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穀內,為了食物,雕群和蛇群繼續生死搏殺。十來個男女結丹修士長劍出鞘,紛紛掠去。劍光飛旋之間,蛇首異處而雕身跌落。


    “大家不要太貪心,一柱香之後趕快撤離,不然老雕來了就麻煩了。”


    一柱香之後,七八隻雕已經被這些鐵劍門年青弟子收入儲物戒中,唯有幾條陰沙蟒還在借助長草四處逃竄。


    “大家走吧!”


    “師兄,今晚難得把幾隻鬼喊雕都收拾了,這幾條陰沙蟒也一起收拾了吧!”


    眾人繼續在草叢裏尋找陰沙蟒的蹤跡,連本來有些害怕的錢月膽子也漸漸大起來。揮動長劍不斷劈砍草叢。怎麽會沒有陰沙蟒的蹤跡了呢?突然,山崖上一聲怪叫傳來。


    “哇……哇……”


    “不好,快走,老雕來了。”


    “錢月、快走啦!”


    周圍人影立即快速向外飛竄,錢月急忙一轉身,看到周圍師兄師姐都在往迴路飛奔,自己剛邁出幾步,一個黑影突然從山崖竄出來,碰的一聲落在自己麵前。急忙躲在草叢裏的錢月剛想飛身過去,那個黑影突然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接著又倒下去了。是誰這麽倒黴,不會是被老雕襲擊的修士吧!誰管你呢?


    錢月再次起身向外飛竄,可是一隻巨大的鬼喊雕撲麵而來。錢月驚慌之際向草叢裏躲避,不想正拌在剛才那黑影身上。此時鬼喊雕巨大的翅膀已經遮掩整個月色。錢月心裏暗自謾罵這該死的死屍,耽擱這麽一丁點時間,自己就成了老雕的食物了。正當她反手揮劍一搏,突然身體下麵人影一動,一道青光由下而上劃過鬼喊雕的身軀。


    “哇……”


    一聲怪叫,鬼喊雕龐大的身軀就被斜著劈成了兩半。其中一半重重的跌落在錢月的身上。錢月很想推開鬼喊雕的屍體,可是這半邊屍體比剛才那幾隻大了好幾倍。一時間竟然推不開。而被她壓在身體下麵的身軀,軟軟的後背似乎也不那麽讓自己難受。


    足足恢複了兩個時辰,錢月才勉強推開大雕屍體。爬了起來。再仔細觀察周圍,漆黑之中悉悉索索一大片。周圍又哪裏還有師兄師姐的影子,她不敢去收拾大雕屍體。說不定正因為這大雕的氣息,那些陰沙蟒才不敢靠近。也就是說。呆在這雕屍和人屍旁邊,比這個時候行走在草叢裏更加安全。


    越是這樣想,錢月越是覺得有道理。而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加激烈,錢月幹脆把雕屍重新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則是死死爬在下麵的人屍身體上。


    漫長的夜晚錢月不敢入睡,直到晨曉天亮,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錢月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雕屍,從人屍身上坐了起來。


    “屍兄,對不起啦!昨天晚上把你身體當床了。我錢月怕啊!沒辦法的事啦!原諒原諒。”


    錢月一陣自語之後。美滋滋的收拾起旁邊兩半邊大雕屍體。這能量,這內丹,這翅膀,八階?雕王,哈哈……


    可是大發啦。別說這八階的家夥內丹、利爪和雙翼了。就是一陀雕屎也能賣個好價錢,哈哈哈哈……


    刮地三尺,連一點雕血都沒有放過的錢月終於忙完了。心裏盤算著怎麽瞞住師兄師姐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這雕寶卻州郡,換得大量的靈石和靈丹,然後刻苦修煉,結丹中期。結丹末期,元嬰初期,哈哈哈哈。


    方建、程強、歐陽素,見到錢月師叔還不行禮嗎?錢月師叔,哈哈哈哈……


    一陣自戀表白之後,錢月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不經意間迴頭看了一下自己睡了一個晚上的人屍。


    唉!昨天晚上也算是你幫了我一個忙。這樣吧,我挖個坑把你埋了,也算我為你保個全屍。


    錢月自語之後,翻過屍體。原來是個大叔啊!看你身上青一塊黃一塊又紅一塊,怎麽會死得這麽慘呢!唉!修士嘛!誰都有這麽一天吧!你啊!還好有人幫你收屍啦!


    摸索屍體。除了手上兩枚儲物戒,兩枚儲物戒看起來應該值不少錢吧!就算是我親手把你埋葬的報酬吧!衣衫又髒又臭又破又爛。一些傷疤劃痕已經幹結。錢月用手輕輕觸碰鼻息,啊!還沒有死嗎?再次試探,確定真的還有氣息之後,錢月心裏慌亂了。一劍殺了,取走兩枚儲物戒,可是神不知鬼不覺啊!可是他昨天晚上好像是救過我的命啊!怎麽辦?怎麽辦?


