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老領著後輩兒孫還未穿過前院,門口就已經有一行人走了進來。

    當先而行的一位穿著藏青色夾克的中年人見到晉老,連忙快行幾步迎上前來,嘴裏說道:

    “晉老,您怎麽還親自出來了?真是折殺我了!”

    見到這位中年人,在場所有人心中都一陣狂震,包括方揚在內,大家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位讓晉老親自出門迎接的中年人,正是華夏核心會議巨頭之一的崔長安,不久前方揚還在京城參加過他女兒崔姍姍的訂婚典禮。

    關注新聞的人都知道,這兩天崔長安在鄰近東南的浙省視察工作。大家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趕到東南省來為晉老賀壽,這是何等的禮遇啊!

    由此也可見晉老在中央領導同誌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晉老笑嗬嗬地說道:

    “長安同誌,你的日程安排那麽緊張,實在是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啊!”

    崔長安緊緊地握住晉老的手,含笑說道:

    “晉老,您的九十大壽,我們就算再忙也得過來表示一下祝賀啊!剛好我這兩天在浙省考察,於是同誌們就一致推舉我代表中央前來向晉老拜壽呢!”

    說完,崔長安又笑著說道:

    “不過我們都不敢忘記晉老的指示,這次過來我也是輕車簡從,沒有驚動地方上的同誌,就怕勞民傷財啊!”

    方揚對這話深信不疑,因為他見到同樣在場的仇東華一臉的錯愕。如果崔長安此次行程在計劃當中的話,東南省方麵萬萬不可能如此怠慢,更加不可能僅派一位政法委書記出席。

    身為省委書記的方鴻達,肯定親自到高速出口處迎接,並且陪同前來的。

    晉老聽了這話,老懷甚慰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說實話這次舉辦壽宴,我是有顧慮的,就是怕同誌們耽誤了工作,怕給地方上的同誌帶來工作上的壓力啊!同時也擔心造成不必要的鋪張浪費!”

    崔長安微笑著點頭說道:

    “晉老處江湖之遠而不忘國事,長安甚是感動!”

    晉老哈哈一笑說道:

    “長安同誌,到裏麵坐吧!陪我老頭子喝杯茶聊聊天!”

    “晉老請!”

    崔長安伸手做了一個相邀的手勢,落後晉老半個身位,一同朝中堂走去。

    一行人以晉老和崔長安為核心,在走過前院的時候大家都恭敬地打招唿,兩人也含笑點頭致意。經過仇東華身邊的時候,崔長安停下腳步,麵帶微笑地對他說道:

    “東華同誌,我這次是不請自來,就不必驚動鴻達同誌了。壽宴結束之後,我還要繼續在浙省的考察行程。”

    仇東華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不過首長,我們東南省的同誌也都希望能聆聽您的指示,既然已經到了東南,不如……”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核心會議巨頭之一蒞臨東南,仇東華此刻代表的就是東南省委,必要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崔長安擺了擺手說道:

    “東華同誌,我哪有那麽多指示好做?這次來就是為晉老賀壽的,對於東南省的工作,我還是不要指手畫腳了。”

    崔長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仇東華自然不好再勸,隻得恭敬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首長!”

    崔長安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行去。

    前院的世家少爺小姐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臉上露出恭敬的神色。在崔長安的麵前,他們的父輩都要畢恭畢敬,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輩?

    崔長安自然是不會跟小輩們一起呆在前院的,堂前正中上首的位置才是他呆的地方。世家子弟們都目送著崔長安,心中希望他快點走過去,跟這樣一位巨頭同處一院,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可是崔長安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停了下來。

    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崔長安微笑著朝方揚招了招手。

    方揚楞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連忙快步走到崔長安麵前,微微鞠了一躬說道:

    “首長,您好!”

    崔長安哈哈一笑,說道:

    “小方,想不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姍姍對你那份特殊的禮物可是印象深刻啊!好幾次都說要請你到家裏去做客,好好感謝感謝你呢!”

    崔長安說的自然是那日訂婚宴會上,方揚即興演奏的一曲《夢中的婚禮》,當時那驚豔的表演委實震驚了全場,就連前任一號首長居崇山對方揚也是讚譽有加,崔姍姍更是感動得當場落淚。

    今天到場的世家子弟們,包括範子宏在內,大部分並未參加崔姍姍的訂婚宴會,所以崔長安的這番話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每個人心中都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周明禮望向方揚的眼神立刻變得又驚又懼、極其複雜。

    方揚想不到崔長安會突然提起那晚的事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迴答道:

    “首長,那天我是班門弄斧了,沒有壞了大家的興致就已經是萬幸了,當不得您的誇獎!”

