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她和顧傾城去了很多地方,有小時候常去的電玩城,也有a市各種著名的場所,明雅盯著顧傾城一球接一球的往籃筐裏扔,終於在最後一球結束後,她滿足的抱著那個足足有一人高的小熊往外走。

    明雅想著既然已經跟卓然報了備,晚些迴去也沒關係,所以當天色漸漸下沉的時候,他們又去了附近的一家ktv。

    兩人點了歌卻不著急唱,湊在一塊一口接一口的喝悶酒。

    明雅最近煩得很,想想那群老頭子還有沈宛心,腦殼就一陣陣的發疼。

    她扯著顧傾城倒苦水,激動了還會摔杯子罵人。

    顧傾城一開始還會勸兩句,到最後也不勸了,他撐著下顎看她,看她生動的表情,說話的時候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連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也跟著彎成了一道月牙彎。

    心中浮起一絲激蕩,他目光越發深沉。

    這就是他認識的明雅,高興了會笑,痛了會哭,急了會跳起來罵人,但是在渾身尖刺細下,有著一顆比誰都暖的心……

    顧傾城盯著她不放,假如在他背後總有一個女人,不管他做了什麽她都能以一種信任的眼神看著他,那該多好?

    可惜他比她晚生了八年,可惜他沒有在更早的時候遇到她,至少在卓然之前……

    明雅今晚喝得有點多,醉醺醺的挨著顧傾城從ktv裏出來,夏天的衣服本就薄,頭一撇,漂亮的下顎在燈光下亮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顧傾城目光幽深,盯著她的脖子良久,她的皮膚偏白,細膩的皮肉裏甚至能看到淡青的血管,薄薄的一層,令人忍不住想要觸碰。

    這時的明雅已經醉得找不著北了,靠在他的肩頭,垂著眼,兩瓣紅唇微微開著,知道這人是顧傾城,她很放心,絲毫沒有危機感的勾著他的脖子,唿出的氣息帶著濃鬱的酒氣,不算得好聞,可對他來說……

    顧傾城低下頭,心中微微一動,他麵上雖然極力保持鎮定,實則一顆心正在做著天人交戰,與偶然跳出的齷蹉念頭交戰。

    他抱著的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一個他打心眼裏喜歡的女人,一個不會跟他有結果的女人……

    男人就是這種心裏,越是得不到,心中便越發癢得厲害,哪怕她對他再信任,他也是個男人,一個有生理需求的男人。

    ktv外車水馬龍,不時有喇叭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他抱著明雅,冷不丁的被一個路人撞了一下,腦子一個激靈,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可盡管如此,他心裏還是很亂。

    明雅對他來說就是一段懵懵懂懂的青春,一段看似美好,實則荊棘不斷的夢,如今夢要醒了,他卻不甘心,他想留點什麽,不管是她的吻,她的舌頭,還是她的體溫,都行,隻要是她的都行,至少要證明,他曾經擁有過這段感情,盡管華而不實,但他卻實實在在的擁有過……

    把心一橫,他帶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目光堅定,他握著她的手越發的緊,不管她醒來以後是打他還是罵他,又或者直接把他關進大牢裏,他也不會後悔。

    華燈初上,明亮的車燈與路燈交織,將這座城市的夜晚照得彷如白晝。

    他抱著女人溫香軟玉的身體一路沿著路口走,可沒走兩步,視線內倏然觸及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迎麵而來的男人身材頎長,休閑款的v領襯衣,鼻梁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睛,模樣斯文俊雅,看到兩人時候緩緩抬眼,漆黑的眸底一片沉靜。

    他停下步伐,目光掠過他懷裏的女人,眉頭皺了皺眉,伸出手……

    顧傾城下意識的後退,他握著明雅的手微微收緊。

    卓然猛然收住步伐,冰冷的視線定格在他的手上,有一種滲入骨子裏的寒意在無聲傳遞。

    顧傾城渾身一僵,下意識便鬆了手。

    他看著那個男人自然的把她打橫抱起,目光漸漸變得暗淡。

    衝鼻的酒氣令卓然的眉頭皺了皺,他垂眸看她不省人事的臉龐,抱起她的時候故意使了點勁,聽著她一聲悶哼,他轉過身,不悅的說道:“她對朋友沒有戒心,我希望你不要利用她的同情做出令雙方後悔莫及的事。”

