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閑聊間,淮鈺蹦到桌上,險些把淩華桌上的靈酒打翻。


    還好淩華眼疾手快,及時將那壺靈酒提了起來,這才避免了被打翻的命運。


    她狐疑地盯著淮鈺,懷疑他是故意的。


    淮鈺高仰著頭,理直氣壯迴視。


    “看我幹什麽,我可不是故意的。”


    淩華收迴在他身上的視線,慢悠悠地飲下一口酒,悠然道:“說吧,你要做什麽。”


    淮鈺略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又悄悄睨了一眼淩華的表情,這才吞吞吐吐開口道:“那什麽,我想出宗門,自個兒在外麵走一趟。”


    “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想丟下你,隻要你一聲令下,我一定會盡快迴來。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邊,還沒有機會......”


    像是生怕淩華誤會,他又急切解釋道。


    還沒等他話說完,咽下口中酒水的淩華,很是幹脆地點頭答應。


    “行啊。你想去哪,去就是。”


    淮鈺一噎,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淩華,“你不生氣啊?”


    淩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生氣?你好好一個大活人,如今也是七階修為,也是高階妖獸。就是遇上些危險,打不過也逃得過,我有什麽可擔心的。”


    淮鈺躍躍欲試,又有些不相信地迴頭盯了淩華一眼,試探道:“那我真離開了?”


    淩華剛要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麽,她猛地叫住淮鈺。


    “先等等。”


    淮鈺迴過頭,麵上又是無奈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說吧,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我?不要輕易惹事,不要輕易透露我與你的關係?你放心,這些我都記下了,不會肆意妄為,進而影響到你的性命......”


    淩華遞出一個儲物戒給他,淮鈺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柔聲道:“你既然都記下了,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這儲物戒內的東西,是我特意準備給你的。裏麵有一張畫顏道君給我的九品雲行化影符,你要是碰到什麽打不過的妖獸或修士,便用此符逃命迴來,迴頭我讓師祖和瞳姨去幫你報仇。”


    她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


    畢竟,師祖的契約妖獸和師父的契約妖獸,也不是整日黏在主人身旁,時不時會自己離開宗門。


    淮鈺能一直在她身旁待得這麽久,已是出乎意料。


    要是之前,淮鈺擔心她修為低微,他一離開就怕淩華小命保不齊丟了。


    如今,她身旁有兩位渡劫老祖護著,自身也已是元嬰修為,淮鈺起了自個兒出去走一圈這心思,並不奇怪。


    淮鈺愣愣地接過淩華遞給她的儲物戒,又有些不舍地看了她一會兒。


    這才一步三迴頭離開丹鼎峰,離開華瀾宗。


    淩華惆悵地看著淮鈺離開的方向,歎了一口氣。


    萬鈞道君就睨了淩華一眼,“怎麽?不想讓那小子離開?要是不想,我現在就去把他抓迴來!”


    淩華頓時哭笑不得,“師祖,您可別鬧了。”


    前腳人剛離開宗門,後腳就又被抓迴來,淮鈺估計得被氣死。


    見淩華注意力從淮鈺身上迴來,萬鈞道君便提醒淩華。


    “淩華,你可別忘了,答應破山道友之事。”


    淩華揉了揉腦袋,道:“師祖,我記得,待我歇息一會兒,便會盡快替破山前輩煉製。”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她本應該先煉製破山道君的碧清丹,再煉製其他的丹藥。


    不過元明真君來的那一趟,讓她心裏起了對碧空道君的心虛之情,幹脆將那枚混元丹先煉製了。


    好在,距離她承諾的最晚時間十年,如今還剩下四年的時間,倒也還來得及煉製。


    她略休養幾日,在丹鼎峰和雲台峰轉悠了一下。


    在看到丹鼎峰上不見了洪雲黛的身影後,這才反應過來,她這位後輩,估計終於放棄修劍的想法。


    提起洪雲黛,獻盈秋和獻臨溪,便一臉的生無可戀。


    “師姐,雲黛她是著實沒有半點的劍修天賦。我與臨溪教了她整整十年,尋了少說二十套劍法給她學,她硬是一套劍法都沒學齊全......”獻盈秋唏噓著同淩華吐槽。


    又補充道:“我生平,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


    淩華也跟著點頭,她也沒見過這樣的。


    這樣說來,當年她的天賦,倒還比洪雲黛好些......


    連一直沉默、不愛說話的獻臨溪也忍不住出聲道:“她,的確不適合。”


    “對,臨溪說的沒錯。她劍法一直沒有長進,也終於受不住自個兒放棄了。我二人便依著師姐您當初所言,將她帶到千符峰,交給了師姐您說的那位至錦師兄。”


    淩華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們兩個照顧她辛苦了。”


    獻盈秋謙虛道:“師姐,這有什麽辛苦的,不過是順手之事罷了。”


    他們兩個可不虧,教洪雲黛劍法十年,可是從師姐那得了不小的好處。


    師姐給他二人的東西,他二人就是斬殺再多的妖獸,至少幾十年內可掙不到。


    這樣的好事,幸虧他倆是師姐的師弟師妹,這才落到了他二人手上。


    旁的長老,那是想都不要想......


