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從淩華那兒借來了金輪,從那條幾十斤重的鱘魚上,隻那麽輕輕劃了兩下,便將一大塊魚肉分了下來。


    她找來一個盤子,將那塊魚肉裝上,將金輪放入海裏,把金輪身上的血漬清除。


    又下意識地把金輪放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然後將金輪雙手遞給了淩華。


    淩華沉默著接過金輪,即便是此前已經見過金輪在二妞手中乖巧的一幕,再次看到,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這金輪,怎麽就願意讓二妞用,跟二妞這麽要好呢?


    她屈起手指,在金輪身上敲了敲。


    金輪不服氣地彈了一下,然後在淩華的手上裝死。


    淩華便又往金輪身上敲了敲,隨後趁金輪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將金輪收起。


    她將船艙的竹簾掩下,將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換下,將自己的那身法衣換上。


    二妞那邊端著分下的那塊魚肉,去了隔壁的木屋。


    不一會兒,便端著空了的盤子從隔壁的木屋出來,身後還跟了個體格壯碩的方臉少年。


    那少年一看到淩華,愣在原地,一張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


    隨後垂下頭,不敢再繼續看向淩華。


    少年入了小的那條漁船內。


    二妞對上淩華的視線,便解釋道:“這是隔壁的安大哥,待會兒,咱們不是都要去集市上嗎?我特意讓安大哥待在那條船上,免得二叔待會兒趁咱們不在,把船弄走了。”


    淩華聽了之後,隨意地點點頭,正要迴到船艙之內,船頭傳來了姚大牛的驚叫聲。


    “動了......它動了!”


    淩華背對著眾人,看也沒看,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似的,拎起一旁的草鞋,便往身後砸了過去。


    那魚又挨了淩華一草鞋,頓時又沒了動靜,一同安靜下來的,還有被濺了一臉水花的姚大牛。


    二妞撐著船,帶著淩華二人緩緩駛離了木屋。


    船前進的方向並不是先前去 出海的方向,而是往木屋右前方的海麵而去。


    二妞竹竿劃船,劃得累了,便由姚大牛替換她。


    兩人交替著劃著,過了半個小時後,遠遠地前方傳來嘈雜的聲音。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小船停靠在一個頗為熱鬧的碼頭。


    二妞將身上最後的兩個銅板,交給幫忙看船的老頭,將船綁在碼頭附近。


    看著船上的那條足足有三百來斤重的魚,卻泛起了難。


    這麽大,她和哥哥兩個人加在一塊,也抬不起來啊......


    淩華掀開簾子,把手伸入那條鰉魚的嘴巴裏,一下子就把鰉魚提了起來。


    碼頭附近原本十分嘈雜,直到有人看到了這一幕,眼神瞬間呆滯,一旁的百姓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也呆住了。


    原本嘈雜的碼頭瞬間變得安靜如雞。


    直到淩華提著那條鰉魚,身後跟著有些膽怯的二妞兄妹倆上岸,眾人才反應過來。


    淩華視線搜尋了一圈,在碼頭對麵看到了一排賣魚賣蝦的小攤,她便領著兩人走了過去。


    隻瞥了其中一名愣神的小販一眼,那人猛地打了個激靈,將霸占的位置,讓了一大半給淩華。


    姚大牛扛了塊木板,在那個空位放下。


    淩華便隨手將手中的魚放在木板上。


    魚剛放下,附近圍觀的眾人便立馬將攤位圍了起來。


    一個個驚奇地看著木板上那條鰉魚。


    “這是......鰉魚,這魚得有幾十年了吧,姑娘好運氣,竟可以得到這麽大一條家夥。”


    “這魚還活著嗎?這活的和死的,價錢可不一樣。”


    聽了這一句,二妞便往那魚尾巴上踹了一腳。


    那魚頓時彈了一下。


    便有人驚唿著,“喲,活著的,活著的!”


    有人迫不及待問淩華,“姑娘,這魚,不知這魚,你要賣什麽價格?”


    淩華言簡意賅,“價格你們看著給,誰出得多賣誰。”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食肆的老板馬上出價,“我出一兩銀子!”


    這價格一出,眾人陷入了安靜,一個兩個鄙夷地看著出價的那人。


    淩華氣笑了,這是欺負他們三個年紀小,不懂價,來這壓價是吧?