    看著他們走遠,顧傾城腳步有些虛浮,手上的體溫猶在,可原本抱著的人已經被正主奪走,就像那天晚上他抱著她瘋了似的衝下山,他能做的隻是眼睜睜的看著。

    路邊燈光明亮,將他身後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隻覺得身後被拉長的黑影是那麽的單薄而孤獨。

    掌心一片空蕩,他知道他的青春在這一晚結束了。

    明雅醉醺醺的被人抱上車,對方的動作很小心,盡量不傷到她,可係安全帶的力道很重,勒得她有些疼。

    她側過身靠著車門,毫無防備的打盹,原本白皙的臉上因為酒精而浮上了紅暈,雙唇微張著,嬌豔欲滴的唇色與其說是無知,更像是誘惑。

    一股怒火驀的往上湧,他臉上鐵青的收迴視線,一踩油門重新發動車子。

    一旁的車窗映出他的側臉,看得出他很生氣,薄唇緊抿著,冰冷的視線直視前方,直到車子駛到樓下,也不見迴暖。

    他用力甩上車門,沒有著急著上樓,而是繞過車頭打開她那一側的車門。

    明雅有個優點,喝醉以後很安靜,不吵不鬧乖乖睡覺比清醒的時候更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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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這項優點如今卻入不得卓然的眼,如今他怒火無處發泄,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他俯下身,輕拍她的臉試圖把她弄醒,可明雅卻隻是鼻翼動了動,一揮手把他拍走。

    “起來。”他看到她生育之後恢複得宜的曲線,想到她剛才毫無防備的睡顏,心頭火氣更盛。

    “唔。”明雅囈語一聲,索性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繼續甜甜酣睡。

    掌心傳來一陣溫熱,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

    可盡管如此,心裏卻愈發在意,在意她對自己撒謊,在意她背著他見別的男人,在意她在另一個男人麵前毫無防備的喝得爛醉……

    卓然握著她的手不知不覺的一緊,目光落在一旁的車載冰箱上。

    他從裏麵取出一瓶冰水,擰開瓶蓋將掌心打濕,而後輕輕的拍在她臉上。

    明雅是被一陣涼意嚇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掀開眼簾,抬手摸了摸臉上的水,表情很是困惑。

    喝醉後人就好像在飄一樣,隨著眼前的卓然一個變成兩個,她頭更疼,隻想倒迴床上繼續昏睡。

    可這人不放過她,他捏著她的下巴把她弄醒:“你怎麽能連一點警戒心都沒有?”

    沒有焦距的目光與他對上,明雅意味不明的嘟囔一聲,腦子還不太清醒,除了他一張一合的嘴,她根本聽不清他的聲音。

    “起來,不準睡。”

    他憋了一肚子火,假如他沒有讓人查她的行蹤,今晚顧傾城會把她往哪帶?第二天會發生什麽事?可是這些她完全沒有考慮過,隻顧自己高興,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麽任性!

    明雅皺了皺眉頭,兩耳像是有飛蛾扇翅,嗡嗡的不停作響,吵得她不得安寧。

    她焦慮而疲倦著,努力將眼睛又睜大了些,近在咫尺的事兩瓣形狀漂亮的唇,一張一合,喋喋不休。

    原來聲音的源頭是那張嘴。

    明雅渾身飄飄然,一氣之下,索性張嘴咬了上去。

    瞬時間,兩耳恢複清靜。

    她動了動牙齒,心裏很滿意,可迷迷糊糊的又想,現在是安靜了,一會等她退後的時候,那張嘴會不會又變本加厲?