    淩華又從獻盈溪那兒了解了一肚子八卦,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嘖嘖稱奇,直到從獻盈溪口中再也挖不出什麽,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雲台峰。


    徐雲睿站在離開雲台峰的必經之路,親眼看著淩華從他麵前離開。


    淩華看到他,隻是麵色冷淡地喚了一聲“大師兄”,便從他身旁翩然離開,全當沒看到徐雲睿臉上的欲言又止。


    徐雲睿一看淩華的模樣,便知道淩華心裏有了疙瘩,怕是對他這大師兄有不小的意見。


    他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怕是已經惹惱了淩華。


    兩人如今,也就隻是維持表麵上的師兄妹情分罷了。


    淩華從雲台峰離開,便去了千符峰。


    她除了知情的至錦長老,她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看到洪紹欽身上那股太子的傲然之氣被磨滅了許多,經過時間的洗禮,如今已經變得沉穩不少,她暗自點點頭。


    姐弟倆如今都在一塊兒學習製符,倒也算有個伴。


    洪紹欽學得早,如今已經能勉強繪製一些尋常的一品符,天賦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差,勉強算是中上。


    而洪雲黛雖然初學製符不久,天賦卻明顯比洪紹欽高些。


    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趕上洪紹欽。


    至錦長老親自將淩華送下峰,邀功道:“怎麽樣?我可不是那等收了好處不辦事的人,你這兩個後輩,我雖然沒有收為親傳,不過待他們不比親傳差,該教的我都會慢慢教給他們。你親眼看過之後,可還放心?”


    但凡這兩人的靈根資質再好一點兒,看在淩華的份上,他也十分樂意收他們兩個為弟子。


    隻是,兩人的靈根斑駁,又隻是四靈根,即便背靠淩華,要想修煉到金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樣的資質,能入內門,都是看在淩華的份上,更何況是當親傳弟子。


    淩華點頭,道:“人在你這裏,我自然是放心的。我瞧著紹欽的性子沉穩了不少,看來你在他身上費了不少心思。”


    提到這個,至錦長老便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可不是嘛。這小子,剛來千符峰那會兒還十分不老實,還當自己是什麽......什麽太子殿下,高傲得很。甚至先前還得罪了咱們峰主最看重的弟子,我又是賠禮又是道歉,才把人從峰主弟子手裏領了迴來。”


    “後來又陸續吃了幾次苦頭,他身上那股傲氣才被磨平,變成了你今日見著的這副模樣。”


    “另一個,倒沒怎麽讓我費心思,該修煉就修煉,該製符就製符,可比洪紹欽這刺頭好帶多了。”


    提起洪雲黛,至錦長老眼裏閃過滿意。


    淩華隨意地點點頭,三言兩語打發了至錦長老迴去,她則是去了煉器峰。


    剛出現在自德長老麵前,自德長老先是一怔,然後便將柳元意喚了過來。


    “元意,瞧瞧,是誰來看你了?”


    柳元意整個人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初見時,還是一名清麗的少女,再見已經是一個身形高大強壯,雙臂有力,身軀好似一堵牆的魁梧女子。


    淩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又再眨了眨。


    柳元意小麥色的結實臂膀露出,單手拎著一把有些滾燙的大鐵錘,語氣軒昂。


    “弟子見過師父!”


    視線一轉,便看到坐在一旁的淩華頓時眼前一亮。


    她揚聲一拜,“元意見過姑祖!”


    淩華迴過神來,溫聲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柳元意站起身來,雙眼發亮看著淩華,“姑祖,您怎麽來了?不過,您來得正好,元意本想著,過些時日,去丹鼎峰找您。”


    她輕彈儲物戒,便有一柄小巧玲瓏的匕首出現在手裏,雙手奉到淩華身前。


    “姑祖,這是元意煉製出的,第一件有品階的法器,是特意留給您的,還請您收下。”


    她撓撓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姑祖,如今我的修為和煉器水平還不高,待日後我有了進步,一定會給您再鍛造更好的法寶。”


    自德長老坐在一旁,有些吃醋。


    “她這件法寶,煉製出來隻給我看過一眼,便寶貝地收了起來。我還當她藏著掖著要做什麽,竟是連我這當師父的,都不願意再給看第二眼。”


    “原來,是等著送給你的。”


    淩華一怔,看著麵前眼巴巴等著她收下匕首的柳元意,有些欣慰。


    “既是你的心意,那我便收下了。”


    聽到自德長老自稱是柳元意的師父,淩華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沒想到,你竟願意收元意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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