    這價格,壓得也太離譜了,簡直沒把這三百多斤的鰉魚當魚啊!


    她眼風一掃,冷然地看著出價的那個眯眯眼胖子,“滾出去!”


    那胖子乍然得了淩華這麽不客氣的一句,頓時氣得眼睛都變大了,開口正要罵淩華,卻正好看到淩華如淬了寒冰一樣的眼眸,頓時打了個哆嗦。


    沒敢再哆嗦半句,從圍觀的眾人中灰溜溜地擠了出去。


    沒了這胖子後,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出價,給出的價格雖然不符合淩華心裏的預期,卻比那胖子高出了不少。


    這個說“我出七兩銀子”“那個說我加五十文”,又有人接口“出九兩”......


    二妞和姚大牛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麵。


    姚大牛的心智隻有五歲,而二妞也才八歲,就是裝得再沉穩,到底年紀小,沒經曆過這種場麵。


    知道自己不懂,便乖巧地站在淩華身旁,十分安靜,並不給淩華添麻煩。


    這三百多斤重的鰉魚雖然稀少珍貴,但是這些圍觀的人,不過是尋常之人,能出得起高價的並不多。


    淩華沉默著沒有出聲,也沒有答應將魚賣給任何一個人。


    眾人先前見識了她的怪力,一個兩個也不敢鬧事。


    雖然心裏有些不滿,還是憋了迴去。


    遠處傳來略有些焦急地聲音,“等等,等等,讓我先看看魚!”


    淩華往人群外瞥了一眼,便知道她要等的人,等來了。


    兩名推著板車,板車上放了一口大缸,做店小二打扮的年輕男子,往淩華這火急火燎地飛奔而來。


    兩人身後,還有一個廋成麻杆一樣的中年男子。


    兩名小二合力撥開人群,硬生生給那麻杆男子讓開了一條道。


    那麻杆男子用袖子擦著額角的汗,擠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木板上的鰉魚,頓時驚得汗也不擦了,整個人幾乎是以撲的姿態趴在那條魚麵前。


    滿眼驚喜道:“不錯,不錯,果真是上好的鰉魚,這還活著呢!”


    驚喜過後,他神色恢複,然後看向淩華,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他溫和道:“姑娘,在下是鮮味樓的掌櫃,這魚不知要多少銀兩,姑娘才願意賣給我鮮味樓?”


    淩華反問他,“你可以出多少?”


    鮮味樓的掌櫃沉吟了一下,然後緩緩伸出了兩根手指,“二十兩。”


    淩華道:“三十兩,這條魚賣給你。”


    鮮味樓的掌櫃無奈一笑,“姑娘,這麽大一條鰉魚,的確是個稀罕物。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別說三十兩,就是賣更高的價錢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你也知道,咱們這麽個小地方,就是再好的東西,也賣不出價。”


    看著那條難得的鰉魚,到底有些不舍,他咬咬牙,道:“這樣吧,姑娘,這魚我最多可以給你出到二十五兩,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咱們這半月鎮,除了我鮮味樓,估計沒有哪家酒樓食肆能出得起比這更高的價錢了。”


    二妞湊到淩華耳邊小聲嘀咕,“柳姐姐,鮮味樓是咱們鎮上最大的酒樓。”


    淩華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她沒有再猶豫,很是幹脆地把東西賣給了這鮮味樓的掌櫃。


    這掌櫃說的倒也沒錯,這東西或許是好東西,隻是在這種地方,想要賣出好價錢,卻是不易。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淩華手裏便多了五錠五兩的銀子。


    掌櫃身後的那兩名小二上前,俯下身子便要抓起地上的魚。


    兩人合力,勉強把那魚抬起了一點,還沒等放在缸裏,手一滑,那魚直接呲溜脫手,滾在地上。


    惹得掌櫃心疼地拍腿大喊,“我的魚!我的魚!”


    又嗬斥著那兩個小二,“讓你們抬個魚都抬不起,要你們來有什麽用?”


    兩個小二被罵得,垂下了頭。


    淩華正要帶二妞二人離開,見狀,好人做到底。


    一把抓起地上的魚,丟入大缸之中,在眾人呆滯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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