    於是她使了點勁,勾上他的脖子,死死的咬著他的嘴皮子不放,眼皮子一瞌一瞌的往下掉,似乎以這種姿勢也能睡著。

    而朦朧間,她察覺到身下那人僵了下,隨後她那兩張唇畔就跟被蠻夷攻破的城門,“啪”的一聲,連舌頭都保不住了。

    明雅哼哼唧唧的叫,渾身發軟哪來的力氣反抗,隻能被人摁著腦袋來了一次腳趾頭都要往上蜷的深吻。

    好不容易她的唿吸終於順暢了,又有一隻手捏起了她的小下巴,陰測測的湊過來問:“我是誰?”

    她氣喘籲籲的抬眸,氣息有些紊亂:“卓……然……”

    明雅不知道,她下意識的一句話救了她一條小命,眼瞅著男人迴溫的神色,他終於決定放她一馬。

    他把她抱上樓安頓好,迴頭又找了快幹淨的毛巾替她擦身,全程下來她像是非常享受他的服務,哼哼唧唧的任他擺弄,那沒心沒肺的模樣,看得他硬生生把肚子裏那團邪火憋成了怒火。

    “沒良心的女人。”他替她穿上睡衣,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也許是酒精的緣故,指腹下的溫度比平日更高,像一簇簇火苗在指尖燃燒。

    明雅嘀咕了聲,順勢抱住他的腰,似乎他結實的小腹比她的枕頭更舒服。

    卓然收迴手,低下頭看她像個孩子一般的睡顏,眼底泛出一絲無奈。

    哪怕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比之前成熟了很多,可到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稟性沒變,隻是稍微比從前收斂。

    “以後再收拾你。”

    他和衣躺下,拉過被子將兩人捂了個嚴實。

    他嗅著她的氣息,摟在她腰上的手越發的緊。

    那是他的包袱,一個丟不開的甜蜜。

    宿醉的後遺症是頭痛欲裂。

    隔天早上,明雅捂著腦袋爬起身,跪在床上疼得“唉唉”叫了兩聲,然後鑽進浴室裏洗漱。

    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在室內迴蕩,她用力的搓了一把臉,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根本想不起來昨晚是怎麽迴來的。

    走出客廳,她看到姆媽在沙發上擇菜,卓然抱著女兒在沙發上看電視,兩人瞧著她出來,都沒說話,各顧各的直接把她當成了透明。

    明雅摸摸鼻子,瞅了眼外頭的天空,乖乖,豔陽高照,再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上午十一點。

    她居然睡了這麽晚……

    留意到空蕩蕩的餐桌,她摸著咕嚕直叫的肚子對姆媽說:“姆媽,我餓了。”

    姆媽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聲不吭的繼續擇菜。

    明雅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太明白這兩人是怎麽了,再將目光落迴卓然身上,她似乎有了點眉目。

    他在生氣,唇抿得很緊,抱著女兒沒說話,也不看她。

    以她多年對他的了解,卓然不容易動怒,但是發起脾氣來的時候,那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冷暴力。

    多數是不理人,一悶騷起來,她和他說話的時候隻會簡短的迴應一兩個字,但是絕對不會主動與她搭話。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時不時陰陽怪氣的瞅她一眼,她要是無視他,非得跟個怨靈似的冷不丁的冒出來,嚇得她雞皮疙瘩一起往外冒。

    明雅摸摸鼻子,她搞不清楚他到底生哪門子的氣,隻能一個人摸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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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姆媽抬頭問她。

    “煮麵。”她老實迴答。

    “沒麵。”

    “……”

    她拉開冰箱,瞅著一堆的食材:你坑我麽?

