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他們都不會迴來了。


    小黑三人在與淩華解除契約後,便結伴一路尋迴了華瀾宗。


    幾人一開始,都不是心甘情願同淩華契約。


    但是與淩華契約這三百餘年以來,淩華從未虧待過他們。


    可以說是要資源給資源,要靈石給靈石,這世上尋不到比淩華待他們更好的人了。


    他們知道淩華當時與他們解除契約,是自覺活不下去,所以與他們解除契約,放他們一條生路。


    他們實力低微,自知幫不上淩華的忙,若是留下反而平白讓淩華擔憂,因而在與淩華解除契約後,並沒有傻愣愣地留下或反抗。


    而是快速逃離,更是在之後直接奔向華瀾宗。


    他們知道,隻要淩華還活著,便一定會迴華瀾宗的。


    而這一等,便等了好幾年,他們每隔幾日,就要去尋青梧真君看一眼淩華的魂燈,直至看到淩華的魂燈依舊光亮這才安心。


    如今,終於將人給盼了迴來。


    小黑瞪著淩華,不悅道:“主人,我可是您養大的,合該與您一直在一起。您可不能因為我如今要養的手下越來越多,就丟下我!”


    美美更是揪著淩華的衣角,也不說話,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瞧著淩華。


    看著這兩人,淩華的心都軟了下來。


    她正要說些什麽,美美身旁一直被忽視的金靈,“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喲,終於迴來了。我還以為你帶著我那一兜子的高階靈植跑了呢!”


    是了,當年為了將金靈拐到手,她可是承諾了隻要金靈替她照顧芥子空間內的靈植,那些靈植,也有金靈一份在裏麵。


    麵對著三人,淩華沒有辯解,很是幹脆直接低頭道:“我錯了。”


    三人神色一緩,亦步亦趨地跟在淩華身旁,同淩華迴了丹鼎峰。


    迴了丹鼎峰的第一件事,便是主動與淩華恢複了契約。


    隻是,這次不是主仆契約,而是平等契約。


    就連先前並不願意契約的金靈,也同淩華立下了平等契約。


    幾個小夥伴又迴來了,聽聞淩華迴宗的青梧真君,領著幾個弟子也來了丹鼎峰,對淩華好一陣噓寒問暖,淩華更是樂嗬了好幾天。


    她先前的傷勢,在芥子空間療養了幾年,雖經脈內依舊有一些丹毒沒被驅出體內,但是目前影響不算大,因而沒有繼續閉關養傷,而是又忙碌了起來。


    華瀾宗各位長老從外麵迴了太多被煞氣入侵的修士。


    淩華短暫休息幾日後,便開始給這些修士驅體內的煞氣。


    她雖有寶蓮之力,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薄弱的。


    更何況,魔物殘殺的修士越來越多,吸收了這些修士的力量,魔物的實力已經比剛破封的時候強了將近一倍。


    隨著魔物的實力增強,兩方大陸已經有一些實力較弱的元嬰修士,出現被煞氣入侵的跡象。


    各宗門元嬰以下的修士,已經全部禁止離開宗門。


    隻是,一直躲在宗內也不是辦法。


    魔物,遲早有一日,會來找宗門的麻煩,屆時,誰都逃不掉。


    幾位大乘還在等。


    一年、兩年、三年......


    魔物重新匯聚,對南方一個三流宗門出手。


    隻一擊,那個小宗門的護宗陣法瞬間被魔物攻破,而那宗門除卻極少數幸運之人,其他的全部死在魔物手裏。


    接著,便是更多的宗門遭殃,更多的修士隕落。


    整個沉淵大陸恍如末日降臨,無處可逃,無處可去。


    唯有沉淵大陸頂尖的幾個宗門,有接近仙陣的護宗大陣護著,暫時保留極少的淨土。


    但是魔物吸收了那麽多修士的力量,在又搗碎了一個二流宗門後,他將魔爪伸向離得最近的合歡宗。


    合歡宗眾人緊張地看著外麵的那隻巨獸,腳下更是不停往後山退去。


    那隻巨獸,一擊、兩擊,隻兩擊便破了合歡宗的護宗大陣。


    有人拚死自爆,為宗內的弟子和長老拖延時間,有人第一時間就已經逃離了宗門,甚至還用旁人的身軀,替他擋下攻擊。


    以美貌聞名整個沉淵的合歡宗,遭此重創,損失慘重。


    鶴音真君定定地站在原地,淡淡地看著在合歡宗內逞兇肆虐的魔物,神色沒有絲毫懼怕,甚至還有解脫之色。


    一道力量朝他襲來,在魔物的攻擊落下前,將他從合歡宗救走。


    才逃出合歡宗,那人原本不斷撕裂空間逃竄的身影一僵,竟是墜落入地。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鶴音真君,“為什麽?”


