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的安靜,仿佛是一根針掉下來都能夠聽得見。

    陸老爺子囁嚅著嘴唇,好半天,硬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最後也隻好歎了口氣,揮揮手,“罷了罷了,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爸插不上手了,算了。”

    他站起來,將那份報告重又塞給陸之堯,很是惆悵。

    原本以為白茗玉還挺好的,溫柔恬靜,知書達禮,而且還是大家閨秀,和陸之堯門當戶對,卻不想存了這樣惡毒的心思。

    殊不知,他差點就冤了他的親孫女,真真是恐怖。

    陸之堯很快從房間走出來,自然,他拿著那份假報告。

    這份報告的錯誤太明顯了,他嗤之以鼻,也不懈去找白茗玉算賬。

    他把這份報告收好,或許以後會有用呢。

    離開陸家,站在明媚的陽光下,他沉思了一會,決定去找薛綺羅聊聊。

    陸之堯發動汽車,很快就離開了陸宅。

    而此時位於南川最繁華的街道上,一家書店裏卻很不平靜。

    白茗玉離開陸家後覺得這樣還不夠,就陸之堯那個性子,估計不會把陸老爺子的話當迴事,她思來想去,想去找薛綺羅。

    陸之堯是她的,也隻能是她的,除了她,任何人都不配得到陸之堯。

    握著方向盤的手逐寸收緊,白茗玉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紅燈,目光冰冷而陰沉。

    同一時間,咖啡店――

    薛綺羅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門口的太陽傘下,趴在小小的咖啡桌上,坐著搖搖椅,時不時的輕抿一口,很是愜意。

    她整天沒事就研究各種咖啡的品種與區別,不亦樂乎。

    長日寂寂,一入了秋,就連天光也變得格外漫長,店裏本就沒多少客人,若再不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可不是要無聊死了。

    顧曼曼去和林琮禹約會去了,店裏隻有她還有幾個服務員,屋子裏還有了了幾位客人,時不時的傳來幾句笑聲,這樣的日子,倒也滿足。

    而且店裏還有專門聘請的師傅,她也不是特別的忙碌。

    薛綺羅打了個哈欠,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好一會才落下來。

    她眨眨眼睛,喝了幾口咖啡提神,正想趴在桌上小憩一會,抬眼便瞧見一輛車開了過來。

    有些熟悉,她皺眉,這車怎麽那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但還沒等她想起來,一聲輕響,車門被打開了,一隻精致的高跟鞋輕巧的落在地上,微微一擰,轉身,車裏的女人走了出來。

    “白茗玉……”薛綺羅忍不住出聲,臉上愜意而滿足的神情早已收起來,平滑的眉心高高皺起,她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放下手裏的咖啡,心中生疑。

    白茗玉那麽‘高貴’的人,竟也願意來她這小店?

    隨著距離的拉近,的確是白茗玉,即便她畫著很誇張的大濃妝,帶著墨鏡,可從她那傲慢的氣派中就能看出來,除了她還能有誰。

    薛綺羅心中微微不悅,白茗玉怎會到這來,還真是稀客。

    高跟鞋踩在堅硬的混凝土上直發出清脆的聲響,白茗玉走到薛綺羅跟前,昂首挺胸,雙手環在胸前,輕聲道:“薛綺羅,你不歡迎我?”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所有人在她麵前都像螻蟻一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薛綺羅隻淡淡瞥了她一眼,重又坐下,自顧自的喝咖啡,隻當沒看見白茗玉這個人。

    算算時間該去幼兒園接孩子了,一會就過去,隻希望白茗玉趕緊走,別嚇著羅成蹊了。

    受到這種忽視怎麽能忍,白茗玉麵色一凜,把墨鏡往桌上一扔,好巧不巧的正好砸進咖啡杯裏。

    滾燙的咖啡從杯子裏濺出來,雖說不多,可全都濺在薛綺羅修長的手指上,很快便出現紅印,火辣辣的。

    她把手一縮,拿過一旁的紙巾輕擦了擦,聲音清冷,“如果你是來讓我生氣的,恭喜你,你已經做到了。”

    她麵色不悅,所有的不爽都明掛在臉上,毫不遮掩。

    白茗玉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這麽巧,可天生高傲的她就是不知道道歉倆字怎麽寫。

    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薛綺羅跟前,居高臨下的斜睨她:“薛老板,麻煩來杯藍山咖啡,不加糖,再來一份香蜂起司蛋糕,謝謝。”

    她說罷,也不管薛綺羅那陰晴不定的臉,徑直朝店裏走去,麵色得意而鄙夷,隨著走動那柔軟的波浪發絲一起一伏,很是迷人。

    薛綺羅看著咖啡杯裏冒出來的縷縷輕霧,心裏很是不爽,手上還在用力擦著手指。

    最後她抿了抿薄唇,決定不和她多計較。

    人生***不如意,一個小小的白茗玉,她也不放在心上。

    很多事情,她已經看淡了。

    站起起,將桌上收拾了一下,本來想要讓店裏師傅來,但是又怕她找事情,最後進店去給白茗玉衝泡咖啡。

    白茗玉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會。

    這裏環境倒好,既靠近市區,卻也很幽靜,平時沒事到這裏來喝杯咖啡的確是件愜意的事。

    隻是當她的目光掃向忙碌的薛綺羅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唇角微瞥。

    低賤的女人,自然隻配做一些低賤的事情,比如,為別人服務。

    片刻後,薛綺羅已經衝好了咖啡,她麵無表情的端上來,又拿了一點紙巾,全程一言不發。

    她做完這些轉身便要走,而白茗玉卻又道:“薛老板不陪我聊聊麽?”

    薛綺羅蹙眉:“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咖啡已經端上了,蛋糕一會就好,我要去忙了。”

    她說罷轉身,身後卻響起白茗玉又急又快的嘲諷:“還忙活什麽,你賺的這點錢給陸家塞牙縫都不夠。”

    薛綺羅停了下來。

    她雖未轉身,卻也聽出白茗玉的嘲諷,她就算心再大也容忍不了,麵色隱隱有些不耐煩。

    而她們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其他人,三三兩兩的轉過頭來看她們,疑惑不解。

    就算不認識薛綺羅,那也是認識白茗玉的,而她們之間充滿了火藥味,很是濃烈。

    就連旁邊幾個看書的家夥也停了下來,最後也走了。

    不過短短幾分鍾的空隙,偌大的咖啡廳便空蕩蕩了,隻剩下薛綺羅和白茗玉兩個人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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