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苦河道君和他身旁的那名弟子,臉上俱是一變。


    苦河道君搖著頭,一臉無奈。


    反而是他身旁那名弟子,聽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雖然有些懼怕瞳珞道君,卻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瞳珞師叔,弟子知您與我師父有些糾葛,我身為師父的弟子,您看不慣我可以。可是,好端端的,為何您卻要咒弟子早死呢?”


    瞳珞道君眸子緊盯著苦河道君,“這,你就要問你師父了。”


    這弟子說話有些冒犯,但是瞳珞道君並沒有生氣。


    畢竟,這弟子也是被苦河道君蒙在鼓裏,參不透。


    估計,還覺得自己的師父是一個天大的好人......


    當年她與苦河初相識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覺得的。


    當時的苦河還不是這麽一副老頭子模樣。


    瞳珞道君拜入華瀾宗之時,苦河道君還是化神修士。


    當時的苦河道君有著一副上好的皮囊,為人談吐皆為不俗,整一個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形象。


    瞳珞道君少女情竇初開,隨著自家師父一起去見過苦河道君一麵,一下子就陷進去了,心儀苦河道君許久。


    為了接近苦河道君,還煞費苦心地與苦河道君的弟子交好。


    直至親眼目睹苦河道君殺了其座下的弟子,就那樣死在瞳珞道君眼前。


    唬得瞳珞道君嚇出一身冷汗,什麽愛慕都煙消雲散,沒有絲毫猶豫捏碎了師父留給她的保命之物,逃之夭夭。


    從此,對苦河道君粉轉黑。


    不僅如此還要日日擔驚受怕,生怕苦河道君來尋她報複。


    也是害怕有朝一日落得同苦河道君那弟子一樣的下場,原本修煉懶散的瞳珞道君一改常態,奮發修煉。


    等再次出現在苦河道君麵前,她與苦河道君的修為已經相差不大。


    甚至,瞳珞道君直至化神後期,才踏入禁地。


    來到禁地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苦河道君打上一架。


    當時的苦河道君雖然是化神巔峰修為,但是兩人打起來,隻堪堪打了個平手。


    甚至,瞳珞道君隱隱還占據了上風。


    看苦河道君不順眼的瞳珞道君,隔三差五便要去尋苦河道君,同他打上一架。


    特別是在苦河道君殺了摯友,奪舍這這具肉身,成功進階渡劫期後,瞳珞道君也一舉突破渡劫期。


    然後,又去找苦河道君幹架了。


    瞳珞道君的實力,比苦河道君略高些,日日被她這般糾纏著,苦河道君苦不堪言。


    經過瞳珞道君長達千年的騷擾,無奈的苦河道君決定少踏入禁地。


    更何況,除了瞳珞道君,還有一個萬鈞道君也是時不時來找他一下。


    惹不起,難道他還躲不起嗎?


    從此在宗門外久居,這才避免了瞳珞道君的再次糾纏。


    從禁地這一離開,便是數千年,若非萬不得已,有求到禁地眾人的頭上,他是絕不會踏入禁地半步。


    苦河道君剛開始知道宗門出了一位九品煉丹師,那叫一個喜啊!


    直到打聽到,這位九品煉丹師,不僅是與他不對付的萬鈞道君的徒孫,甚至其護道者,便是與他最最不對付的那兩人,轉喜為悲。


    那叫一個愁啊!


    平日裏一個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這兩個都紮堆在一塊,哪還能有他的好日子過?


    他在宗內觀望了幾十年,終於打探到萬鈞被文清拖住,這位煉丹大師身旁隻有瞳珞一人,這才敢出現在兩人麵前。


    沒想到,隔了千年,這瞳珞的怨氣還是如此之重,甚至連讓他見上一麵那位九品煉丹師都不願意。


    實在是......


    他心裏也有些憋屈,若瞳珞當真對他有何不滿,這糾纏數千年,也該夠了吧。


    什麽仇什麽怨啊!


    考慮到淩華就在竹屋內,瞳珞道君並不是很想理會苦河道君,決定暫且放苦河道君一馬。


    “你走吧,她近日不得空,以後也不得空,你莫要再來。”


    苦河道君臉頰抽搐了兩下,看向掩蓋在結界後的那座竹屋方向,揚聲道:“可是柳丹師?吾乃苦河,有一丹藥欲尋柳丹師煉製,可否出來一敘?”


