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他們!撞死他們!”儲物戒指裏的小火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叫道。

    “神經病……”方揚嘴角微微一翹說道。

    於此同時,他熟練地一打方向盤,同時猛地一拉手刹,路虎車那看似笨重的車身頓時一個輕盈的甩尾,然後猛地往前一竄,險之又險地與奔馳車擦身而過,準確無比地停在了奔馳車的側前方,卻是連一絲漆皮都沒有擦到。

    奔馳車的司機早就被這瘋狂的一幕嚇壞了,他隻是下意識地猛地一腳刹車,後座猝不及防的樸仁勇與劉貴權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前撲去,撞在了前麵座椅的後背上。

    坐在副駕駛座、沒有綁安全帶的劉翻譯最慘,整個人都差點飛了起來,腦袋重重地撞在擋風玻璃上。奔馳車厚實的擋風玻璃倒是沒事,隻不過那劉翻譯的腦袋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了一個大包來。

    那奔馳車司機驚魂未定,車子停穩之後才連忙問道:

    “劉翻譯,你沒事吧?”

    劉翻譯痛得齜牙咧嘴,不過他卻顧不上責怪那司機,連忙迴過身去問道:

    “樸社長、劉書記,你們怎麽樣了?”

    樸仁勇臉色極其難看,用棒子語叫道:

    “劉翻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劉貴權也捂著腦袋直哼哼。劉翻譯連忙說道:

    “對不起,樸社長,我們馬上去和那個司機交涉,簡直太危險了!必須馬上報警!”

    劉翻譯盯著腦袋上的大包,與司機兩人下車,怒氣衝衝地朝著路虎車走去。

    劉翻譯來到駕駛座旁,重重地敲了幾下玻璃。

    方揚慢條斯理地解開安全帶,然後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根煙來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之後吐出煙霧,這才按下了車窗,問道:

    “有事兒?”

    “你怎麽開車的?”劉翻譯怒聲叫道,“差點鬧出人命知道嗎?”

    方揚悠閑地抽了一口煙,將煙霧朝車窗外吐去,然後問道:

    “我撞到你們了嗎?好像連剮蹭都沒有吧!”

    “你這叫危險駕駛,知道嗎?”奔馳車司機大聲說道,“知不知道車上坐的是什麽人?出了問題你擔待得起嗎?”

    “原來你也知道‘危險駕駛’這四個字啊!”方揚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說道,“剛才是不是差點嚇尿了呀?這種感覺爽不爽?”

    奔馳車司機氣得滿臉通紅,伸手指著方揚叫道:

    “你給我下來!”

    方揚慢吞吞地推開車門邁步下車,暗暗運起《混沌決》,將聲音凝聚成線,對兩人說道:

    “剛才你們怎麽沒撞死呢?老子就是故意的,不爽你們咬我啊!我站在這兒不動,你們不敢打我就是我孫子!”

    本來就已經怒火中燒司機和劉翻譯,哪裏還經得起這樣的激將?況且車上不但有“尊貴”的樸仁勇社長,而且還有榕城的市委副書記劉貴權,兩人本來就有恃無恐。

    因此方揚隻是稍微一刺激,司機和劉翻譯立刻就熱血上頭,嘴裏罵著髒話一左一右揮拳朝方揚打了過去。

    方揚還真是“遵守諾言”,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兩人的拳頭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司機和劉翻譯感覺拳頭打在方揚身上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完全不受力,就當他們感覺有一絲奇怪的時候,突然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隻聽哢嚓兩聲,兩人的手腕骨頭頓時折斷成了一個怪異的角度。

    他們抱著手腕撕心裂肺地慘嚎了起來。方揚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打開車門探身進去,按下了一個開關

    樸仁勇與劉貴權也已經下了車來,他們親眼看到司機和劉翻譯朝方揚出手,在他們看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雖然對方開著路虎豪車,但打了也就打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尤其是劉貴權,貴為副廳級的市委常委會三號人物,多少有錢人在他麵前都要點頭哈腰,刻意巴結,隻是一個開著路虎車的人,他也並不放在眼裏。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目瞪口呆,被打的方揚什麽事兒都沒有,倒是打人的兩個人如同中邪般的痛苦大叫起來,甚至疼得淚水都流了下來。

    兩人連忙快步衝了上去,這時候其他兩輛車上,劉貴權的秘書以及一些隨行人員也發現這邊出了狀況,紛紛下車跑了過來。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打人?”劉貴權厲聲問道。

    方揚翻了翻白眼,根本沒有搭理劉貴權,隻是盯著樸仁勇問道:

    “你就是樸仁勇?”