    算了啦!算我倒黴!把你弄走算了。


    天已大亮,鬼喊穀非常安靜,錢月召喚血凝馬,將胡茬大叔駝在馬背上,然後牽著血凝馬快速離去。


    為了避開修士,錢月沿著山間避靜小路。經過三天跋涉,終於來到一個凡人村莊,說是凡人村莊也不盡然。因為沒有築基都叫做凡人,或是打獵,或是采藥,無非都想在死前築基。當然,也會有結丹無望的築基修士來往做生意混日子。


    結丹初期的錢月一身血跡的牽著普通血凝馬,駝著一個傷號,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為兩夫妻進去,這樣子出來的例子多了去了。


    錢月也沒有理會,找了個一般的獵戶家花點靈石住下。獵戶兩口子但是殷勤的中年老漢和半老徐娘,急忙為錢月收拾屋子整理床鋪。


    “姑娘,你老公是被什麽所傷啊!我啊!老伴經常負傷迴來,祖上也傳下來一些醫術,就讓大嬸看看怎麽樣。”


    “大嬸,我和他隻是朋友,他傷得嚴不嚴重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就看看,我給你靈石。”


    “行啦!如果能治好,我也算積德,如果治不好,你給我再多靈石也沒用。老頭子,來把這姑娘的同伴弄去洗個澡,收拾收拾。”


    半個時辰之後,錢月小心往屋裏偷看,出一地的毛發和爛衣服,那人躺在床上也看不見是什麽樣子。


    “姑娘。進來光明正大的看,這小夥子長得不錯,白白淨淨的。而且啊!身上的隻是些皮外傷。進來看看吧!”


    不可能,昨天晚上還大概檢查過。這家夥五髒六腑全爛,七經八脈盡碎,幾個時辰而已,怎麽會隻是皮外傷呢?


    錢月三兩步走進房間,再看這人,竟然完全變了模樣,不僅身上傷疤小了許多,臉上沒了胡茬,簡直就是二十不到的小夥子嘛!五官勻稱,肌膚健碩。哪裏還是一個垂死大叔啊!


    “謝謝大叔大嬸。謝謝,就讓我來照顧他吧!”


    錢月檢查完這不知姓名的小夥子的傷勢,果然如大嬸說得,隻是一些皮外傷。不過,錢月卻是驚訝的發現。並不是沒有內傷,而是這個家夥的傷正在由內而外自動康複。一身幹淨嶄新的紫色長袍剛剛合身,看來這大叔大嬸還有些眼力勁。隻是不知道那身破衣服他們扔哪裏去了,莫不是裏麵有些寶貝,他們不想讓我知道?管他呢?他能夠撿迴一條命就錯了。


    可是接下來的半年裏,雖然這個陌生男子身體在逐漸康複,卻是一直沒有醒來。錢月每天大部分時間照顧,主要還是希望報答這個一劍劈死鬼喊雕王救了自己一命的恩情。至少等到他醒了再走吧!大不了分他一半鬼喊雕王的屍體。


    在老兩口眼裏,這不是小兩口是什麽?


    一天早上,錢月被什麽響動驚醒,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床上這小子正瞪著賊賊的眼睛看著自己。


    “姑娘。這是哪裏,是你救了我?”


    “叫我錢月好了,我啊!當然是我救了你啊!我背著你足足走了三天三夜來到這小鎮,然後為你喂湯敷藥足足六個月。你說,你該怎麽報答我啊!算了啦!這個人情你先欠著。我先問你,你是誰,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身受重傷出現在中州西北非常有名,非常恐懼的鬼喊穀。”


    “在下韓聰,是一個遊蕩在中州各地的雇傭兵。這西北嘛,還是第一次來。當然是為了那個,那個大家夥才出現在什麽鬼喊穀的啦!”


    韓聰立即明白,自己原來竟然從那個空間節點直接迴到了中州的西北。心裏高興的同時也在為薑曉玲、唐雨他們擔心。當他清晨舒醒之後,立即為自己身體裏麵糟糕的情況而憂慮。這次幾乎和赤蓮湖底出來那次差不多。不僅體內五行靈氣紊亂,金屬性元嬰也陷入昏睡狀態。使用靈力更是十不存一,最多嘛也就結丹初期的樣子。不過這裏靈氣充足,又是遼闊的中州大地,韓聰有信心盡快恢複。


    “那個啊!那個,大雕?嘿嘿知道是你用命換來的啦!一人一半,怎麽樣?”


    “行啦!先放你那裏吧!我這身子,恐怕沒有十年八年恢複不過來,錢月姑娘有事可以先走。我呢?再養個一段日子就去州郡,弄些靈丹妙藥好好養傷。”


    “去州郡啊!不急不急,我也正好去州郡。這樣,現在起,你下床活動活動,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州郡,把那大鳥全部換成靈石,咱們一人一半。我錢月雖然姓錢,但是不占你便宜。”


    果然,錢月陪著韓聰修養半個月,就帶著韓聰離開小鎮去沅州州郡。臨走時,韓聰從普通的儲物戒裏取出來兩塊上品靈石偷偷放在獵戶老兩口房間,希望他們能築基成功。


    記得杜家就在沅州,韓聰自然是想去沅州打聽杜玉嬋的下落。其實經過這些天在小鎮活動,韓聰也知道了薑曉玲他們已經迴到中州並獲得了聖靈學院的入學憑證。可惜,自己傷成這樣,丹田裏的元嬰也陷入深睡,自己又根本使不出來元嬰修為的靈力。也隻好放棄那該走的光環。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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