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龍潭水浪滔天,撕聲尖叫傳之很遠。突然一聲劇吼,看熱鬧的修士無不四處逃竄。


    “哪個兔崽子要獵殺老子的靈獸。”


    韓聰也是一愣,急忙召喚火翼龍。同時對雷嘯等人說道:


    “你們快走,到花湖等我。”


    四人眨眼間就沒影了,韓聰暗罵火翼龍這畜牲真是不聽話,看著遠處人影變大,韓聰急忙隱身山崖之下。


    十息不到,一個半百老頭就出現在龍頭嶼不遠處的水麵上。看著火翼龍下麵遍體鱗傷的赤尾水蟒,老頭更是怒吼一聲,一張擊出,一條水龍飛快竄向火翼龍。


    “鳥毛,我要殺了你。”


    火翼龍似乎知道厲害,心有不甘的尖叫一聲,貼著水麵飛掠。老頭速度太快,眨眼就到了火翼龍上空。火翼龍一隻翅膀猛拍水麵,一團水幕升起,身影卻繞一個彎向韓聰隱身之處飛去。韓聰暗罵這畜牲蠢貨,這個時候不逃,卻飛過來暴露韓聰目標。


    隨著火翼龍落在山崖下麵,竟然平白無故的消失掉了。竹海愚叟身影瞬間即到,幾乎同時一掌擊中火翼龍消失的地方,但是一陣飛沙走石之後,連一隻鳥毛都沒有留下。這可把他氣壞了。繞著周圍乒啉乓啷發泄一通,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身影。


    竹海愚叟雙目如電,突然看向水麵漂來的一男一女。


    “請前輩息怒,晚輩紀楓,這是我朋友胡蓉。我們知道那火翼龍的主人是誰。”


    老叟撫摸著盤踞過來那赤尾水蟒的傷口,又是心痛又是氣急敗壞。突然聽見紀楓的話,立即咬牙切齒的問道:


    “是誰?如果屬實的話,老夫答應你一個要求。”


    紀楓心裏大喜,嘴上卻是嚴肅的說道:


    “前輩放心,紀楓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竹海愚叟前輩。這火翼龍是有主人的靈獸。它的主人正是最近打遍元嬰修士無敵手的韓聰。”


    “誰?”


    竹海愚叟似乎沒有聽說過,紀楓立即再次說道:


    “韓聰。自認為化神期之下無人能敵。所以,在下估計他要挑戰更高難度。”


    “韓聰……”


    老叟突然想起了什麽,身影立即掠向山崖下赤尾水蟒的洞穴。數息之後,龍頭嶼突然一聲巨響。整個島嶼四分五裂落入附近水域。


    “韓聰小兒,老子定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竹海愚叟大發雷霆,嚇得胡蓉想要撒腿就跑,可是紀楓咬著牙強製鎮定。雖然他心裏也是發毛,但是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逃走,暴怒之下的竹海愚叟很可能遷怒他們而瞬間斃命。乖乖的呆著獻幾句殷勤,不但化險為夷,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前輩請息怒。紀楓知道那韓聰在哪裏?”


    “快說”


    紀楓不敢猶豫,隨即迴應道:


    “前輩,那韓聰不久之前在沅州杜家參加三長老的壽慶,現在出現在這迴龍潭。所以,他一定是往聖靈城方向去了。前輩隻要順著聖靈城的方向追查。韓聰一定跑不了。”


    “好,老子就相信你這一迴,走,跟我去聖靈城方向追查。”


    “是,紀楓和胡蓉願意為前輩效勞。”


    老叟手中一葫蘆伸向赤尾水蟒,那水蟒衝天而起,縮小了身影進入老叟的靈獸葫蘆。隨即。三個人影向東邊迅速飛身掠去。


    一柱香時間之後,竹海愚叟和紀楓、胡蓉三人再次出現在龍頭嶼的亂石堆上。


    “前輩,您這是?”


    “老夫懷疑那火翼龍和韓聰並沒有逃走。”


    “以前輩化神中期強大的修為和神識,即便是同階修為也不可能瞞過你老人家吧!”胡蓉立即柔聲說道。


    竹海愚叟冷哼一聲沒有迴應,心裏卻在想:這倒也是,肯定是我來之前。韓聰那兔崽子取得靈花水蓮,不顧火翼龍先行逃跑了。至於這火鳥,或許潛水逃了,或許被自己攻擊力轟擊成了水霧。


    神識透過方圓十裏,仔仔細細搜尋好幾遍之後。竹海愚叟這才氣唿唿的歎息一聲走了,紀楓和胡蓉急忙緊隨而去。又過去了足足半個時辰,水麵波紋微微蕩開,韓聰露出水麵並緩緩遊向一塊大石。然後爬在大石上好一會兒,這才坐起來擦拭嘴角血跡。四處張望片刻,這才踏水上岸,身影迅速消失在叢林之中。


    原來,如果韓聰和竹海愚叟硬拚,說不定不會受傷。事實上,韓聰本來不打算露麵。可是火翼龍遇到危險突然撲向韓聰,韓聰將火翼龍收迴靈獸指環同時,卻是硬受了一掌。幸虧碧羅五行戒關鍵時刻自動護住,否則韓聰身軀在竹海愚叟憤怒一掌之下肯定散架。身受重傷之後的韓聰更加不敢和竹海愚叟拚命,而是借助碧羅五行戒隱身在石頭上麵。正如韓聰所料,碧羅五行戒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一陣狂掃之際,大石被擊飛落入水中,韓聰也跟著沉入水底。往返兩次,竹海愚叟仍然沒有發現韓聰。直到竹海愚叟真的氣唿唿的離開之後,韓聰這才艱難的浮出水麵,而帶著重傷迅速進入避靜山林。