    但是慈禧太後不發話她也不敢造次,隻能餓著。

    她挨著卓然坐下,看了眼他抱在懷裏的女兒,朝他伸出手:“我來抱吧。”

    可他不為所動,甚至連個正眼也沒瞧她。

    明雅又灰溜溜的收迴手,盯著電視上播放的財經新聞,越看眼皮越重,最後忍不住朝遙控器伸出罪惡之手。

    冷不丁的,又被一道冷颼颼的眼神射了迴來。

    她摸摸快要被掃成冰塊的手背,找了個借口:“財經新聞女兒看不懂,她想看少兒頻道。”

    卓然沉默了下,瞥了她一眼默默換了頻道。

    其實對她這個成年人來說,少兒頻道並不比財經頻道好多少。

    卓然把她當空氣,姆媽黑著臉看她,好像她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如果不認錯,就不讓她吃飯似的。

    她鼻頭有些酸,瞧著兩人的態度,突然覺得自己多餘了。

    她再也坐不下去,迴房間把衣服換了,拎著包包打算出去透透氣,可剛打開房門,卓然那冷颼颼的目光又筆直的朝她射來。

    她渾身一哆嗦,朝他冷哼一聲,腰杆子挺得筆直的朝玄關走。

    “去哪?”

    可惜慈溪皇太後一開口,她便硬生生刹住了步伐。

    她陪著笑臉:“公司有事。”

    “不許去。”皇太後瞪她一眼,“迴頭你把那份工作辭了,什麽正經工作還能讓一個女人喝酒喝到半夜才迴來?”

    明雅愣了下,可不能辭了,辭了她吃什麽?

    迴頭看卓然,對方扭過頭,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她心裏更氣,她不就喝了點小酒嗎?他們至於把她當犯人嗎?

    “姆媽,我真的有事,晚上再說吧。”

    她低頭穿鞋,誰知鞋沒穿好,屁股就是一疼。

    “啪”的一聲脆響令她尖叫出聲。

    她驚嚇的轉過身,看著姆媽手上的雞毛撣子,心下一沉,連連後退。

    “都兩個孩子的媽了,居然還不知悔改,昨天你半夜吐在卓少身上,他一句怨言也沒有的照顧了你一晚上,居然連句謝謝也沒有,你這丫頭還有沒有良心,啊?”姆媽正在氣頭上,逮著她就打。

    明雅重重的挨了幾下,看著姆媽年事已高,又不敢還手,隻能邊跑邊躲,但是屋子裏就那點地方,她能躲哪?

    明雅心裏委屈了,姆媽看著她長大,可是像媽媽一樣的人物,誰知她卻幫著卓然那個外人揍她……

    卓然眼看著姆媽打得狠了,抱著女兒上前解圍:“姆媽,可以了,她知道錯了。”

    “我哪錯了!”明雅委屈的嚷嚷,鼻涕眼淚一起下來,“我不就跟朋友喝個小酒嗎?至於嗎?一大早不給飯吃,還打人……”

    姆媽瞪圓了眼,剛放下的雞毛撣子又揚了起來:“臭丫頭,還吹鼻子上臉了,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卓然空出一隻手,一把握住那根雞毛撣子:“姆媽,有話好好說。”

    “說什麽?你就是太寵她,瞧她那無法無天的模樣!”

    趁著空隙,明雅擰開門把手鑽出門,腳一沾地撒丫子就往外跑。

    “還敢跑,方明雅,迴來!”姆媽朝她大喊,迴頭責備卓然,“都是你慣的,多大個人了,還跟個野丫頭似的。”

    卓然沒迴話,把女兒交給姆媽後就追了出去。

    明雅先他一步鑽進了電梯,一進去便急忙摁關門鍵,電梯直抵負一樓的停車場,等著門一開,她沒做過多停留的就往自己那輛保時捷跑。

    果不其然,在數秒後,另一扇電梯門跟著開啟,那個男人闊步朝她奔來。

    “明雅!”

    明雅沒理他,開了鎖鑽進車裏,車門一關上一並阻絕了外頭的聲音。

    他用力敲她側邊的車窗,明雅心裏一悚,總感覺這畫麵似曾相識。

    他不會像對付沈淵一樣把她的窗戶一拳打碎吧。

    “方明雅!”

    他似乎動了怒,整個車身被他敲得晃了晃。

    明雅心裏緊張,一連死了兩次火才把車子啟動,隨後她沒敢瞧他,一踩油門就跟那飛出籠子的小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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