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華和浮生閉關修煉十餘年,卻有一日兩人同時破關而出。


    在華瀾宗內某處靈氣稀薄、寸草不生的山頭,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互相看著對方。


    金輪籠罩在金光下,金光下的輪刃閃耀著寒光,五道金輪分開,浮在淩華身旁,圍著淩華飛速旋轉,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對麵,浮生仗劍而立,眼神冷峻凝重。手中紅色燎月劍嗡嗡作響,仿佛迫不及待要一展鋒芒。


    淩華猛力一揮,五道金輪如閃電般飛出,劃破空氣,帶起一陣狂風。


    浮生絲毫不懼,長劍一抖,便是一道淩厲的劍氣激射而出。


    輪刃與劍氣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衝擊波向四周擴散。


    浮生的劍氣隻支撐了一瞬,便被金輪強勢破開,五道金輪接連往浮生攻去。


    浮生麵上十分沉著冷靜,手持長劍又是靈活躲避,又是就力將金輪擊飛。


    待將五道難纏的金輪,勉強擊飛後,此時的淩華卻是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他身後。


    伴隨著淩華的拳頭落在浮生肩上,浮生忍痛轉身以劍刺出,卻被早有準備的淩華躲過。


    然而淩華雖然後退,卻有一條十丈長、泛著詭異高溫的狂暴火龍留在了原地。


    浮生眼神一稟,雙手迅速結印,隨著體內靈力的瘋狂消耗,他雙指並攏,指著那條唿嘯而來的火龍大喝一聲,“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張牙舞爪的火龍不甘地扭曲成團,然後“轟”地一聲,原地爆開。


    附近幾座峰的樹木枝葉,受到火龍爆開的影響,猛地自燃了起來。


    這可將正躲在附近看熱鬧的兩名金丹長老嚇了一跳。


    兩人後怕地對視一眼,同時後退,又退出一段距離後,找了個極佳的觀賞位置,繼續看著那打鬥的兩人。


    輪刃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詭異的弧線,速度快如幻影。修士的劍招也越發淩厲,劍影重重,讓人眼花繚亂。


    雙方你來我往,戰鬥進入白熱化。


    金色刃風和紅色劍芒不斷交織,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兩人腳下的這座小山頭一顫又一顫,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撕裂。


    暗處偷看的兩人,看得那叫一個心潮澎湃,恨不得此刻也站上比試台,找個合適的對手,暢快地打上一場。


    淩華和浮生,如今兩人同樣都是元嬰巔峰修為。


    浮生雖機緣不及淩華,從始至終隱隱落於下風,但是在外遊曆的這麽多年,許是又經曆了不少,戰鬥經驗比淩華豐富許多。


    每一次都險象環生,眼看就要落敗,但是卻在他的堅持之下,卻扭轉了局麵,甚至還趁機出手,往淩華擊去。


    兩人這一戰,打了一天一夜,最終浮生的燎月劍被金輪擊飛,他被淩華當胸一踢,倒飛砸入一個倒塌的山洞,而徹底結束了這一戰。


    瀟然浮現在淩華身旁,淩華誇了她一句。


    得了淩華誇獎的瀟然,嘴角上揚,笑得極為燦爛。


    她伸出手蹭了蹭淩華的衣角,最後化為一道金芒迴到金輪內,被淩華收入丹田。


    浮生狼狽地從徹底坍塌的山洞爬出,接過淩華丟過去的療傷丹,看也不看便一口咽下。


    身上那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藥力的作用下緩緩恢複。


    他半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右手將先前被金輪擊飛的燎月劍召了迴來。


    左手則是按著自己凹陷的胸口,單手將斷裂的胸骨接上。


    淩華緩緩落在他身旁,兩人看著遠方的日落靜靜不說話。


    良久過後,浮生轉頭看著淩華,眼神有些失落,但是嘴角的那一抹笑卻又蘊含著濃濃的欣慰。


    “師妹,二師兄如今已經幫不了你什麽了。不過,若是有用得上師兄的一天,你盡管開口,師兄一直都在。”


    淩華自是點頭,一臉的理直氣壯。


    “二師兄,這麽多年,我可從未與你客氣過。你放心,日後我也一定會使喚你和皎皎的。”


    提起皎皎,浮生神色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夜幕落下,浮生也收起了先前少有的失落。


    他手一伸,便橫在淩華麵前。


    淩華順手往他手裏塞了一壺酒,兩人欣賞著月色,對酒暢飲。


    待手中的酒壺一空,許久未曾放鬆過的浮生,緩緩向後躺去。


    漸漸地,有清晰的唿嚕聲在淩華身旁響起。


    風掠過淩華身旁,一團白影出現在淩華肩膀上。


    淮鈺幾條蓬鬆的尾巴在身身後高高揚起,聞著淩華身上的酒氣,又瞥見兩人身旁的那幾個空酒壺,眉毛一皺,不滿地嘟囔著,“你怎麽又喝酒,整日喝這麽多,美美實在是太慣著你了!”


    淩華嘿嘿一笑,抓著他打在臉上的尾巴,一把將他扯了下來。


    淮鈺惱怒地掙紮了一下,發現淩華用的勁比往日大了許多,看到她臉頰紅暈,便知她此時醉意頗深。


    他無奈一歎,“算了,我這時候和醉鬼計較什麽......”