    “哈哈,小夥子太謙虛了!連鋼琴詩人蕭欽都甘拜下風,如果連你都是班門弄斧的話,那全華夏就沒人敢談鋼琴了!”

    崔長安似乎興致不錯,對方揚也是不吝讚揚。說完之後,崔長安對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方揚的晉老說道:

    “晉老,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小夥子名叫方揚,是長征同誌的外孫。”

    “哦?”晉老眉毛一揚,仔細地打量了方揚一番,然後微笑著說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小夥子眉宇間與長征同誌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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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揚連忙上前來,躬身說道:

    “晉老您好!小子給您賀壽了,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晉老撫須大笑,點頭說道:

    “謝謝你啊小夥子!我跟你外公可是多年的老戰友了,他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多謝晉老關心。”方揚再次躬了躬身子說道,“外公他老人家還是老樣子,雖然病情沒有繼續惡化,但也沒有好轉的趨勢……”

    晉老歎了一口氣,說道:

    “老韓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受過重傷,雖然撿迴了一條命,但是卻落下了病根子,估計這次突然病倒,就是這個原因。”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晉老不必太過感懷了……”方揚在一旁說道。

    “說得是啊!老韓也活了八九十歲了,還有什麽好遺憾的?當年多少戰友連全國解放都沒有見到呢!說起來,我跟老韓他們都已經賺大發了!”晉老灑脫地笑了笑說道,“小方啊!想不到你比老頭子還看得透徹,不容易啊!”

    崔長安在一旁笑著說道:

    “晉老,小方還是個才子呢!他是白岩大師的親傳弟子,據說書畫水平極高,而且連白岩大師都親口說過,小方是風格與他最接近的弟子啊!”

    “是嗎?”晉老頗感意外。

    “晉老,小方的書畫水平我是沒親眼見過,不過他的鋼琴造詣我卻是已經見識過了,堪稱驚才絕豔啊!”

    崔長安接著將那日方揚的表現簡要地描述了一番,尤其是居崇山對方揚的評語,更是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晉老聽了之後眼中好奇的神色無法濃鬱了。

    而方揚被一位核心會議巨頭當著眾人的麵如此誇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

    “晉老,崔伯伯這是在捧殺我呢!我哪有他說的那麽好啊!”

    與晉老講話的時候,方揚自然不能稱唿崔長安為“首長”了,所以他順勢就改了口,而且言語中也比剛剛要略微隨意了一些,帶了一絲玩笑的口吻,既不會拘謹,又不顯得輕浮,一切恰到好處。

    前世方揚就十分精通此道,所以現在自然是信手拈來、輕車熟路了。

    更何況從韓老爺子這邊來論的話,方揚稱唿崔長安為伯伯倒也無可厚非。

    “小方,我對長安同誌還是了解的!”晉老哈哈一笑說道,“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實事求是,從來都不會誇大其詞,所以你也不必太謙虛了!”

    說完,晉老看著方揚說道:

    “連白岩大師都給予了高度評價,我相信你的書畫造詣一定不會令我失望的!今天老頭子我過生日,我想向你討一幅字,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崔長安在一旁撫掌笑道:

    “晉老,這個主意不錯,我也一直想要當場見識一下小方的書畫功底呢!”

    方揚連忙說道:

    “長者有命,小子豈敢不從?隻要晉老不嫌棄,我定當盡力而為!”

    “那就這麽說定了!待會兒壽宴正式開始的時候,我叫人過來請你!”晉老哈哈一笑道,“長安同誌,我們到裏麵坐吧!不要打擾孩子們了!”

    “好的,晉老您先請!”

    崔長安朝方揚友善地點了點頭,然後與晉老聯袂離開了前院,走進了中堂。

    晉老等人離開之後,前院並沒有因此而恢複生氣,依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方揚。

    這段時間以來,所有人都不止一次地聽到了方揚的名字。但是聞名不如見麵,今天他們第一次親眼見證了方揚的神奇。連崔長安這樣的人物都對方揚和顏悅色,言語之中頗多讚賞,而晉老甚至親自向方揚求字!

    這是何等的榮耀?

    而這時,大家再次看向周明禮的時候,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戲謔的味道。周明禮剛剛還在老氣橫秋、大言不慚地指點方揚人脈關係如何如何重要,言下之意是方揚的社交圈子太窄,不是一個合格的世家子弟。

    轉眼之間,方揚就用現實狠狠地迴擊了周明禮,也毫不客氣地表明了他剛剛沒有說出口的話:

    你說的那些頂多算是酒肉朋友,咱這種才叫人脈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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