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這樣的omega不好好教訓教訓,真是浪費感情!”


    “天哪,怎麽會有這種omega啊,我一個omega都替他覺得羞恥。他還和別人打官司呢,要點兒臉吧。”


    ……


    生活在垃圾場、廁所,感到不如意的蒼蠅臭蟲和蛆,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的後勤救援兵,腦幹被腐蝕幹淨的二極管報社男女,自命不凡、掌握著互聯網生存的金規鐵律,無非就是反轉辱罵、家族羞辱、同類排擠、性別歧視。


    他做了一件錯事,其他的便都是錯的。願意站出來的受害者接受千萬審判的目光要求他純淨無暇,而加害者卻替人找盡理由百般論證訴說他的不易,他的辛酸,他的孩提時候遭受的巨大磨難是如何造就他偏激的性格的。


    崇惡是病態。


    過分宣揚真也是病態。


    因過分宣揚真而使人逆反崇惡,同樣是病態。


    李粟坐在白攸身上,勸他三思,勸他不要做令自己痛苦的事,但白攸的態度卻依然堅決。


    “我記得姐姐說過的,從我們見第一麵的時候就說,法律是我們所有人玩在一起的遊戲規則。拋開被政治控製的法律不談,我想除卻一切,我們也隻能相信法律了。”


    “那是我們最後的依仗,我的倚仗,所以我得贏。”


    ……


    柏老爹打不通靳赫銘的電話,在裴禮的慫恿下,直接讓人去那間公寓樓將人請到了自己的小島。


    靳赫銘喝得爛醉如泥,扔在柏老爹的麵前時衣衫不整,頭發亂糟糟的,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胡茬。


    裴禮站在一旁笑話靳赫銘,彎腰嘲諷,“你的官司逆風翻盤,怎麽了?怎麽還是這副樣子。”


    靳赫銘聽到聲音,嘟囔了幾聲說不全一句話。


    柏老爹手裏的拐杖毫不留情地抽在了靳赫銘的胸口,解開透風的三粒紐扣拉著,被拐杖抽到,很快就能看到裏麵泛起了紅。


    “為什麽沒有按照我說的做!”柏老爹興師問罪,對靳赫銘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連黑不聯政的道理都不懂?你忘記你的靳叔叔是怎麽像條落水狗一樣逃出來的嗎!”


    柏老爹又在靳赫銘的耳邊說靳岸了。


    靳赫銘眼神一厲,酒醒了大半。他撐起手肘,死死地盯著柏老爹,“靳叔叔他是怎樣帶我逃出來的,我當然記得。但我更記得,他是怎麽死的?你保下了那個人,讓他安然無恙,那一直都是我心裏的刺。”


    “我知道,你是怕我不聽話才那樣做的。所以我體諒你,這麽多年,那個人的死訊,我一直瞞著你。柏鬆,我實在不想看到你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就要和他去作伴啊。”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說話毫不客氣,低頭蔑笑了一聲。


    周先虞不算是個好東西,他知道,不然好好一場選舉,他會那麽爽快地答應他的條件?但因為餘蘭君一個電話又害怕的柏老爹,同樣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要他放棄白攸?做夢!不可能!


    在他眼裏,周先虞、柏老爹,都是兩個垃圾而已,他不關心什麽選舉,什麽天鳳繼承人……如今的他,隻關心他能不能得到白攸!


    他想白攸想得快要發瘋了!