    鶴音真君突然一笑,笑得天地都為之失色。


    “師父,你不該救我的。”


    流徽道君怒道:“我是你師父,我不救你,誰救你?”


    鶴音真君卻是笑出了眼淚,“師父......原來您還知道您是我的師父,我還以為您早就忘了呢。”


    “這數百年來,您用我換了不少資源,怕是早已忘了,我五百年前便已經被您逐出師門了吧?”他神色一冷,緩緩道。


    流徽道君一怔,“你......你竟沒有忘記?”


    鶴音真君點頭,“我忘記了,可是我又想起來了,還要多虧師父您讓弟子多同華瀾宗那位煉丹師接觸,讓弟子從她那得了一枚解魂丹。否則,弟子又如何能想起來。”


    鶴音真君的水靈體,乃是上好的爐鼎體質,令無數人眼饞,也替流徽道君換迴了不少東西。


    可是,當年還隻是煉氣築基修為的鶴音真君,還不是如今順服、任由流徽道君隨意擺布的弟子。


    他年少之時,有兩情相悅之人,那隻是一個普通宗門的雜靈根弟子。


    他曾發誓,這一生,心裏隻有她一人。


    但是這份承諾,在流徽道君的幹涉下,早已失效。


    他身具水靈體,又有極好的修煉天賦,流徽道君打從收他入門,便已經替他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路。


    她想將鶴音真君培養成這世上最多情、最出眾的男子,既是為了資源,也是為了自己。


    然而,本應該按照她的培養方向修煉的鶴音真君,卻拒絕與那些身份不凡的女子接觸,心裏隻裝了一人。


    他不願聽從流徽道君的安排,在流徽道君的多次相逼下,更是自願廢除一身修為,自請逐出師門,隻當一個尋常之人,與心愛之人廝守一生。


    流徽道君震怒過後,明麵上答應得好好的,可是卻在他自廢修為,離開合歡宗後,暗自尾隨。


    直到,發現了暮雨的存在。


    她當著鶴音真君的麵,殺了暮雨,又用了宗門秘法,將他的記憶全部篡改。


    他再也不記得暮雨,再也記不起他曾經的承諾。


    如流徽道君所願,成了流徽道君最想要的弟子。


    直到前些年秘境異常。


    若不是他前些年,入了一方秘境,受到一隻摩月魂獸的襲擊,怕是此生都不會察覺到異常。


    那隻摩月魂獸乃是八階妖獸,它的攻擊,主襲神魂。


    也因此才誤打誤撞,竟讓他的神魂日夜疼痛不已,偶爾還會出現一張從未見過的女子麵容,並且愈加頻繁。


    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魄,他對旁的女子,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此後,便愈發不願與旁的女子接觸。


    他知道,這其中有蹊蹺。


    得知淩華大肆收集仙植,他硬是以自己從秘境得來的唯一一株仙植為報酬,隻求淩華替他煉製了一枚解魂丹。


    解魂丹到手,服下丹藥後,他也記起了一切。


    他眼眶泛紅,死死地盯著流徽道君,“師父,您如此對我,這些年心中可曾有過一絲絲愧疚?”


    流徽道君冷哼一聲,“愧疚?鶴音,為師是為你好。若非是為師插手,難不成你還真要與那雜靈根當一對尋常的夫妻,浪費你的資質和修為嗎?”


    “她敢勾引你,那便該有去死的覺悟。你是我的弟子,可不是什麽女子都可以沾手的。”


    “為師這些年讓你接觸的女子,從合歡宗,再到無極宮,還有天劍、華瀾宗等,有哪個女子是尋常之人?有了她們相助,你的修仙之途,不但可以走得更順,也可以走得更遠!”


    她神色一緩,苦口婆心勸道:“鶴音,為師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那人隻不過是一個雜靈根,這世上還有許多的好女子等著你去挑,你便忘了她吧。”


    鶴音真君緩緩閉上眼,腦海中一張噙著笑的溫柔臉龐愈發清晰。


    他在流徽道君的驚恐中,取出了耗費無數資源準備的十幾張攻擊性極大的九品靈符,撲向流徽道君。


    “師父,我對不起暮雨,也對不起您,對不起許許多多的女子。能做到的,便是與您一同下去......”


    “轟!”一聲巨響。


    那聲音排山倒海,震耳欲聾,巨大的音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四周擴散。


    附近的一切都化為齏粉,連最近的兩座大山都被摧毀,滾滾濃煙迅速升騰而起,遮蔽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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