    聲音攜帶著靈力,清晰地傳到淩華的耳邊。


    淩華氣定神閑地坐在竹屋內,聽到這道聲音,確實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


    她聽瞳姨的,瞳姨說她不得空,那就是不得空,嚷嚷得再大聲也沒用。


    苦河道君嚎了一嗓子,卻發現竹屋內沒有絲毫動靜,頓時麵色一變。


    麵前本就看他不順眼的瞳珞道君,被他這一嗓子叫得動了氣,當即切換了戰鬥形態。


    身上猛地又長出了一對粗壯的胳膊,手持四件法寶,氣勢滔天地往苦河道君擊去。


    苦河道君被她逼至雲端,兩人在雲端之上展開了較量。


    兩人靈力所過之處,空間皆為之一蕩。


    苦河道君的弟子站在原地,麵對這等級別的戰鬥,他束手無策。


    隻好擔憂地遠遠觀望,盡量不給自家師父添麻煩。


    這方的動靜,幾乎將禁地內所有老家夥們都驚醒,一個兩個三個......全部探出神識悄然觀看著。


    “嘖,咱們這地方,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可不是嘛,那文清和萬鈞在打著,這苦河怎麽也和瞳珞打起來了?”


    “定然是苦河的錯,瞳珞可是個講理的性子。”


    有一道虛弱的聲音插入,“各位師伯師叔,我覺得,不一定是苦河師伯的錯,瞳珞師伯好似並不太講理......”


    話音剛落,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音。


    “啪”地一聲,隨著一聲悶哼聲響起,那道虛弱的聲音再未響起。


    先前議論的幾名渡劫老祖聲音再次出現,“這小崽子,活該挨了瞳珞的一頓打,這眼神瘸成什麽樣了?”


    “是啊,可惜他師父隕落了,不然該讓他師父給他重新治治腦子。”


    “他師父不在,你這當師叔的教訓教訓也理所應當。”


    “嗯?有道理,等他何時醒了,我再教訓一下。”


    一道攜著巨劍的強大氣息從幾人麵前經過,直奔瞳珞道君和苦河道君的戰場。


    那幾人驚訝,“萬鈞怎麽不同文清打,到這兒來了?”


    “嘿嘿,他都同文清打了幾年了,也該厭了,打打苦河正好。”


    “苦河這迴兒,可是撞槍口上了。”


    苦河道君也感受到萬鈞道君暴躁的氣息正在接近,分神之際露了一絲破綻,被瞳珞道君抓住機會,手中的大錘往他身上用力一錘!


    受了這一擊,苦河道君的胸口凹陷,直接被她從雲端擊落,深陷入地裏,留下一個如隧道一般的人形黑洞。


    趕來的萬鈞道君,巨劍一揮,一道讓暗處那幾位渡劫老祖色變的劍氣,直奔那方黑洞。


    深邃的黑洞被萬鈞道君的劍氣全然掀翻,卻並沒有發現苦河道君的身影。


    萬鈞道君隻看上一眼,便收迴了視線,麵上沒有絲毫變化。


    瞳珞道君落到萬鈞道君身旁,有些憤憤不平道:“這老東西,逃命的本事見長。”


    “好了,”萬鈞道君打斷了她的抱怨,“咱們得離開禁地了。”


    瞳珞道君一怔,“怎麽了?”


    “方才我接到了佑德的傳訊靈符,他言語急切,有事想要尋淩華相助,如今人已經在宗內大殿,就等著淩華了。”


    淩華已經起身離開竹屋,閃身出來,正好聽到萬鈞道君這句。


    她對佑德道君頗有好感,若是能幫得上的自是願意一幫。


    如此急切地來找她,想必定然是大事。


    “師祖,那咱們先去宗門大殿吧,不要讓佑德前輩等急了。”


    萬鈞道君點點頭,將她收在袖內,與瞳珞道君一道離開禁地。


    三人剛踏入宗門大殿,眼前一閃,佑德道君焦急的麵孔已經映入眼簾。


    待佑德道君將來意一說,然後盯著淩華。


    淩華麵上竟是險些泛起喜色,“竟有此事?這真是太......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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