    第59章 靳赫銘爬到人生頂峰鋌而走險去擄白攸


    “簡直是自掘墳墓!”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明天我讓人送你去緬州,以後不要再迴來了。”


    柏老爹最後教訓靳赫銘,聽到“滴——”地關門聲,吩咐門口的保鏢要看好人。


    裴禮喜出望外,走在柏老爹前頭替他引路。


    他看靳赫銘不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柏老爹沒有親生兒子,充其量手底下也不過隻有他們兩個“義子”而已,不僅是明麵上的天鳳集團,還有暗地裏槍支白粉人口買賣的醃臢生意。柏老爹一聲“退”,繼承人的位子可不就在他們兩人中選嘛。


    靳赫銘跟著柏老爹時間長,做事滴水不漏,裴禮該是找不到機會取代他的。但好就好在,靳赫銘被白攸的事絆住了腳。


    柏老爹年紀越大越顯保守,當然不肯放任靳赫銘拿著他好不容易積累下的財富同那些個政要官商硬碰硬,他要靳赫銘息事寧人,但靳赫銘哪裏肯罷休。


    裴禮押著靳赫銘從t市迴s市就懂了那人在想什麽,當然默默地推波助瀾了一把,靳赫銘和周先虞的線還是他牽的。這池子水,他可是恨不得越攪越濁才好。


    現在靳赫銘徹底惹毛了柏老爹,大有讓所有都毀於一旦的威脅。裴禮在柏老爹那兒的地位自然扶搖直上。


    早說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靳赫銘?哼,他算個什麽東西?


    靳赫銘被拖下去後,柏老爹和裴禮走到前廳,見女傭早在陽台擺好了晚餐。


    大敞的落地窗迎著海風吹動白色的紗簾,向外撲到一叢齊眉的白蠟燭上還會讓人心中一顫。月亮的皎潔光輝灑在燈火通明的陽台上,陽台下種著許許多多的花束,在夜露中開放,縈繞起醉人的芬芳。


    柏老爹與裴禮落座,女傭端著紅酒給他們倒上,但柏老爹卻遲遲沒有舉杯。他的臉色不好,瞧上去仍在想靳赫銘的事。周先虞是個難搞的人,s市如今弄得風風雨雨,恐怕就和他的大手筆有關。


    他想不通為什麽靳赫銘不懂兔死狗烹的道理,如若周先虞真的得勝,他怎麽會留他?


    柏老爹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腿上,皺作一團的臉上露出了許多不解,風霜打到上麵的溝壑縱橫。他歎氣,歎氣他最看好的繼承人就這樣毀了,因為一個omega?


    真是可笑啊。


    裴禮端著酒杯在手指上繞,他打量著柏老爹的神情,深抿了一口,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再惋惜又能怎麽樣?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裴禮在長桌下翹起二郎腿,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白攸的模樣。他好久沒見過這麽有趣的omega了,能和靳赫銘對著幹,他現在可是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如果柏老爹還是下不了決心,裴禮可是準備幫白攸一把。看靳赫銘和白攸鬥,一度成了他這些時候的樂趣。


    一頓晚餐吃得沉默,裴禮擦掉嘴角的醬汁,起身離開。


    他也不算很閑,沒空再欣賞靳赫銘的可憐樣了,他還有賭場的事要忙。


    裴禮搭上離島的飛機,歪在座位上休息,閉上眼哼起歌。他得意洋洋地隨口哼出一些旋律,良久才隱隱感覺不對勁。


    今天入島的飛機怎麽好像多了?


    是巧合?


    裴禮的心一沉,迅速掏出手機撥號,冷不丁聽到飛機的過道裏傳來了槍聲。


    不好!


    ……


    “啊,解決了?”


    男人接過電話,聽到那頭的人說裴禮出島的飛機墜毀,看也沒看就扣動扳機槍殺了跪在地上求饒的人。


    血濺在了靳赫銘的臉上,他的電話掛斷,插迴了站在他身邊的手下的口袋,在上麵輕輕拍了拍。


    障眼法罷了。


    什麽醉成爛泥為情所困,他用來麻痹柏老爹的招數也不夠高明啊,要謝,還得謝裴禮急功近利,太想借題發揮地除掉他了。


    男人的黑發上已經濺了不少血,半張臉上全是血點,稍稍一擦就弄得手套上全是。


    他的意思是一個不留。


    不管他們說什麽,不管有沒有持槍,一個不留。


    距離柏老爹與裴禮吃完晚餐才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陽台上的那張白色長餐桌上的蠟燭還沒有收,飄在上麵的紗簾下端染血,和橙紅的燭火交繞在一起,引出了危險的火苗。