    樸仁勇冷哼了一聲道:

    “@#¥%&*……”

    “說人話!少特麽說鳥語!”方揚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放肆!你到底是誰?樸社長是我們尊貴的外賓,你態度給我放好一點!”劉貴權又驚又怒,大聲嗬斥道。

    可是堂堂市委副書記再次被方揚無視了。

    他連眼角都沒有掃劉貴權一眼,隻是盯著樸仁勇的眼睛,慢慢地說道:

    “樸仁勇,34歲,棒子國人,曾在京城大學修習漢語言文學三年,現任恆宇集團華夏分公司董事長。你別告訴我你不懂中文。”

    樸仁勇冷哼了一聲,換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

    “那又怎麽樣?你危險駕駛在前,打傷我的下屬在後,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劉貴權見狀也不禁一陣目瞪口呆。這個樸仁勇自從來到榕城之後,就一直都帶著個劉翻譯,而且一開口必然就是棒子語,凡事都是通過劉翻譯轉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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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搞了半天,他根本就會中文,而且說得相當溜。劉貴權不知道樸仁勇之前是出於什麽心理,但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絲不快。

    隻不過這種不快隻是在腦海中閃現了一下而已,他更大的怨念還是因為方揚。

    本來樸仁勇就以投資環境差為由,態度很不明朗,現在又突然鬧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來,更是這次投資談判的前景蒙上了一層陰影。

    “你到底是誰?你的眼裏還有黨紀國法嗎?破壞招商引資大局,這樣的責任你擔當得起嗎?”劉貴權怒火中燒,死死地盯著方揚問道。

    “劉副書記,你還是收起你那一套吧!”方揚總算是搭理劉貴權了,不過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我一不是黨員,而不是公務員,若說起國法,你倒是說說看,我犯了哪一條國法啊!是不是我不肯對一個棒子卑躬屈膝、一臉奴才相,就是犯法了呀?”

    這已經不是明嘲暗諷,而是赤裸裸的打臉了。劉貴權這兩天的表現,還真是有點卑躬屈膝,偏偏這筆投資對他來講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樸仁勇雖然高傲得很,但劉貴權還是捏著鼻子忍了。隻是心裏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放肆!簡直太放肆了!”劉貴權氣得渾身發抖。

    這迴不需要樸仁勇施壓,他直接就對秘書說道:

    “小王,馬上給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把這個尋釁滋事的犯罪分子抓起來!”

    秘書小王連忙答應了一聲,跑到旁邊去打電話了。剩下幾個隨行人員則擋在了路虎車前邊,防止方揚開車逃跑。

    方揚嘴角泛起了一絲譏諷的笑容,旁若無人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而劉貴權則不斷地朝著樸仁勇解釋道歉。

    方揚斜瞥著兩人,心中冷笑連連。這隻是一道開胃小菜罷了。他棒子國的人撞了人還敢汙蔑奶奶碰瓷,那我今天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危險駕駛。更何況今天兩輛車還沒有發生任何剮蹭,這還是個沒有紅綠燈的路口,兩輛車都是直行,說破大天去方揚也不會沒有道理。

    至於那司機和劉翻譯,方揚隻是隨手小小教訓了一下而已,後麵還有得那樸仁勇哭的。

    ……

    闞旭飛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剛才接到劉貴權的電話之後,他就立刻打電話給肖澤了解情況。肖澤雖然隻是分局副局長,但卻是闞旭飛的鐵杆手下,所以闞旭飛並沒有直接給分局長打電話,而是去找了肖澤。

    在傳喚樸仁勇司機這個問題上,闞旭飛本來是覺得可能有什麽誤會,如果問題不嚴重,他也傾向於小事化了,畢竟招商引資是全市的大局。

    然而,肖澤反饋給他的信息卻讓他大吃了已經,整件事情卻是因為方揚引起的。

    隻要涉及到方揚,闞旭飛都是會十分慎重的。

    更何況肖澤還說了,事情根本就是樸仁勇一方沒有道理,撞了老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且這個老人還是方揚女友的奶奶,可以想象方揚心中的怒火是有多大。

    了解完整個情況之後,闞旭飛沒有立刻給肖澤下一步的指示,而是在辦公室裏沉思了起來。

    他對劉貴權的嘴臉感到有些膩歪。

    剛才劉貴權明明沒有調查,就口口聲聲說榕城治安如何差,讓外賓路上遇到碰瓷的人,而且公安機關又如何如何霸道,結果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

    他劉貴權急於促成這筆投資沒什麽,那也不能一副奴才相,什麽都是那棒子對吧!而且你要當奴才也沒人管,但你不能把屎盆子往公安機關腦袋上扣吧!

    怎麽處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慎重,一邊是方揚,一邊雖然是敵對陣營的劉貴權,但也不能給他話柄,到時候倒打一耙說他闞旭飛甚至關衛平破壞招商引資。

    闞旭飛在思索著。

    過了一會兒,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闞旭飛眉頭微微一皺,隨手接起了電話:

    “喂?”

    “闞書記,我肖澤。”肖澤聲音有些急促,“剛剛接到報案,方揚把樸仁勇的司機和翻譯給打了……”

    “什麽?”闞旭飛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消息確切嗎?”

    “應該沒錯,報案電話是劉書記的秘書打的,當時劉書記和樸仁勇在一個車上,那王秘書報的車號,就是方揚的路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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