    韓聰不敢再讓形狀獨特的火翼龍現身,而是恢複自己本來麵目,隱藏自己元嬰氣息。偽裝成一個土係結丹末期的修士緩慢的行走在管道之上。


    關於迴龍潭李書君被殺,火翼龍重傷赤尾水蟒的事情很快傳開,憤怒的竹海愚叟一路打聽韓聰的行蹤。紀楓提供的韓聰相貌偏差太大,元嬰修為的修士成為重點。看起來十七八歲,結丹修為的韓聰反而無法引起過往修士的注意。


    一個月之後,韓聰傷勢稍有好轉,他也來到花湖鎮。


    花湖鎮雖然隻是個小鎮,但是因為風景秀美,它又是中州十大家族墨家的一個據點,更為重要的是這裏有通往沅州和聖靈城的傳送陣。所以,這裏繁華水鄉勝似江南。墨家善守經商,又與千幻宗、竟商會關係密切。所以它勢力不是十大家族最大,但是據點遍布中州大陸及其海外。可以說是最富有的家族。其中大部分傳送,運輸行業都有墨家的身影。


    墨家修士除了善於防守和經商之外,琴棋書畫等文修也是他們的強項。所以其他古老勢力都經曆衰敗過程,有的幾千上萬年前的修真世家甚至沒落消失。墨家卻是屹立中州兩萬餘年而不衰敗。


    畫廊書樓傳出吟詩作對令人紙醉金迷,歌聲舞影伴隨樂曲音律使得流連忘返。遊船賭坊,亭台樓閣上佳麗嬉笑,書生調侃歡樂無限。韓聰踏步林間小路,偶爾也能見到才子佳人四眼迷離。為了躲避竹海愚叟,韓聰一路緩行。雷嘯四人心急如焚。天天都有人議論迴龍潭發生的事情,甚至有元嬰修士向他們打聽消息。然而他們每天輪流關注西邊行人,一個月過去了也沒看到韓聰身影。隨後某一天,韓聰身影終於出現,譚英立即迎接上去。看著韓聰大病未愈的樣子。譚英一陣心酸。


    “公子,客棧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為了不引起懷疑,譚英挽著韓聰手臂親呢依偎的模樣走入一家客棧。


    “老板這一路可好!”雷嘯四人進入客棧立即向韓聰行禮問好。


    韓聰笑著說道:


    “一路還算平安,你們也辛苦了。隻是你們和我在一起仍然有諸多不便。所以。你們立即前往聖靈城尋找武浩然大人。我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這才過去。”


    四人知道韓聰怕連累他們,心裏對韓聰崇敬的同時,也為不能替主上分憂而自責。是夜,韓聰療傷之際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由於壓製了金、火修為,五行功法運轉不暢,使得他傷勢恢複緩慢。此時強行突破,竟然讓傷口開裂。雷嘯等大吃一驚。譚英更是哽咽著說道:


    “主上傷成這樣,我們如何能放心先去聖靈城。如果主上有什麽閃失,我們又如何去見武浩然大人他們。”


    隨即,四人坐下來同時為韓聰輸入靈氣療傷。次日,韓聰隻得留下雷嘯和譚英而讓顧章梁肅先行去聖靈城。


    可是當韓聰三人在傳送陣廣場送走顧章、梁肅之後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向他走過來說道:


    “嗬嗬!這不是威震沅州。名揚四方的韓兄麽?”


    誰啊!韓聰仔細觀察,竟然是在杜家客院中遇到的三個同室。老邢、老楊和榮強。沒有想到三人會認出自己。並朝著自己走過來。譚英立即阻擋住三人並說道:


    “我們公子大病未愈,請三位不要打擾。”


    “韓兄,咱們真是有緣啊!當時我答應輸你三百上品靈石,今天既然遇上了。我自然就要給你啦!”


    “是啊!韓兄,我也要給你三百上品靈石。”


    譚英見他們左一個韓兄右一個韓兄,深怕周圍突然出現化神中期的竹海愚叟。


    “三位道友,你們認錯了吧!我們公子與你們根本不認識,你們認錯人了。”


    “韓兄你這是怎麽了。姓韓還犯法嗎?你又不是那火翼龍騎士。怕什麽啊!”


    雷嘯立即推開三人,帶著韓聰迅速走出傳送陣廣場。三人心裏不悅,其中榮強嘴上立即罵道:


    “什麽東西,攀上了杜家二小姐就不認識咱們了。”


    “算了吧!修真界本來就是以實力說話。韓兄攀上高枝卻不理我們也屬於正常,我們還是走吧!”


    不過當他們離開之際,一個年輕男子走到他們麵前笑著說道


    “三位道友,我是紀家的紀楓,剛才三位莫非在議論韓聰?”


    “是啊!剛才我們跟他打招唿,可惜人家不理咱們啊!”


    “可是沅州杜家二小姐的未婚夫韓聰?”


    “不是他是誰啊!竟然裝著不認識咱們。”老楊立即說道。


    紀楓卻是賊笑道說:


    “三位,有位化神期老前輩要請你們幫忙,所以就隨我走一趟吧!”


    三人臉色大變,隨即分開往外走,可惜沒有走到幾步就被人堵住,然後押著離開了傳送陣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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