    幹脆地放棄了掙紮,任由淩華抓著他的尾巴不放。


    等淩華手中的這一壺喝完,她將酒壺一丟,猛地站了起來。


    她指尖在儲物戒上摸了摸,一個小玉瓶出現在手裏,被她丟到了地上的浮生身旁。


    被她提在手裏的淮鈺,瞥了一眼鼾聲如雷的浮生,五爪一伸,便在浮生臉上摁下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淩華提著淮鈺迴丹鼎峰了,而浮生卻是在原地唿唿大睡,直至次日天亮,才清醒過來。


    他“嘶”了一聲,摸著臉上高高腫起的爪印,便知道是誰的傑作。


    單手撐地便要一躍而起,卻摸到了一個溫涼的玉瓶,他順勢拿了起來。


    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枚上好破障丹。


    這東西,是誰留下的不言而喻。


    浮生摩挲著那枚丹藥,怔愣出神。


    等他迴到丹鼎峰後,想要再找一找淩華,卻被竹瓊攔下。


    說淩華先前說了,她近日不得空,誰也不見。


    浮生摸著懷裏那枚破障丹,有些無奈,這話明顯是對他說的。


    看來,這丹藥是還不迴去了。


    他在淩華洞府前停了停,轉身迴了雲台峰。


    自褚儀寧被剝奪了親傳弟子身份,降為了尋常的內門弟子後,這雲台峰少了許多爭端,倒是變得清淨了不少。


    徐雲睿修為止步元嬰後期,已經多年沒有進步。


    隨著浮生和淩華接連進階元嬰巔峰,徐雲睿便已將大半的注意力從諸儀寧身上移開,開始著重關注自己的修為。


    本來他的修為不該一直停在元嬰後期。


    之所以停滯不前,除了他自身心結的原因,還有便是他當年為了替諸儀寧疏通經脈,不惜損耗自身的靈力。


    如此多次,對他自身的實力進階有一些影響。


    如今,為了提升修為,他大半時間都在閉關不出。


    膝下弟子來找他,每每都是碰了個空。


    他閉關不出,倒是獻盈秋和獻臨溪這兩位師弟師妹,得知浮生迴了雲台峰,當日便尋了過來,與他說了會兒話。


    兩人自是知道浮生前些年便迴了宗門,隻是一直留在丹鼎峰,不曾迴雲台峰來。


    不過,淩華這些年一直忙著,也並未喚他們兩個前去,他們自是不好上門打擾。


    因而,一直等到浮生迴了雲台峰,這才匆忙找來了浮生的洞府,與浮生見麵。


    獻盈秋與魏慶雲糾纏多年,進階元嬰後,又得了魏慶雲的元陽,趁機一舉突破至元嬰中期後,態度便冷淡了下來。


    魏慶雲傷心之餘,又恰好其師父凝月真君臨終前將薑雲柔托付給他,耐不住自家師父的哀求,盡管他心裏並沒有薑雲柔,最後還是與她結成了道侶,將獻盈秋藏在了心底,成了碧水峰新任峰主。


    得償所願的薑雲柔,如願與魏慶雲結為了道侶,又得知魏慶雲和獻盈秋徹底斷了以後,隻高興了數年。


    隨著魏慶雲成了碧水峰峰主,原本便極受女修追捧的魏慶雲,更是被許多出眾的女修包圍。


    薑雲柔癡戀魏慶雲多年,好不容易最大的威脅已經沒了,又豈願意讓旁的女修接近魏慶雲?


    她變得患得患失起來,魏慶雲去哪兒她都要跟著。


    魏慶雲煩不勝煩,但是卻也拿她沒法子,更是主動遠離了眾人。


    薑雲柔這才舒心幾分,在他麵前,又變迴善解人意的模樣。


    而與獻盈秋形影不離的獻臨溪,雖然修煉頗為刻苦,但是卻還是止步於金丹巔峰,離進階元嬰隻有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卻是許久未能跨過去。


    不過,好在他壽元還長,又有獻盈秋在身旁鞭策,心中雖有些焦慮,但是並不過於慌張。


    獻盈秋進階元嬰後,便收了一名弟子。


    那弟子資質雖不算十分出眾,但是好在悟性極高,她教導起來也頗為舒心。


    才二十出頭,便已是煉氣十一層修為,有望在三十歲前進階築基。


    得知二人的近況後,浮生也撿了些不重要的事情同二人說說。


    他也曾教導過兩人一段日子,與兩人的關係雖然比不上淩華那般親厚,不過確也有幾分感情。


    看到兩人進步非凡,變化不小,心裏自是頗為欣慰。


    等二人一走,又陸續有幾位師侄前來拜訪。


    他耐下性子,一一接見過後。終是把人全部都送走了。


    這雲台峰,到底比不上從前師父還是峰主之時的那般清淨,浮生心裏感歎道。


    不過......若是他此次閉關後,能順利突破至化神期,日後也不在雲台峰了。


    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到底不是從前。


    他的洞府大門,隨之很快也關上。


    隨著洞府被一道力量圍起,大門前碩大的“閉關勿擾”四字映入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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