    靳赫銘踩過那簇火苗,踢開腳邊女傭的屍體,坐在餐椅上時不小心踢到了躲在桌下的人。


    是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傭,但卻是alpha。


    靳赫銘放下槍,撩起餐桌布就和那個女傭四目相對。


    “滾出來。”


    男人命令躲在桌下的人出來,女傭避無可避,唇齒煞白,驚惶著從桌下爬出來,嘴裏一直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靳赫銘的視線高飄,幾乎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叫了兩個人過來,送他去柏老爹的房裏。


    “讓她好好服侍他,最好兩個人能死在一塊。”


    當年他這個“沒用的”alpha是怎樣咬下別人的命.根.子幫柏老爹殺人的,那如今不妨也讓柏老爹體會一下好了。


    體會被“沒用的”alpha咬斷的感覺。


    男人嗤笑著,摸到柏老爹留在桌上的一盒煙,低頭點燃,吐出的煙霧很快彌漫在夜空中。


    靳赫銘伏在陽台的欄杆上,低頭看底下的花園,一眼就看到了有叢玫瑰開得極盛極好,像極了如今的白攸。


    他聽著這座島上此起彼伏的槍聲,望到不遠處的海邊傳來打鬥的聲音,一撐手就從二樓陽台跳了下去。


    他想要那朵玫瑰。


    他想知道白攸還能撐多久。


    “絕對是時間的問題。”


    白攸將手邊的卷宗整理好推到了李粟的麵前,“靳赫銘現在猜不準我的心思,但是我卻知道他想要什麽。要等到一個他會感到焦躁難安的時間,我再迴去,讓他無法偽裝和善。”


    白攸說這樣的話,像是篤定自己要以身犯險了,但不論是李粟還是符貝貝,沒有一個人會同意他這樣的冒險。


    “但我不想拖大家的後腿,不想讓靳赫銘得逞,不想我們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


    omega的眼神十分堅定。


    幾乎是同一天,在靳赫銘為柏老爹下葬順利繼承天鳳還和周先虞多次接洽的時候,白攸露麵,又憤怒又不屈地說靳赫銘說的那些完全是汙蔑!是誹謗!


    怎麽會有人把傷害說成保護,說得那麽理所應當!


    白攸一反常態,萬分不冷靜的叫囂著,但足以證明自我的證據也不過還是之前在醫院在墓園的那些證據而已。


    人們當然得懷疑這個受到圍攻後沉寂數日突然變得歇斯底裏的omega是不是在心虛?


    於是,圍繞白攸的猜忌更多了,謾罵的口水恨不得要堆到他的臉上,但白攸仍然對靳赫銘的所謂“我會一直等你迴來,迴到我的身邊”表示“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白攸隻是想告訴靳赫銘他的決心與不屈,以便好好地增加男人的火氣。


    好,你有種,你硬氣,那就看看你能倔到幾時!


    白攸甚至頂著壓力說:“我們的伴侶關係本就來得不光彩,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心裏清楚。我想和你解除伴侶關係,去找一個我真正愛的人,但你不同意,不同意就隻能打官司。”


    “你有什麽配得上我?”


    白攸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記者的長槍短炮重重地打了靳赫銘的臉。


    不喜歡,不愛,你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


    他很清楚能讓靳赫銘發瘋的,恐怕就隻有他的那句“你不配,我要找我真正喜歡的、愛的人,總之不是你。”


    這樣難聽的話曝露在大眾麵前,白攸“坐實”了自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也成全了靳赫銘的演繹深情。


    可誰心裏難受誰知道,誰想裝,誰想借題發揮,誰在泛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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