嘴唇貼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一個輕飄飄的觸碰。


    他想了想,說:“親一親痛痛就飛走啦~”


    像是在哄小朋友。


    陸停晚模模糊糊嘟囔一句什麽,把頭湊過來,埋在他頸側。


    懷中人的唿吸很輕地掃在鎖骨上,引起一陣細密的顫栗。


    沈行雲想了想,說:“等病好了,你幫我紮個耳洞吧。”


    陸停晚猛地抬頭:“你要幹嘛?”


    沈行雲:“體驗一下?”


    陸停晚:“……”


    “不許。”


    他抿唇,為了打消沈行雲的念頭,再次轉移話題:“所以、你家的事,打算怎麽辦?”


    沈行雲正色下來,沉吟片刻,說:“我明天可能會迴家一趟……晚上直接在行歌學校附近見?”


    第104章


    陸停晚沒意見。


    今晚這件事鬧這麽大, 沈行雲要迴家,他明天白天肯定也要跟劉能一起跑一趟工作室,把事情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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